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不觉得盗墓是一件平常人所能做的事,不仅要求一个人的身体素质要高,连精神层面也必须远强于常人。就像周鸿这种人,他的身手足以应付大部分的状况,不管是僵尸复活,还是暗器袭来,他都可以化解,再者就是像我这样的接受能力强的吓人的人,尽管我很胆小,但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能很快冷静下来,虽然不算优点,但这个也是盗墓必须的精神条件。
我们从营地出发已经一段时间了,我们眼前是一段长路,我们已经跨过了一个宫廷建筑群。
那真的是建造精美的的明朝宫殿,形体简练,细节却都刻画的很好,无论是各个墙壁上壁画,或是地砖上的彩画都还很清晰。有人说明朝的建筑特点就是沿袭了宋代并无显著变化,但我并非这么觉得,明与宋的区别就是一个蜗居一方的宋朝一定不会有央央大明那般的气势,尽管宋朝的存在的时间远是明朝的三倍多。
可是还有更令人奇怪的地方,这个宫殿并没有建完,只有前一半是建好的,而且里面没有任何装饰品,家具,只是一个个空荡荡的房间,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这个宫殿会只建了一半,为什么里面空无一物,等我们走到了宫殿之外才明白了到底是为什么,这个宫殿只是个幌子。
我们走出了宫殿的后方,尽管建到一半,大梁也杵在半空中,堆砌了一半的砖墙,但足够稳定的结构还是让这个建了一半的宫殿挡在了人的面前,来掩饰它身后的秘密。
在我们面前是一个石料场,各式各样的石块堆放在这里,花岗岩,石灰岩。“这些石头是怎么运过来的,这么小又这么深的冰窟,怎么可能把这么大块的石头运到冰川之下。”我不禁问了一句。
“很简单啊,你看这里有一个渠道,虽然早就干涸了,但从宽度或者深度来讲,都正好符合这些石块的大小。”周鸿指着不远处一条沟壑和我说。
“那证明这条渠能通往一个地方了?把地图看一下。”郝颂让周鸿拿出地图。因为在这一批人里既能看懂地图,又没什么私心,而且还有经验为我们指路的人就只有周鸿一个,所以地图就交给了他保管。
“不行,地图上显示了这条路已经被封死了,而且按照以往建陵的经验,既然这里有许多工人工作过,那这个封死路的地方就是用来让这些工人陪葬的。”
陪葬的坑墓,那些人也真是倒霉,白白工作了这么久还得在这种地方赔了命。现在想想还是现代社会好,不会有个掌握你生杀大权的皇帝在,一抬手你就得义无反顾地往火坑里跳。
突然从俄罗斯人那里传来一阵骚动,一阵接一阵的惊呼。我们赶紧上前去看,原来在石块堆中有一块半米高的玉石,看质地也不是很差,有点接近翡翠的颜色,硬度也相似。
这个东西的价值真的不好估计,我觉得如果我们把这块原石拿回去,这趟旅行就完全赚了,而且赚大了,而且这个也不像古董那样很难出手。
骚乱过后,众人都陷入了安静,这块石头如果拿着,那我们就不可能继续走下,如果不拿继续走下去,我们未必还有机会回来。
“走吧。”郝颂挥手示意他们不要纠结这块原石。“我们的本意就不是为了这个东西,你们认为我们拿着回去之后还有再来的机会吗?”
俄罗斯人没回答,我和周鸿还有蔡飞本来就对这个不感冒,横财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也许我们拿了这个石头回去就被车撞了。
“我劝你们不要对这块石头打主意了,这只是一小块,真正的原石还连着被埋在石堆地下,拿出来至少得有三米,连冰窟都出不去,还不用说我们得把它按原路搬回去。”
还是周鸿说的对,那这块翡翠到底是用来干嘛的,这么大运到冰川地下却什么都没做,堆放在这,就算是皇室这种天然难得的东西也是来之不易的。
最后我们放下了这块价值连城的原石,往下个地点去进发。
其实人多对盗墓来说并不是好事,盗墓的人必须把一切都掌控在自己可控的范围内,而最难控制的就是人心,人多手杂,每个人会干什么都是不可知的。
好在现在这一批人的目的都没有太大差异,就是找到这个陵墓里最重要的一个地方。郝颂和那些俄罗斯人都不会缺钱,我们几个更加不是为了钱来的,就算真的给我们宝藏,我想我们也不可能来冒这个险,因为我们有不得不来的原因。
过了石料场,有一条很宽的石板路,在地图上这条路连接到下一个地方。
我并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按照这个地图上的路走,我心里突然有些怀疑,但是大家都无条件的相信了这张秦仁义从朱回明的墓里拿出来的地图。
陵墓里的温度越来越高已经有10度左右,比起外面的冰天雪地,这里湿润温暖,我们身上的棉袄已经穿不住了。
“怎么这么热,这里不是在冰川之下。”一个俄罗斯人说。
“这里是一个封闭的环境,而且冰是绝好的隔热体,它把温度封在一个空间内。”郝颂解释说。
“那必须也得有一个热源才行吧。”蔡飞插了一句。
那个热源就在我们的前方,因为我已经看到了一股隐约的水蒸汽,在我们的面前的不远处有一个巨大的温泉湖。
就是这个温泉湖的存在,才和寒气相互抵消,在陵墓里创造了一个稳定而且温和的环境。但是这样的环境也不适合尸体的存放啊。我没想到要这样做的理由,我猛然想到在梦里出现的那个蛋,液这里不是为了存放尸体,而是为了孵化出什么东西,那这样的温度只能说是刚好合适。
“我们要怎么到对面去?”所有人看向周鸿,而周鸿看着手里的地图。
“我不知道。”周鸿摇了摇头,“图上什么都没有。”
“能游过去吗?”一个俄罗斯人问完就跑到温泉旁,用手试了试水温,刚放下去,立刻嚎了起来,他的放进水了的那只手瞬间变红了,皮掉了一层。
郝颂从包里找出了一个ph测试剂,“这里的水有强酸性,就算不烫游过去了也只剩一副骨头了。”
我们停在了温泉湖,不,是硫酸湖前,这个虽然长度不长,但宽度非常宽,一眼望不到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