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没注意云飞扬此人,但从云起舞放了那一场火之后,她就注意到了。但凡是和云起舞有关的人,她都会揪出来,利用这些人对付云起舞。
一个微不足道的人也敢跟她堂堂一国的公主作对,简直是自寻死路。就算云起舞有天王撑腰,她也要将其碎尸万段,这样才能解气。
“属下当然是向着公主殿下。云起舞虽说是属下的妹妹,但关系不大,公主随便处置,她要是敢还手,属下定将她的手给砍了。”云飞扬为了讨好南莲公主,差点连祖宗都不认了,更别说是什么妹妹。
只要能取到南莲公主,成为当朝驸马,就算把云起舞一条命给出去也值得。
“很好,如果你今天做都让本公主满意,日后升官加爵不是难事。”
“属下原为公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嘴上说得漂亮,其实心里没一点底。他是不会在乎云起舞的死活,但这里毕竟是天王的地盘,一个弄不好得罪天王,那可没有好果子吃。
不过有南莲公主在,南寻风多多少少都会给点面子,只要他拿捏好分寸,然后再用兄长的身份命令云起舞向南莲公主跪地磕头认错,如此一来,事情就可以非常圆满,他既得到南莲公主的欢心,又不用得罪天王。
云飞扬心里盘算着,已经开始幻想得到南莲公主青睐的场景,脸上露出一抹得意之笑。
梦想是美好的,但现实却是残酷的,云飞扬做梦都想不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云起舞一得知南莲公主来了,心里已经有底,知道这个骄扬跋扈的公主来天王府的目的,正好她现在一肚子气,就拿那个公主来发泄发泄,虽然不能痛下狠手,但整整人还是可以的吧。
南寻风不放心,本想陪云起舞一起去,但却被云起舞拒绝了,说是让他到关键时刻才出场。
什么才是关键时刻?如果他晚那么一时半刻,极有可能悔恨终生。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不相信天命,和他志同道合的人,哪怕是东方轻梦也没让他觉得如此谈都来,他不想再受所谓的命运束缚,他要按自己的心意而活。如今他不想云起舞受到伤害,那么就该极力保护好她。
南寻风最后并没有跟着云起舞一起去见南莲公主,而是隐藏在外,伺机而动,一旦云起舞有危险,他会不惜一切手段保她周全,哪怕是废掉南莲。
南莲公主此次前来指明要见云起舞,而且别有目的,仗着自己公主的身份,又是皇后所出,肆无忌惮,反客为主,在前厅吆五喝六,拿天王府的婢女出气,直到云起舞出现为止。
云起舞走进厅中,首先看到的是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婢女,如果她再晚来一时半刻,这几个婢女极有可能就会被活活打死。由此可见,南莲公主根本不把婢女当人看,弄死几个婢女对她来说就像是踩死几只蚂蚁,无足轻重。
看到这一幕,云起舞心中颇为愤怒,本不想和南莲公主闹都太僵,但实在是气不过,一来就开口质问:“南莲公主贵为南天国的公主,从小到大,食民脂民膏而生,说得明白点,你是天下民众养大的孩子,而天下民众乃是你的衣食父母,你这样对待自己的衣食父母,可觉得惭愧?”
“云起舞,你少跟本公主来这套。当日皇宫之事,你以为就怎么算了吗?今天本公主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自毁面容,再本公主磕一百次头,那么本公主就大人大量,不再和你计较;二是本公主赐你一死。聪明的人都会选择第一个,天王妃应该是个聪明人吧。”南莲公主一见到云起舞就来气,嘴上说是给两个选择,但心里可没想就此轻易放过云起舞。
就算云起舞真的自毁面容,磕头一百次,她也不会善罢甘休。不把这个女人弄死,怎么挽回她公主的颜面?
“有本事你就赐我死罪,我倒要看看是南天国的律法大,还是你南莲公主大?”
“你以为拿律法来就能压得住本公主?”
“难道南天国的律法还制不住你一个公主?若真是如此,那我也认了。只是不知道这件事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虽然你贵为一国的公主,如果南天国不复存在,你这个公主连个屁都不算。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要是南天国的国法名存实亡,你的父皇该如何面对天下人?”
“你,你。”南莲公主气得火冒三丈,用手指着云起舞,你了半天都想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从来没人敢用国法来压制她,除了父皇和母后,再也没人敢在她面前如此嚣张,就连太子也不敢,云起舞算什么东西?
敢拿国法来压她,找死。
南莲公主气急败坏,拍案而起,怒声斥吼:“云起舞,别以为国法真能当你的护身符,只要本公主想要你死,随便找个罪名给你按上,然后赐你死罪,你能如何?”
