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玉面公主回头看了眼牧长生,虽然因为脸上的面具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牧长生揽着她的腰,迈步进了摩云洞的大门。
一进门牧长生便见里面别有洞天,只见洞中广阔,有树有花,还有小桥流水,宛如一个神仙洞府。
两人沿着一条路很快就到了大殿中。
只见大殿上坐列两席。
一席案上是头戴紫金冠,头发花白却精神依旧矍铄的锦衣老者,而他的身边则坐着一个全身肌如凝脂、肤如白雪,生的年轻貌美花容月貌的白色羽衣美人。
在这个锦衣老者与羽衣美人的对面,则有一个赤袍赤须大汉是他的座上客,并且在这个火袍大汉的眉心处还生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燃烧火焰印记,这个火袍大汉的旁边则是一位年轻的白衣公子。
牧长生一看便知那锦衣老者是万岁狐王,白色羽衣美人则是那个白鹄美人,也就是玉面公主的后娘,至于另一边的那个火袍大汉与白衣公子,则是火羽王与儿子千鹤公子无疑了。
此刻他们觥筹交错,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看见他们,玉面公主登时被气的说不出来,怒视了几人一眼后便要带着牧长生从大殿前穿过回去她的闺房。
“哎,玉面,你先别忙着回房,等一下。”
那个羽衣美人很是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玉面公主与牧长生,于是快速起身大声道,似要引来人的注意。
玉面公主闻言止步,回身看了眼万岁狐王,冷冷的对洁白羽衣美人道:“二娘,什么事?”
果然,此言话音刚落,她旁边的万岁狐王,还有火羽王与还是那个千鹤公子的目光便一齐往这边看来。
那羽衣美人轻轻一笑,道:“你没看到今天咱们摩云洞来了客人吗,除了火羽王外,你看这边,连一直对你痴心一片的千鹤公子也来了。”
说着灿烂一笑:“你看你这孩子出门几十年不回家,一回来既不过来跟你父王请安,也不跟客人打声招呼就要回房,这样是不是有些太失礼了?”
“玉面,你回来了。”
千鹤看见玉面公主后激动的赶紧过来。
“客人?”
玉面公主冷笑一声,反而看向了牧长生:“在我眼中今天这里的客人只有一位,至于其他人……对不起,我还有事,就恕不奉陪了。”
直到这时千鹤公子才把目光从玉面公主身上移开,看向了牧长生,可随即他的脸上便一点点冷了下来,因为他看到牧长生揽在玉面公主腰后的手。
“你这混蛋,把你的脏手从玉面身上拿开。”
千鹤公子冷冷道,同时身上赤色的火光亮起,右手握成爪状,指甲上闪烁着刀锋般的寒光向牧长生抓来。
从他身上释放的法力波动来看,牧长生看出他的修为也是在天仙境。
嗤!
一股凌厉的爪风呼啸着袭来。
“滚!”
对此牧长生冷哼一声,同时右手抬起大袖一甩。
千鹤公子的赤红火爪还没到,牧长生的的大袖就直接后发先至,带着一股巨大的力道落到了他的胸膛。
轰……
下一刻千鹤公子如遭重击,吐血向后倒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准确无误的落到了火羽王的身前,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呻吟惨叫,却是再也爬不起来了。
看到这一幕,万岁狐王与羽衣美妇,还有火羽王三人大吃一惊,因为谁也没有想到两人会突然动起手,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天仙境的前鹤公子居然在牧长生手下走不过一招就被重伤到底不起。
刚才牧长生站在玉面公主旁边没有吭声,因此并没有引起他们注意,可是此刻不用人说,他们便将目光一齐落到了牧长生的身上。
看着牧长生脸上的那张黄金面具,几人心头同时浮起了一个疑问,那就是突然从他们眼前冒出来的这家伙到底是谁?
除了疑问外,比起万岁狐王他们,此刻火羽王的心中更多出了一股冲天的怒火蓄势待发。
挑衅!
