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赶到了林家,如果不是我想要看看周鸿,我跟本不知道他真正的情况。林黎终于还是让我进去了,那是最深院里的一个房间。周鸿躺在了床上,手和脚都被捆上了铁链,真正让人揪心的是他的样子,身上布满了黑色的鳞片,就和我当初看到的和海德拉打斗的时候一模一样,不过他还是处于昏迷的状态。
“我一直没和你说,他从被送来的第一天开始,身上就有了这种状况,就算在昏迷中,他偶尔的怪力也让好几个照顾的人受伤了,我奶奶已经去找这方面的专家。我也不希望他变成和那些蛇人一样的生物。”林黎把她所知的情况如实地告诉了我。虽然我知道周鸿并不是因为千机陵的缘故,而是之前就有这种病,或者能力,不过这一次的透支让他陷入了危险的境地。我知道我手上有可以救他的东西,我不确定这个东西喝下去会怎么样,但我觉得不会比现在状况更差,现在要是让他这样下去,就算他醒过来,也不会作为一个人而是之前那种怪物,嗜血杀戮不知疲倦的怪物。
我对林黎说,“我想和他单独待一会。”林黎看了看我,想说什么,却停住了,退了出去。我把口袋里的试管拿了出来,这血液的颜色没有因为时间而变得黯淡,而是鲜红好像发光一般。
我拿出一个针筒把血液输入了周鸿的体内,果然是有效果的,周鸿身上的鳞片竟然纷纷落下,露出了新的皮肉,虽然他还没醒过来,起码现在他是一个正常人的样子。
“兄弟快点醒吧,我要是活着回来,你至少得能给我一个久违的拥抱。”说完我又觉得我说的好矫情,“算了,我想说的是,要是我快死了,记得醒过来去救我。”
出了房门,林黎还没有走,她在院子里等着我。“张均,其实你不用背负这么多,其实我有一点通灵的能力,虽然总是很难出现,但我可以预见,你要去的路上绝对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危险,绝对不是你所能解决的危险。”
“我知道,可是我怎么可能置身事外,这不仅关系到林家也关系着我自己的家族。你们是不是要让我去盗一个叫张络艮的商人的墓。”
林黎惊讶地看着我,像是不可思议为什么知道,后来还是点了点头,“绝对不会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们林家有两队人在那里全军覆没了,唯一拿到的就是一个唯一逃出来的人所发的短信,短信里就只有一个英语单词,hell,就是地狱的意思。”
“可是我还是要去不是么?吓我也没有用。”
“好吧,放心,我奶奶会想办法帮你的。虽然这是林家挑选人才的测验,林家的人是不能亲自帮忙的。”
我点了点头。林黎把我送出了门,我自己开车回家了,又是一闭上眼睛就睡着了,最近觉得我好嗜睡,连梦都不会做了。
第三天了,明天就要动身了,可我躺在床上没有起床的动力,我现在可是欠了一屁股的债而且用钱都不能还,一个人要的是我的命,另一个会要什么我还不知道,怎么就都让我碰到了。
手机响了,我差点忘了这事,旬思心要做一桌饭菜给我吃,这个电话正是她打来的。
我赶紧起床,刷牙洗脸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我去开门,心想不是说等下我自己上去了么,怎么还下来找我。
结果打开门不是旬思心,而是龙哥,不过现在他不是喝醉的,而是很清醒的。“张均,你现在有空么,林老太太请你去吃饭。”
那不是冲突了么,不过林老太太那里不能不去,没办法我只好发了个短信给旬思心说我突然有事了,然后就跟着龙哥下楼了。
旬思心正想着要不要再做一个素菜,食材都准备好了,有的能先做的都做了。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短信发了过来,是张均的,突然有事要出去了,抱歉啊,不能去找你了。
旬思心不禁撇了撇嘴,你这家伙,亏我做了这么久的菜,真是倒人胃口。虽然心里这么想着,手却没这么做,五指在键盘上轻盈地敲击,没事,要是来得及回来,晚上菜也给你留着。都说女人在失去一个重要的男人之后,会爱上一个和他很像的男人。在旬思心看来,张均就和他的父亲很像,无论是性格还是做事的方式,虽然并不强大,但是总会有恰如其分的温柔,也许也是因为这样,母亲才会准许自己有这样一个男朋友吧,不过这个男朋友还真是轻而易
举的就爽约了。
上了车子,龙哥扔过来一套衣服,是一套西装,阿玛尼,今年新款,专柜里要四位数。“怎么了龙哥,难到这是员工福利。”
“林老太太要宴请别人吃饭,不说穿的多正式,起码得穿一套西装吧。这衣服可是大小姐亲自帮你选的,就在车里换吧,我不看你。”
“哦哦,知道了。”我点了点头把身上的休闲装换了。很意外的车子不是驶向的林家,而是向着秦淮区。“我们这是去哪里?”
“去一家饭店,林老太太要办酒席。”
“什么酒席,难道是老太太的生日,那我也没准备什么礼物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之后龙哥就没有说话。
到了酒店,是四川人家,南京最老的餐馆之一,很多老一辈人都忘不了里面的味道,虽然这些都是夏颜铭和我说的,我根本没在这种酒店里面吃过饭,最多也就逛逛小吃摊。
我看到门口红色的招牌,上面写了两个人的名字,林黎小姐,张均先生,订婚之喜。等等,这两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这不就是我和林黎的名字吗,难道我要稀里糊涂地和林黎订婚,想想也不可能,也许只是两个人重名了吧。
一路上有很多迎宾人员,都对我很客气。就在门被推开的一瞬间,掌声像气浪般向我涌来。“下面让我们热烈的欢迎新郎入场,也许是路上有些耽搁,让大家久等了一段时间,那待会就让他多罚几杯来赔罪。”婚礼司仪指着我站的位置,龙哥则退到了门的一边,我刚开始以为自己进错了地方,结果看到了林黎正穿着红色的旗袍站在台上,底下一众都是我认识或者打过照面的林家人,我知道我没走错,我也明白了那招牌上写的就是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