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卫问道:“你确定吗?”
蒙三才点点头,道:“确定。”想了想,又补充说道:“我见的不是风生兽,是风生兽的图画。我听你们说的样子,觉得可能是。”
他一边回想,一边说道:“我没有见过风生兽,并且我看到的图画,颜色斑驳,所以我一直没有联想起来。但是刚刚精卫所说的以网捕之,以火烧之,以石头砸之,这些图画上都有,但是还有两幅图画,精卫没有说。”
众人奇问道:“还有什么?”
蒙三才道:“一幅图画,是以菊花熬水,另外还有一幅图画,是风生兽横躺在地上,一个男子高高举着宝镜,另一只手拿着菖蒲塞进风生兽的鼻子。另有一人将菊花水灌进那风生兽的嘴中。”
精卫问道:“你确定是这样吗?”
蒙三才偷偷地看了蒙六冲一眼,点点头,道:“确定。小时候,我没事就爱在祠庙里钻来钻去,那小屋子我都不知道偷偷去过多少次了,绝对不会记错。当时我还想,这小狐狸真可怜,受了那么多的罪。心里还偷偷骂过那些人。”
蒙六冲一听,破口骂道:“你这混蛋小子,连老祖宗都要骂!”
蒙三才闻言,吐了吐舌头。
女娲道:“只是不知这是逐次记录灭杀这风生兽的顺序,还是记录了和风生兽的几次交锋,最后得出的杀掉那风生兽的方法。”
精卫叹道:“可惜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去逐次尝试了!”
蒙六冲道:“事已至此,只能一试了。宝镜我们有一枚。菊花和菖蒲这山上应该就有。渔网女娲应该可以帮我们找到。”
女娲道:“明天我们偷偷到那洞穴里去。悄无声息地把它们解决掉。之后再说是你们所做的。”
精卫摇摇头道:“就说是你所做吧。可以为你争取到更多支持。”
女娲打开自己提过来的一个篮子,将一些瓜果拿了出来,道:“你们吃些东西,早点歇息吧。”
我们早已饥肠辘辘,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些瓜果啃食干净,倒头就睡。
“醒醒,醒醒……”迷迷糊糊听到精卫和女娲的声音。我睁开眼,果然是她们两人在轻声叫我和蒙三才师徒。
蒙三才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道:“怎么起那么早啊!”
女娲没有言语,只是轻声催促。
我们走出洞口,外面有两个女子在等着我们。
女娲道:“这是阿青和阿丘,她们帮我们拿了一些东西。”阿青比较秀气,带着一个瓮一样的东西,估计应该是菊花水。阿丘则比较粗壮,一只手里拿着菖蒲和渔网,另一只手里也拿着和阿青类似的一个瓮。
我和蒙三才见她们是两位姑娘,顺手将东西拿了过来。她们抓住东西,不愿意放手。
精卫向她二人点头微笑道:“把东西让他们拿,我们快点走吧。”
女娲向阿青和阿丘点点头,道:“让他们拿吧。”
阿青和阿丘方才放手,低头跟在我们身后随行。
蒙三才边打哈欠边道:“我们为什么一定要今天去?而且那么早?昨天累了一天,确实有点吃不消啊!”
女娲抱歉地回过头,道:“我知道你们很累。但我担心今天那条大海蛇仍然会出现。如果它出现的话,那四个孩子就要作为贡品了。”
我笑道:“就当积德行善了吧。咱们早点走,说不定那风生兽睡着了,收拾它还利落些。”
女娲叹口气,道:“如果是这样,就好了。”
几人为了缓解紧张,一路说说笑笑,即将来到那风生兽的洞口。
阿青和阿丘忽然定住,再也不愿往前一步。
精卫见状,对女娲道:“你没有告诉她们我们来这里吗?”
女娲摇摇头,低声道:“如果我告诉她们我们要做什么事,你觉得她们还会过来吗?”
精卫道:“你既然知道她们一定不愿意过来,那为什么还要骗她们过来。”
女娲挥手将两人支走到洞口,道:“如果她们不来,谁来做诱饵引那风生兽和火光兽出来?”
我们目瞪口呆。精卫大怒道:“你这样做,和那三个巫师有什么区别?”
女娲冷笑道:“我这样做,是一劳永逸,牺牲两个人,救了整个氏族部落,我哪里有错?”
蒙三才怒道:“如果你不把阿青和阿丘放掉。我们不会帮你!”
女娲闻言怒道:“没有她们,我们用什么做诱饵来引诱风生兽和火光兽?更何况,哼!你们不帮我,你们还能怎样,难道不怕我揭穿你们?”
我叹道:“我来做诱饵,你还是放了她们吧。至于说到被揭穿,恐怕你比我们更怕吧?”
女娲默然无语,道:“好吧。”
女娲伸手将阿青和阿丘招了回来,道:“你们和我们来到这里的事情,不能告诉别人。我们来这里,是为了祭祀。你们不用声张。如果你们敢多说一句话,我会把你们的舌头割下来,再把你们放在太阳下晒三天!”
阿青和阿丘大概从未见过女娲如此声色俱厉,吓得唯唯诺诺。
女娲摆了摆手,示意让她们回去。两人点点头,慢慢往后退。
女娲似乎想到了什么,对我们道:“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会,我马上回来。”刚想迈步,精卫拉着她的手道:“现在还有什么事情比我们现在做的事情更紧急的吗?”
女娲急道:“还有一件事我忘记吩咐她们了,吩咐好她们,我立刻赶来。”
精卫却没有松开手,正颜道:“快点吧,若是那海蛇真是来了,什么都来不及了。”
女娲没有办法,只得随我们一起往前走。
“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了!”女娲无奈道。
我不言,迈步继续向前。
精卫和蒙三才师徒紧紧跟上。女娲最后。
到了山洞门口,天已经微微透出亮光。
“我们把东西收拾妥当后,再进去。”精卫建议道。
大家点点头,逐一清点。
“走吧。”精卫道。
我们都不认识路,只能以女娲为向导,走在前面引路。
洞内小道狭窄,弯弯曲曲,洞穴上刻画着大量图画,蒙三才指着图画道:“看,这正是和我之前在祠庙中的小房子里看的一样的动物。正是风生兽!”
我看那些图画,大部分都是风生兽食人,而民众匍匐于下,低首。民众前摆满了瓜果等贡品,旁边也有一些被绑着的人在哀嚎,应该是作为祭品被奉上。风生兽旁边蹲趴着一个老鼠样子的动物,应该就是那火光兽了。风生兽和火光兽后面是四个女子,跪拜低首,仿佛是等待服侍那风生兽的奴婢一般,这四个女子应该就是女娲氏族中的四个巫女了。图画不知是由什么颜色涂画,鲜艳异常。一方面让人觉得壮观而臣服,另一方面又让人觉得血腥和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