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卫道:“我见那山洞里有人奔出,喜不自胜,便和蒙三才师徒商量奔到那山洞,想详细询问这为何地,又究竟是何时。于是将你放在山脚,和那蒙三才师徒飞奔至山洞。”
我急急追问道:“这里究竟是哪里?我们又是在何时?”
精卫摇摇头,道:“我们奔至山洞,山洞里却已经没有一人。进到里面以后,里面小道纵横,黑暗异常,且其中传来阵阵野兽怪叫之声。我们商量之下,决定暂时离开这山洞。”
我问道:“那蒙三才师徒?”
精卫接着道:“不知何时,山洞口来了一个女子,进入洞口,燃起了火把。这女子凤眼上翘,面容涂有青黑之色。见到我们,奇道:‘你们是何人?’我知无法解释,所以只以被海蛇追赶,慌忙逃至这山洞搪塞。问她这为何时,她言并不知此为何时,她们氏族历来生活于此,她是本氏族的巫师,来此是为请本氏族的保护神而来。”
我奇道:“保护神?”
精卫点点头,道:“我从她所言话语中,我推测,她这个时代恐怕比我父炎帝还要早。不过她所说的保护神,我倒是有所了解。”
“是什么?”我问道。
“她所说的保护神,形状像是豹子,大小如狐狸,颜色为青色,且长生不死,砍磔不伤,我推测为风生兽。还有一个是形如老鼠,但毛长三四寸,颜色会变化,为红色时,周遭炽热难耐,为白色时,则周围寒冷如酷冬,月亮满月之时,则光照万丈,我据此以推,可能为火光兽。”精卫边思考,边缓缓言道。
“你刚刚说,那女子是为请本氏族保护神而来,难道那保护神在这山洞里?”我问道。
精卫点点头,道:“正是。他们氏族每年会献上牲畜及童男女四人,以及外族百人,以供祭祀。今日不知这大海蛇从何而来,吞食附近氏族无数人,他们氏族也是未能幸免于难。”
“那么,你刚刚提到之前,他们氏族在这个山洞中,其实是为了祈求保护神保护,却谁知,恰好被这大海蛇饱餐了一顿。”我叹息道。
“你说的没错。”精卫点点头,又道:“还有,你知道那个女子叫什么名字吗?”
我自然是摇摇头。
精卫笑言道:“她的名字,叫女娲。但这和我们之前传说的女娲,人头蛇身,且孕育万物相差太大,所以我想仔细问她。”
我急忙问道:“结果如何?”
精卫叹口气,道:“我正待要仔细问她。洞口忽然人影闪动,从洞口,为首缓缓踱进三个老人。他们见到女娲与我们交谈,就叫女娲过去,四人低声密谈,我虽尽力想要听清楚,但却只依稀听到‘务必’、‘也许’‘总之’。过了一会,我见女娲摇摇头,和那三人争辩了起来。又过了一会,女娲缓缓走向我们,大声道:‘我们氏族对人向来热忱,洞内我们备有美酒甘食,快随我来。’贴近我们后,却轻声密语道:‘瞅准机会,赶快偷走!’言罢,向着我眨了眨眼睛,用手轻轻扯了我一下。我和蒙三才师徒会意,于是向着那三位老人道:‘客随主便,麻烦你们三位也请过来吧。’那三个老人装作没有听见,仍然守在洞口。蒙三才师徒和我快步走向洞口,装作想拉他们进来的样子,三个老人侧身,想要避过,我和蒙三才师徒瞅准这个机会,越过洞口。向外疾奔。身后人声尖啸,脚步凌乱。我们没有回头,直奔而去。”
我叹了口气,道:“这三个老人,也忒过歹毒,素不相识,却想加害于你们吗?”
精卫点点头,叹道:“具体情形虽不知晓,但三人想要对我们不利,这很显然。”
接着精卫看了我一眼,又疑惑道:“这时天已经大晴,我们三人担心你一人不安全,一离开山洞,就赶回到你身边,想带着你先到安全的地方,再从长计议。恰好你身边围了一群小兽,正在绕着你转圈,我们以为你被这些小兽围攻,定是凶多吉少,因而冲了过去。这些小兽虽然看上去只如刚刚出生的小犬一样,且秃顶少毛,却凶猛异常,我和蒙三才师徒拼劲全力,蒙三才师徒先后被扑倒,昏厥了过去。这小兽似乎将所有猎物都扑倒致死,方才食用,眼看它们围着我,我也即将不支,幸好此时下起了大雨,雷声轰轰,这小兽应十分怕雷声,四散逃去。”
我接口道:“接着就是我醒来之前的情形了。是吗?”
精卫点头,道:“正是。只是我有一事不解。我们本以为你被那些小兽围攻,撕咬,但我竟发现你并无伤痕,这又是为何?”
我摸摸自己身上,果然毫发无伤。我摇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我走到蒙三才师徒身边,仔细观察。发现两人身上似乎也并没有明显伤痕,但呼吸急促,胳膊上隐隐有黑气往上蔓延。
“不会是中毒了吧?!”我心中大骇。
我将精卫叫过来,说出自己的怀疑。
精卫皱起眉头,道:“我确实看到他们被那小兽咬了一下,随即便扑到在地。但那小兽虽然凶猛,但并不像是有毒。”
洞口人影闪现,走进一个人。
精卫转身,惊道:“是你?”
我也转过身去,只见一个女子眉眼上翘,脸上涂有青黑之色。
我暗想:“这难道就是精卫口中的巫师女娲吗?”
精卫果然言道:“女娲,你怎么到了这里?刚刚是怎么回事?”
女娲并不言语,走到蒙三才师徒身边,仔细观察道:“这两人中毒了。”
我抢先答道:“中了什么毒?”
精卫接着道:“严重吗?”
女娲咬着嘴唇,道:“这毒是我们族人射的。是为了奉献给我们的保护神所专门制作的毒药。过了一天之后,中毒之人自己就会走向供奉我们保护神的山洞作为牺牲。”
我怒道:“我们和你们并无怨无仇,为何这样?”
女娲摇摇头,道:“我并未想过要害你们,否则我也不会让你们逃走了。”
精卫道:“你来这里找我们,是为什么?”
女娲迟疑了一会,忽而坚定地对我们道:“我需要你们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