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糜竺设宴请士皓明和孔融小酌,糜芳、戏志才、法正、黄叙作陪,糜芳和戏志才、黄叙本来就是老相识,再加上法正有意逢迎,大家倒也挺愉快。
同样的夜晚,陶应陶商在徐州北门焦急的等待着,焦急的两兄弟谁也没发现,一直跟在城门令旁边的一名队率不见了。
这名队率叫曹乐,和曹豹有那么七拐八绕的亲戚关系,刚才曹乐无意中听到两位公子的对话,隐隐听到夏侯两字,曹乐心里一惊,这个姓氏万一是和曹有关系。
曹乐越想越觉得可能有问题,索性借尿遁跑去给曹豹报信去了。曹豹一听两位娇生惯养的公子,大半夜的站在城门口不让关城门,这里面肯定有事啊,二话不说召集城中的丹阳兵,派出家奴给赵昱、陈登、糜竺送信。
糜竺听完曹豹家奴的口信,“忠义,你在城中可有兵马?”“只有虎卫兵不到百人。”“这点人哪够,左边的宅子也是我糜家基业,是为了应对家族危难之时准备的,就连糜芳都不知道,现在我们先去那个宅子躲避一下风头。”
“主公,陶应陶商一定是与外地勾结了,不如敌暗我明,不如先躲避一下。”“行,我们立刻就走,黄叙,你给其他的虎卫兵打消息,让他们尽快集合。”
众人正要从后门走的时候,又有家奴来报,赵昱来访,赵昱背着一个包袱气喘吁吁,见到士皓明立刻把包袱递过来,“士大人,这是我徐州田册民籍,可能没有机会和大人交接了,大人保存好。”
赵昱交代完就要走,“赵昱,你去哪里?”“陶谦大人还没死呢,我和曹豹将军要保护大人,我也要亲眼看看,两位公子能做出什么事情来!”糜竺对着赵昱背影深施一礼,“我们也走吧。”
清晰的马蹄声传来,陶应陶商顿时来了精神,抢过士兵手里的火把举在半空中画着圆圈,对面也点燃火把对上了暗号,陶应和陶商喜上眉梢,“大哥,这次有曹大人相助,徐州牧一职,士皓明是抢不走了。”“是啊,只要士皓明一会死在城里,连扬州都是我们的。”两兄弟哈哈大笑。
“谁是陶商!谁是陶应!”一精壮的汉子出现在城门口,身后一队队身穿土黄色军服的士兵鱼贯而入。
陶商摆出公子哥的架势,“我是陶商,你是什么人?”“在下夏侯惇,不知徐州牧陶谦大人在何处?”“在府中静养呢。”
“那士皓明呢?”“士皓明在糜竺府上。”“带我前去。”“哎!怎么说话的,一个小小将军,我可是未来的徐州牧!”
夏侯惇本来就讨厌这种小人,现在城门开了小人也就没用了,“聒噪!”一刀下来,陶商半边身体都没了,陶应吓得软倒在地上,一下子是失禁了。
夏侯惇皱着眉,陶应以为夏侯惇还要杀自己,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饶我一命吧,绕我一命吧。”“把他拉起来,让他指路,我们先去抓士皓明,你们几个去别的城门防备。”
身着黄色军服的曹军沿着徐州城的主要街道狂奔,并且很快就和徐州兵在各处遭遇,巡夜的徐州兵猝不及防,大多以被杀散告终,但徐州兵胜在都是本地人,钻小巷的本事曹军拍马也赶不上,很快曹军进城的消息就传遍了徐州城。
曹豹一身甲胄进了陶谦内室,“主公,城中乱了。”陶谦费力睁开眼睛,“曹豹,你怎么这身打扮?”
“主公,曹军已经进城了,我护送主公突围吧。”陶谦摇摇头,“是陶应陶商这两个逆子干的吧?”曹豹跪在地上没有回话。
“那天给我磨墨的书吏刘大,突然一家老小都不见了,我就觉得他俩可能知道了,只是我害了忠义啊!”
“主公,有曹军向这边来了,快走吧!”赵昱推门冲了进来,“赵昱,你将徐州田册户簿给士皓明送去。”
“我已经送完了,主公快走吧!”“好样的,知我者,赵昱也。”赵昱急得直跺脚,“敌兵将至,这种话留着以后说吧!”
陶谦闭上眼,“你们走吧,我是不走了。”“主公!”“我命已不多,这大晚上你们带着我一个老头子突围,难于登天啊。”
“主公放心,我曹豹活着,就没人能伤害主公!”“嗨,你们俩走吧,去找士皓明,我就死在这里吧。我老头子病了,但没瞎,这汉室难喽,可每朝不都要有人殉国么?我戎马半生,不想改换门庭了,你们就让我殉了这徐州城吧!”
赵昱拿起陶谦书案上的一本《礼记》端坐在门口,“主公,我随你一起赴死!”“嗨,你这书生就是脾气倔。”曹豹也站起来,“主公,我调一半的丹阳兵去相助士皓明突围,”曹豹突然一笑,“主公老了,我也不年轻了,这徐州城也写下我曹豹的名字吧。”
夏侯恩引兵攻打州牧府,正遇上奉命前去保护士皓明突围的丹阳兵,两军在州牧府门前的大街上混战,曹豹见状,拎着宝刀带领守卫州牧府的丹阳兵前去助战。
夏侯惇指着漆黑一片的糜府,“士皓明就在这里面?”“这,这确实是糜府。”陶应回答的一点底气都没有,“徐州城有几个糜府”
陶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就一个,士皓明真的在糜府。”夏侯惇手起刀落,陶应头颅滚落在马前,“来人,冲进糜府去!”可怜陶商陶应两兄弟,与虎谋皮还自认为全在掌握之中,一朝身陨,一切皆为画饼。
冲进糜府的士兵突然发出惨叫,夏侯惇翻身下马,“敌将就在府中,随我杀!”糜竺在形势危急的时候,让糜家上下所有的佣人全部逃难去了,把一些从小培养的死士埋伏在这漆黑一片的大院子中,终于成功的误导了夏侯惇。
此时州牧府门前,曹豹和夏侯恩已经快分出胜负了,曹豹哪是一直在军旅中拼杀的夏侯恩的对手,开始全凭血气之勇,血气一泄,顿时险象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