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刘文旭果然倒在地上,呼呼地喘气大气来,原本以陆神矫健的身手,他还是能跑得动的,但是见到刘文旭的话后,他也道:“天若是对每个人有情,那么天也会变得衰老起来,既然我们两人命当如此,便只好认命啦,况且兄弟之间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弟弟我实在是不忍心哥哥被老虎所吞吃。”
陆神也坐到了刘文旭的身边,两人“噗呲噗呲”的大口喘气,谁也不愿离开谁而独自逃命,甘愿坐在那里等待最后的生命时光。
老虎流畅的身姿在风中奔来,看到草地上坐着两个人,便张开大口要来咬住陆神的脑袋,老虎鼻翼和大口之间喷出来的热息已经在陆神的脸颊上啦,他也慢慢地闭上眼睛等着死亡之神的传讯,可就在此时,说慢也不慢,说快也不快,山林中飞出来一柄寒光闪烁的钢钗便横插在土壤当中,挡住了老虎吃人的方向老虎吃惊,吓了一跳,发怒一吼,仿佛平地一声雷,万丈瀑布下深渊,在原地上张牙舞爪,张开血盆大口,而刘文旭往后一看,马上并高兴万分的喊道:“是张坤丹张大叔。”
张坤丹在草丛中将身一纵,跳在半路之上,拔出插在土壤之中的钢钗,只见他如九天神明,手臂之间欲上界狮王摁下人间,似百战百胜的将军,面临恶敌,要将老虎鲜血染钢钗,他并没有时间去顾及身旁的陆神和刘文旭。
老虎迟疑咆哮者,但张坤丹却犹如横贯在天地之间的泰山,独立于日月之中的华山,岿然不动,趁着老虎即将趁势攻击之时,他俩手横拿着钢钗,往老虎的喉咙便刺,但是老虎身体极为迅捷,之后退一两步便躲过了生命之劫,反而将后背一翻,要将张坤丹掀倒在地,张坤丹将身一闪,轻松躲过老虎的攻击,反而将左脚踢起,踢中了老虎的****之处,老虎负痛,心中急躁难耐,横在山路之间,两眼发出血色的光芒,牙齿在口中“切切切”作响。
力能拔山的爪趾在地上一搭将地上枯萎的樟木折成两端,后腿一蹬,跃在半空之中,形成了一段美丽的弧度,闪在了张坤丹的身后去,发起猛劲来一阵子狂冲,硕大坚硬的头颅想将张坤丹撞倒,张坤丹猛地回过头来,用钢钗横着握住,护住自己的心窝和腹部,避免身心受创。
老虎的前爪搭在钢钗的长长的铁柄上,刘文旭身子支撑不住,连连后退,老虎的两条后腿一直在地上划开了一道不深不浅的沟壑,又伸展起头颅,张开刀叉般锋利的牙齿想咬住张坤丹的头颈部位,张坤丹骨酥筋软,发力之时口中“呀呀”地叫起来,随时有倒下的可能,这时老虎发硬生泽的胡须还在他的脸颊摩挲着。
慢慢地,张坤丹被老虎逼到草丛之中,背脊反倒贴到了一块光挞挞的大青石上面,这倒找到了一个借力的支点,“啊”的一声将虎推倒在地上。
老虎见难以伤到张坤丹,反而在地上成“之”字形徘徊着,眼瞅着倒伏在地上的刘文旭和陆神,趁着张坤丹喘息停歇之时,又倏地发起了攻击。
草地上的陆神挽住担惊受怕的刘文旭,身子的体力已经恢复过来,看到刚才张坤丹和老虎的搏斗,胆子也大了几分,此刻他手里捧着一块长满青苔的大石头,急急的站起身来,眼见着徐徐行走在半路的老虎,便向老虎的额头投掷了过去。
老虎却在此时慢慢地不走了,改成半蹲式附在地上,像花猫在窥着水里面的游鱼一样,迎面而来的大石头轻而易举的被它拨落在地上。
老虎在地上腾身跃起,想直扑上草地上的陆神,而就在这时,从大青石背后走过来的张坤丹却来到了山路上,眼见着老虎将身跃起,正好向前擒住了老虎一米来长铁棒似尾巴,老虎被他揪落到地上,老虎在地上猛力一蹬,张坤丹便发力一退,它只要趁势一退,他便收势力道,这样子人与虎只见便好像是展开了一场拉力赛。
但是人力见衰之时,虎力却大长,张坤丹渐渐地难以制衡虎的力道,当他抓到虎尾的末梢时,老虎的前半身用力的地方便多了起来,猛地把前爪退后几步,在张坤丹缩力急退之时,老虎便转身用前爪扫住张坤丹的后脚跟,“啊”的一声,张坤丹便滚进了山路旁的一个土坑之中。
老虎这时过来攻击刘文旭,而土坑中的张坤丹爬身一起,便来到了山路之间,眼看着老虎没有了敌手,心无顾忌地一步一走地向前张嘴要咬住躺在地上的刘文旭的膝盖,还好陆神挽住他的腋窝,向前一拉,老虎只咬到了脱脚的乌底摸花大皮靴。
