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神和张开河两人再好到了亭子的角落之处商量着,陆神说道:“刘兄平时端庄沉重,是一个极有修养的好男子,今天在亭子之中听着曲子伤心落泪,绝非无缘无故,必定是心中另有苦衷,俗话也有说:“莲子心中苦,梨子腹中酸,多日以来我便观察到他怅然若有所失,想必他的伤意由来已久,我们问出他的伤心之处,才好对症下药。”
陆神和张开河做回石凳之上,好言好语地劝说许久,但是刘文旭却对前尘往事只字不提,小青在旁边看着也很是着急,于是亲手地上了一杯茶,让他喝下之后,说道:“刘大哥,你若是还把陆神和张开河认作是你的兄弟朋友,把我们看成是你的亲人,你需把你心中的苦闷都通通的说出来,让大伙帮你解决,不然你看到我们为你提心吊胆,难道你的心中过意的去吗。”
刘文旭这时停止住了哭泣,收住了泪水,脸上不无悲戚的说:“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当我看到小青嫂子和开河如此恩爱,相敬如宾,琴瑟和谐,心中之悲情又为你俩刚才所唱的歌词勾引了出来,故而由此一哭,想我刘文旭在你们这三位好友当中年龄岁数最大,现在反倒是我深陷情网,以致不能自拔,到现在来都没能有娇妻幼子。”
陆神想到了一些什么事情,说道:“刘兄,我还记得几年前我们三人同行在到潘阳湖的路上,到了一件客栈去落脚,你曾经跟我和张开河说起过,你喜欢上你的表妹,但是你的表妹却喜欢彭佳年的花花公子,但你有许诺在两年半之后,要改变他的心志,不知现在和你的表妹可有结果啊。”
“对对对,我把这件事情到该忘记啦,陆神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啦,你说说和你表妹的情况吧”张开河推推刘文旭的手。
刘文旭颓然长叹道:“我心中了无边无际的忧愁正是为此,这件事成了我伤心落泪的罪恶源头,我本想着在两年的时间里,想方设法,尽我最大的努力,让我的表妹能够回心转意,重新爱上我,但是两年半的时间到现在只剩下不多的日子了,眼见他对白脸小生彭佳年就旧情未断,仍然是钟意于他,几次三番我还看见表妹和彭佳年有鸿雁传书,白天在村上偷偷的见他们相聚在一起——”
陆神道:“既然你的表妹在你的身上用意不大,俗话说得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感情之时勉强得来,难以终生幸福,你为何不另寻他人呢,三步之内必有芳草,何必苦苦等待,最终得来的是满巾伤心泪水呢。”
小青在旁边也劝说了两句,夸赞陆神小小年纪比刘文旭都看得明朗,但是刘文旭却叹气道:“其实我也想过移情别恋,重择佳偶,但是我一想到如果我放弃,不再痴迷于她,表妹何香凝一旦和彭佳年这样子的登徒浪子喜结连理,看这个花花公子生性秽淫,喜新厌旧,多行不义,心存枭狠,表妹香凝嫁给他又怎么能够幸福长伴,无怨无悔,更别说长相厮守,白头到老啦。”
陆神望着刘文旭,说:“刘兄果然是冰心掷玉壶,皎洁无纤尘啦,喜欢上一个人,那个人对你无甚深情厚谊,你还能够一心一意的为她的幸福考虑,真有古君子的高风亮节啊,在下佩服之至。”
“可是现在是事后诸葛亮,说什么都无甚用处啦,几天之后,我和我表妹的约定便会过期,倒是他人便要上山摘熟桃啦,可惜了我的一片良苦用心啦。”
此时的人陆神也是心有不快,。生性耿直的他是心有块垒,不得不吐之人,此时他反而操起了石凳子上的沉香琴,不用多久便谱成一首词曲新调,一边手拨琴弦,一边心怀悲伤地唱道:
莫把美人衣,分香与他人。
嫁与无情朗,虚泪落前堂。
黄鸠啄桑葚,一时图口甜。
无义是狂客,总负山海言。
游氓有欺意,初始何叨叨。