“如果是以前,我的确不能如何,顶多就是和你同归于尽,就算不能和你同归于尽,也会让你付出沉重的代价。但我是个惜命的人,哪怕是到了绝境要会努力活下去。既然公主殿下仗着公主权势欺负人,那我也不客气了,如今我是天王妃,是天王的妻子,公主殿下想要赐我死罪,那是不是还都经过天王那一关?”云起舞心中怒火太盛,看不惯南莲公主那副嘴脸,明知道这样做是硬碰硬,但她还是要做。
她虽然是天王妃,但在天王府的地位还不稳,想要她死的人太多,这个时候和南莲公主斗,无疑是让自己陷入更危险的环境之中,说不定下一刻她就真被南莲公主赐死了。
她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南寻风身上,赌一次。如果南寻风肯为她出头,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相反,她将会万劫不复,到时候只有靠自己一身的武艺杀出一条活路来。
然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南寻风会为她出头,就因为有这样的认为,所以她在南莲公主面前才肆无忌惮,不怕得罪。
“刚才是拿国法,现在又拿天王来压本公主,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天王是本公主的皇兄,平日里见了本公主都得惧让三分,怎么可能为了你和本公主闹翻。就算闹了,我们依然是兄妹,身上流着一样的血,你认为他会向着你吗?云飞扬,你刚才话说得那么好听,难听只是说说而已?”南莲公主见云飞扬迟迟不动手,耐性早没了,只好亲自开口提醒他。
这种只会说不会做的男人,真是讨厌。也罢,利用完之后也该扔了,省得见了心烦。
“这——公主殿下息怒,待我说说她,让她给公主您赔不是。”云飞扬用了更好的应对之策,然后在南莲公主耳边低声说道:“这里是天王府,不看生面看佛面,就算天王真不在乎云起舞的死活,但她毕竟是天王妃,事关天王的面子,我们是不是该给天王留点面子?要杀云起舞不难,但不能在这里杀。”
“那你说该怎么做?”南莲公主一想到南寻风,的确有点忌惮。要不是因为云起舞让她颜面尽失,她也不会到天王府来闹事,毕竟这里是天王的地盘。
“公主放心,交给属下便是。”云飞扬信心满满说道,然后走向云起舞,用兄长的身份训斥她,“起舞,虽然你已经出阁,但毕竟是出自云家,是我云家的人。这件事本就是你不对,怎么能跟公主叫器呢?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你娘着想吧。快点向公主赔不是,这样我也好在公主面子给你说说好话。”
云飞扬简单一句话就抓到了云起舞的软肋,同时也提醒了她要先把这件事解决。
母亲还在云家,如果她现在逞一时之快,那么母亲就极有可能有生命危险,无论如何,起码在今天,她必须得忍。
云起舞不怕得罪南莲公主,但她必须顾及‘母亲’的安危,不得不有所低头,怒视云飞扬,冷厉质问他:“我娘是云之山的女人,如果云之山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他还算是个男人吗?”
“起舞,你这样说可就是对爹的大不敬了。当初要不是你放火,会有今天的事吗?做错了事就该认错,而你不但不认错,还一错再错,竟然还对爹不敬,是谁这样教你做人的?赶紧给公主赔不是,公主大人大量,定不会与你计较太多,你只需向公主好好认个错就行。”云飞扬说得头头是道,说得比圣人还要圣人,简直就是完美的化身。
但他说出来的这些话却让云起舞觉得恶心。一个伪君子能说出什么好话,全都是包装而已,实质已经烂得令人无法直视。
可就算是这样,云起舞也无可奈何,因为她要顾及‘母亲’的安危,实在没办法只能没好气地说一句,“公主殿下,对不起,我错了。”
“本公主感觉不到你的诚意,你得拿出诚意来才行,否则——咳咳。”南莲公主本来还想再刁难云起舞,甚至要动粗,但看到南寻风突然走进来,立即改口,“既然你已经认错,那本公主就看在二皇兄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了。云飞扬,我们走。”
来天王府之前,她没觉得有多害怕,可是见到天王这个二皇兄之后,她怕极了。二皇兄走进来的时候,那眼神比利刃还要吓人,简直就跟拿着刀子要去杀人一样。
如果她这个时候还找云起舞的麻烦,那肯定没好果子吃。没关系,她可以慢慢磨。
出了天王府之后,南莲公主就对云飞扬下令,“两个时辰之后,把云起舞的生母送到本公主那里,不得有误。”
“是,属下一定照办。”云飞扬为了讨好南莲公主,没问清楚缘由就答应了。不就是一个妾室而已,有什么大不了,就算南莲公主真要做什么,那也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