这简直是赤果果的挑衅。
看着躺在地上呻吟的儿子,火羽王的脸上瞬间就蒙上了一层阴翳,阴沉的仿佛要滴下水来。
“把少主抬下去。”
他挥挥手,对身边的属下道,而后他对万岁狐王旁的白鹄美人微不可察的悄悄使了个眼色。
“玉面!”
那美妇会意,忽然指着玉面公主厉声道:“你这孩子怎么把什么人都忘家里带?你看看他居然当着你父王的面把客人千鹤公子给打伤了,是在是太过飞扬跋扈,目中无人。”
“哦?”
牧长生轻轻一笑:“大家都看到了,刚才明明是他先动手要伤我的,可是我怎么听这位夫人的话里意思是他要打我,我就该乖乖站着挨他的打,对吗?”
白衣美妇话语一窒,不知怎么回答。
火羽王坐在席案后脸色不变,这时忽然帮腔道:“我想阁下看错了吧,大家明明看到了小儿刚才是想伸手跟阁下打个招呼来的。”
“对啊,千鹤公子是想你打招呼的,你却出手伤人,还不是飞扬跋扈目中无人?”白衣美妇再次质问。
“够了!”
这时玉面公主娇喝一声,而后凌厉的目光扫视着场中的万岁狐王,白衣美妇还有火羽王三人,道:“这位是我当初遭劫时的救命恩人,也是……”
说到这里玉面公主脸微微一红,马上又正色道:“反正我不许你们为难他,同时我也明确的告诉你们,以后也不要再打我的什么主意了。
我不会嫁人的,就算嫁,也绝不会是千鹤,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我劝你们还是趁早死了那条怀有不可告人的目与非分之想的心吧!”
说最后几句话时玉面公主盯住了白衣美妇。
“你……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那美妇被盯得浑身不自然,而后尖叫道:“你……你这孩子该不会在说我这个二娘吧?”
“我说的谁,谁心里有数。”
玉面公主看了美妇与火羽王一眼。
“哼,老狐王,今儿个本王的家中还有些事,就先告辞回去了。”
火羽王盯了牧长生半晌,最后还是没有出手,只是眼中闪过深深的忌惮:“你的大限将至,你放心,作为相交了几百年的老朋友,我会来送你最后一程的。”
“那就恕我不来远送了。”
万岁狐王笑呵呵的拱手道。
临走时,火羽王又看了牧长生一眼后冷声离去。
火羽王走后,玉面公主又盯住了白衣美妇道:“还有,别再我跟前充什么长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修炼的时日其实比我多不了几年。”
说完带着牧长生扬长而去。
“你……”
白衣美妇气的哑口无言,最后钻到万岁狐王怀里又哭又闹撒起娇来:“大王,你看看玉面,才出去了几年就变成什么样子了,我怎么说也是她的二娘,她却跟我这么说话,我……我不活了……”
说着伸手抹起眼泪来,哭着要寻死觅活。
“别别别,夫人息怒,夫人息怒啊!”
万岁狐王吓了一跳,忙抱住白衣美妇道:“玉面这孩子今天确实太不懂事了,你放心,我等一下就把她好好训一顿,让她再不敢惹夫人生气。”
“真的?”
白衣美妇止住哭泣,抽噎着道:“你舍得骂她吗,你肯定又在拿话敷衍我了,以前哪次她惹我生气你不是高高举起,最后又轻轻放下的?”
“夫人,玉面是女孩子,以后总是要嫁人的,你总得给她留几分薄面不是……”
万岁狐王讷讷道,可是说完看到白衣美妇又要决堤的眼泪时,急忙道:“不过这回你放心,这回她居然这么跟你这个二娘说话,我必须要好好教训她了,不然这丫头没法管了……”
说话间,万岁狐王看向玉面公主离去的方向,一双浑浊的眸子里闪过几分饱经沧桑的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