负心何需留,非情莫应求。
怜女生情痴,还思刻耆杖。
小人只重色,谁能共白头。
一曲方罢,刘文旭更是悲伤而落泪,痛饮了几杯酒之后,在张开河夫妇的阻止下,他才搁杯停盏。
张开河和小青回屋之后,陆神见到步履蹒跚的刘文旭,马上便上前扶住了他,说:“刘兄,你醉啦,醉啦,还是让我府你进屋吧,免得你在路上摔跤。”
陆神扶着张开河在路上走着,不知不觉将他带到后花园之中,身上沾满了酒气的张开河才问道:“陆弟啊,你这是要干什么呢,怎么把我带到张府的后花园吃的僻静角落里,难道是想回去了吗。”
陆神没有多加理会,找到一处古井,陆神打上来清凉如冰的井水,拿了一个木瓢盛了些水,用干抹布将刘文旭的脸颊擦洗了几遍之后,便开口问他:“刘兄你好点了吗,你在亭子之中说到那个彭佳年乃是一匹中山狼,一个花花公子,那你应该知道他常常到那个戏风醉月的场所吗。”
刘文旭擦擦脸上的水渍,说听不明白陆神在说什么,陆神只好又说了一遍,他这回听得一清二楚,情绪有点亢奋,连连前后迭步,嘻嘻地笑着:“啊,我知道啦,我知道陆弟为什么悄悄地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啦,原来是你知道我深陷情网,想带我到红院妓楼之中风流快活,让我重新找回我自己吧,细细想来这倒是一个好主意,也罢了,枉费我守身如玉,也没有女人为我献身,要,今晚我俩边去。”
陆神倒是有点生气,甩开刘文旭的膀子,说道:“刘兄,你都想到哪里去啦,真是有点乱七八糟,你若是还对你的表妹一往情深,寄情于她,你就好好回答我所提问的问题,或许你还能抱得美人归,不然就真的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希望啦。”
“真的吗,你是说真的吗,我表妹香凝还能够重新爱上我,我们还能够成为夫妻么,陆弟啊,陆弟你乃是百年都难得一见的旷世之才,你一定会有主意的,求求你帮助为兄啊。”
陆神扶着情绪激动的刘文旭坐在了石桌上,笑着说:“不用紧张,刘兄啊,我们虽不是兄弟,但却胜似兄弟,你有困难,为弟绝不会袖手旁观的啊,你不用太激动啦。”
刘文旭说:“你刚才所说的裙下之奴彭佳年,他每天黄昏时刻都会到我们梅花镇上的醉天仙妓院之中开他的胭脂业,我听我镇上的亲朋好友说这个人和当地素有“一枝花”之称的刘香香相好,每天总要在这所妓楼之中尝粉品脂,倚红偎翠。”
“那你的香凝表妹家中的具体位置是在那里啊,你慢点跟我道来。”
刘文旭说道:“我表妹的家也是我的家啊,你忘记啦,我这几年来都是住在我的舅舅家中,在他所开的当铺之中帮着他管理长工啊,你若是对我的舅舅家感兴趣,我明天带你去,不就行了吗。”
陆神道:“不行,不行,这件事,你绝不能参与到其中,不然整个计划便会泡汤了。”
刘文旭听到了陆神的话后,只是摇了摇头叹道:“既然如此,一切听从弟弟色安排,只要你能帮助到我,你要怎么做都行。接着刘文旭便把他舅舅府邸的详细地址告诉了陆神。
第二天的天下午,陆神便来到了梅花镇上一间“迎鹤宾”客栈,在楼上换了一身的装扮,只见他下楼之时,整身的装扮是头绾两枚倒卧双观丫髻,身穿一领泰山短褐紫纹袍,腰系白色荡鹰绦,背上纹古铜剑。粗布袜子衬着双环贴花麻鞋,肩上背着一个绵囊,左手拿着鳖壳扇子。右手拿着一面竹子挂着的大帆布上面写着:醉卧仙山不纪年,洞明世事了在胸,天上霹雳神仙来,专断吉凶与病灾。嘴边粘着掩口髭须,看上去有三十四五年纪。
原来陆神假扮成一名算命老人,他在街上的一举一动都没有引起路边商贩的主意,不时还有摊边的小贩在摇着拨浪鼓,在喊道“来来,老先生,买一个玩具,回到家中给你的孩子玩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