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惊无险的,我们度过了硫酸湖,不只是我,还有好几个人脚都被烧伤了,我比较严重而已。
俄罗斯人开始用苏打水洗脚,来缓和酸的腐蚀,我也是拿了一瓶浇在了脚上。
“你也发觉了吧,地面的震动就能把沙地的脚印覆盖掉,不仅如此,还把那个蟾蜍机关重新埋在了沙地之下。“郝颂对那个俄罗斯人解释道。
“谢谢你啊。“我拍了一下周鸿的肩,这一次多亏了他,不然说不定我已经葬送在湖里了。说起来这已经不是周鸿第一次来救我,第一次是在古螺城,如果不是他,我已经被雪儿抓去了,不过,现在说感谢略微显得也有点早,接下来一路上需要仰仗他的地方还是很多的,因为我这种身体素质,碰到什么事故要没人帮把手,肯定撑不过去。
天色又暗了下来,我们这一众人也都累了,走了快一天的路,也没得休息,现在空了下来,我们准备一起吃晚饭。
俄罗斯人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虽然先前和我们之间有一些摩擦,但现在他们也是很友好的,有人还给分给我们俄罗斯本地的干奶酪虽然吃了之后我觉得那种味道我不敢恭维。
“我们晚上也必须赶路了。“郝颂从人群中站了起来,“我们必须要加快步伐,赶上比我们先来的人,其次是我们的食物也许会不够了。“
“怎么会。“一个俄罗斯人站了起来,“我们这至少还有十天的干粮,怎么会不够。“
“从我们最初的营地过来已经几天了,已经四天了,虽然在刚进石门的地方我们还藏了一部分物资,但是我们未必会按照原路返回,也就是说我们也许要绕更远的路回去,算我们的食物能支持十五天,那我们就确定路上不会发生意外么。“郝颂向我们解释晚上必须赶路的理由。
他讲的是事实,而且也很有道理,让我们不得不信服他的说法。我的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也许是他在为他的计划加快我们的进程,好让一切都如他所愿。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想法,希望他是单纯为了整个队伍着想。我看向周鸿,果然他也是皱着眉头,和我一样好像在担心什么东西。
但是我和周鸿终究没有什么异议,确实按照现在的速度,找到皇陵的墓室,在走出皇陵,也许区区十五天未必就能来的及。
我们吃过了晚饭,生了火,大概休息了两个小时,所有人从倦意中惊醒重新振作起来,我们需要继续赶路。
在盗墓的时候,光源永远是一个大问题,如果没有光源,摸黑在一个完全不知道环境里,就算没有蛇虫僵尸,光是普通的陷阱就足够致命。黑暗,对盗墓者来说就是死亡的安魂曲。好在这石门内和石门外完全不同,在石门外,就算强光手电,也只有模糊不清的光斑,但是在石门内,手电一下变的好用的多,能清清楚楚地看明白眼前的路。
“我们要往哪走?“我问周鸿。
周鸿仔细用灯照着地图研究,“如果按照地图上所说,我们应该是一直往前走,然后在遇到一个路口往左边走。“
周鸿既然说了,我们也只能按他说的走。“你说明代皇帝建这个陵墓究竟是为了什么?“
蔡飞这样问我,我自己也想不通,一个皇帝在远在西藏的番地,建了一个跟本不会有人发现的陵墓,如果是为了藏宝,那朱回明那个人,已经拥有了很多财富,他完全可以找人去探寻这个陵墓,用那些金银财宝满足自己反清复明的美梦,但是他没这么做,也许和他传记里提到的那个左右他命运的贵人有关。
一个皇帝不花余力,耗尽国资建造的最后一座陵墓,隐藏了什么东西,我相信那肯定是一个王朝就算亡国也要保存下来的秘密。
我没想通,也就没和蔡飞说,只是摇了摇头,看来和周鸿还有蔡飞那两个个闷油瓶呆久了,我的话也变少了。
在天快要亮的时候,我们这群人来到了周鸿地图上指出的下一个地点,一个巨大的断崖,底下是万丈深渊,只有一条铁索横跨在两个悬崖上。在我们面前的,就是称为天关也不足为过。我没有去过黄土高原,听说那里过黄河的时候就是用的索桥,一个篮子勾在铁索上,滑溜一声下去,胆子再大的人也吓的漏尿,但是现在,我面前的天关更是骇人,细细的铁索,经历了这么久时间的洗礼,不知道能不能支撑起一个人的重量,而且任何用来保护的措施都没有,绝对不可能会有第二次重来的机会。
这一次,我们没有轻举妄动了,没有人想去轻易尝试,这可是拿自己的命在开玩笑。仔细想想,就算是我和周鸿这种无牵无挂的人,他是把过去忘得一干二净,而我也是被家人赶了出来,女朋友跟别人跑了,算是独身一人,就算这样,我们还是非常看重自己的性命,绝对不想拿它冒险。
而那些俄罗斯人,还有蔡飞,他们都有自己的家,亲人,孩子,如果碰到无法避免的危险,也许他们会直接面对,但是现在,有去或不去两种选择的时候,他们都在犹豫。
郝颂就不用说了,一个狡诈的人,会比所有人更看重自己的命,连命都没了的话,任何利益得到了也是一场空。
终于,一个小个子俄罗斯男人站了出来,“我先来试试这个索桥。我是个光棍,没什么好惦记的,活了快四十年,该享受的也享受过了。你们几个中国人,我知道没有你们我们这次盗墓就进行不下去,所以这种事还是我们来做吧。”
周鸿开口了,“你叫什么名字?”
“伊万米洛维奇,要是我死了,别惦记,继续走下去就是了。”伊万在腰上缠上绳子,又在手腕上绑了粗绳来降低摩擦下降的速度,最后是厚的帆布手套。
“为我祝福吧,兄弟们。”他向俄罗斯人致敬,行了一个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