陈励深坐在办公椅上,单手扶额。
姚大军站在他的办公桌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说道:
“小陈总,董事长怎么会知道东乔印象您又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单凭上次您提了一嘴,这老头子就去查了?没那么巧吧?是不是有人卖了您?”
姚大军偷偷瞄了一眼陈励深,小心翼翼的提醒道:“会不会是……梁肆那个丫头?”
陈励深合着眼,也没理他,思绪混乱至极。
是不是梁肆,还用怀疑么?她下了他的床,就迫不及待的去出卖了他,而且出卖得光明磊落。
而如今,陈升知道了他的事,正准备召开股东大会,撤销他总经理的职位。
姚大军见他不说话,又说:“我知道您一定有您的对策,但如果需要我出面的话,您就吩咐一声……”
“需要你出面做什么?”陈励深忽然对上他的眼睛,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姚大军见他这种眼神望着自己,立马改口说道:“没什么,我都听您的。”
陈励深站起来,冷冷的看着他,目光中夹杂着重重的警告:“姚副总,不要总是自作聪明,五年前的事情,难道你都忘了吗?”
醉醺醺的高崎楠和梁肆一人手里拿着一瓶啤酒,坐在江边的柳树下,看着夜色下平静的江景,头靠着头,远处看像一对恋人。
“我爸爸这个人,没什么好说的,年轻的时候酗酒,打架,不学无术。小的时候,邻居都跟我说,我爸爸就是黑猫警长里的一只耳,比一只耳还要坏。”
高崎楠喝醉了,他低下头,垂着眉眼,似乎有满腹的心事想要倾诉,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爸爸的头,是被人砸坏的。”高崎楠突然这样说。
“没报案吗?查出来是谁了吗?”梁肆问。
高崎楠摇摇头:“他捂着头皮血流的脑袋跌跌撞撞的走回家时,我和我妈都吓坏了,我们想要报警,可他当时神智还很清醒,他说一定不能报警,否则的话,他也免不了牢狱之灾。我和妈妈都知道,这件事情绝不简单,因为就在他出事的前不久,我爸发了一笔横财。”
高崎楠总是能想起父亲当时春风得意的样子。
他把家里重新翻修了一遍,买了一套最贵的家具,脖子上手腕上都配上了金链子,走路的时候都昂着脖子,生怕邻里们看不见。高崎楠看到爸爸不再整天为了讨工钱出去打架,心里也跟着开心。
可妈妈总是会一脸担忧的问:“老高,你的钱到底从哪里来的?”
爸爸是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直性子,一开始,他闭口不提,后来被妈妈问得烦了,就说自己去“干了一票”。
爸爸和妈妈说,他和朋友绑了一家有钱人家的小公子,姓陈,勒索了几个钱,就把人给放了。
妈妈吓坏了,她说:“你这是犯罪啊!会被抓去坐牢的!”
爸爸却不以为然的说:“又不是杀人!他们有钱人把花不完的钱分我们花花,有什么问题!老婆,以后我给你买个大房子,咱们也住到市中心去!”
梁肆听到这里,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猜的没错,那天在高崎楠家楼下看到的那个人,果真是他的父亲!
她抬头审视着身边的这个人,她最交心的朋友,他竟然是割掉她一只耳朵的绑匪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