张坤丹情急之下,半空之中擎起一条大钢钗狠狠的向老虎射去,正中老虎的后腿肉,老虎忍痛不住,发出一声“嗷嗷”的声音,张坤丹半空中跃起,跳到虎背之上,揪住老虎的花皮,一阵阵使出全力的狠揍猛打,老虎忍痛之中,转换成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再一次将张坤丹掀落在地,陆神正跌在老虎的前脚之处,老虎张口来咬之时,张坤丹迅速摸出缠在皮靴之处的尖刀,尽全力刺向了老虎的颌部。顿时间血花春露,滋润花草,染红了陆神和刘文旭地脸部和黑鬓。
老虎虽然倒地而亡但是受到惊吓的陆神和刘文旭都坐在草地上气喘吁吁了,打虎的张坤丹也早已经疲累如泥了,伏在地上很久都没有力气开口说话,他的腰系丝绦,身穿青色夹白的大袍染上了鲜血,也变得嫣红如血。
陆神梳理横贯秀发的琼簪,这时才察觉夜幕快要降临啦,看着山中的景色,流水澹澹风习习,落花款款飞轻烟,夕阳草草,满山红枫落红色,鸟踪蝶飘过春潭泉涧,日暮苍岭天气凉。
刘文旭傍在张坤丹的手臂上,问道:“张大叔,你怎么会在这里啊,山中突遇猛虎,如若没有你及时出现,我俩怎么还能在此处啊。”
张坤丹喘着粗气,叉开五指,有气无力地说道:“说来话长,这里常有猛虎凶狼出没,不是说话的地方,等一下找一处安全的地方,我才细细说来。”
两个人在草坪上停歇了有半个时辰之久,陆神摇头叹息道:“眼看着山间落日将暮,日近黄昏之时也难以下得山去,今天便跟着张大叔在山间歇息吧。”
张坤丹恢复了体力,便和叫上两人将横躺在山路旁的七窍迸处鲜血的老虎背到肩上,陆神不忍心野马在路途中央惨遭山间野兽恶禽所食,和刘文旭商量之后,便将野马的尸体推倒路边一处沟壑挖土将其埋掉了。
两人在后面,帮助张坤丹肩扛着老虎,走到一处山坳之处,看到一条清澈如玉带的溪流环绕着深山僻谷,陆神看了眼前的景色说道:“红日欲生河,星渚夕烟树。枫岸月浮朗,云山春鸟啼。这里果然是山间深林的一处好景致,今晚我们就在溪边将息一晚吧。”
张坤丹把背上的老虎放到了地上,陆神便牵着刘文旭的手,上前下深深鞠躬作揖道:”恩人在上,请受我俩一拜。”
张坤丹连忙扶住了他俩的手臂,不让他俩下跪,说道:“你我有幸在山林之中遇上,早在茅屋之时,我便将你们两人视为我的小友,你们两人愿意为朋友两肋插刀,不畏路途遥远,不怕山路伏险,替朋友找这锦蜂之蜜,如此义气,难道我就不可以吗,况且山林之间,有人在手猛兽的攻击,我路见凶险,挺身而出是我作为一名猎人的职责啊。”
陆神说道:“张大叔之恩让我没齿难忘,张大叔之义让我毕生受教,但我有一个问题,我们正遇上凶险之时,张大叔怎么能够及时的挺身而出啊。”
张坤丹拉住他们的手说:“你们两自从去到我大哥的茅屋之中,跟我大哥所讲的那些话,他思虑在三,无论如何也要我先行下山,我走在山间的蹊是,听到你俩呼救和猛虎的咆哮声便匆匆急赶而来,将你俩人救下啦。”
陆神说道:“张大叔的之恩,容我手蘸猛虎的鲜血记在袍底,日后若能再度相遇,我当涌泉相报。”
陆神的话倒是提醒了刘文旭,他指着地上躺着的老虎,说道:“在客栈之时,准备了几天的干粮均已用尽,今晚上用餐,这山间恶贯满盈的老虎便是我们的盘中之餐。”
三人合力将猛虎抬到岸边,张坤丹在皮靴之处摸出一把剔骨尖刀,三头两下就把老虎身上的虎皮给扒了下来,将其沾在毛坯之上的血肉清理干净之后,横披在树下一片干净的地上,说道:“今晚我们三人,就暂且在绿杨树下睡上一晚吧,山间的豺狼虎豹甚多,但是看着我们食其肉,枕起皮,料它们也不敢伤害我们。”
三人的笑声连成了一片,当夜晚的天空皓月东升之时,三人便在溪边燃气了篝火,初时火焰如蚊如豆,张坤丹取下挂在腰间紧贴着肚腩的酒葫芦,往火堆上一拨,那火焰顷刻之间便上升了起来,活像夜晚在四处游荡的母夜叉的头发。
陆神将张坤丹身旁的大钢钗去来,让铁柄上供着土泥,在火上放置稳定之后,三个人便各自拿着渐渐地刀子割下老虎的鲜肉贴到生华放光的叉子上烤着。
刘文旭在自己的包袱之中取下一包蒜泥和五香粉,三个人吃肉为乐,饮酒而歌,吃的半饱之时,却看见张坤丹喜悦的脸庞出现了一些痛苦不安的神色,手上不停地挠着腿上的膝盖之处,而刘文旭也常常叉开五指打着歇落在脸部的蚊子,陆神一位山间痒虫花蚊甚多,他俩二人正是不堪其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