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怀疑这一点:如果有伟大高贵的异邦来客,能够清楚地看到我们这个民族的类型和气质,就会知道如何统治这个民族;如果他观察到我们这个民族的远大目标和美好的希望、敏捷的智慧和先进的思想、勤奋精神、探求真理的严密逻辑与对自由的信念,他就只能象庇鲁斯那样惊叹和赞美罗马人的勇敢和温良了,如果这就是我的伊比罗特,我一定不失众望地实现伟大计划,使国家康乐、教会幸福。要给上帝建筑庙宇,就必定有人切割木材,有人把大理石作成方形,有人伐倒杉木,如此才能建成庙宇;只有丧失了理智的人才会认为这种分工,诸如采石、锯木等等,是不必要的;现在大喊宗教分裂,宗派分裂的人们正是这种丧失了理智的人。建筑材料备成之后,每一块石头有秩序地连接起来,才能构成系统的建筑物。建筑的每一块材料不可能表现为同一形式;相反的,它的完美倒在于许多和谐的变化和相似的区别,正是这个变化和区别的各部分组成了一个和谐一致的完善的建筑结构,并赋予它以美观的形式。当我们预期一场伟大改革的时候,让我们更好地考虑建筑者的艺术,在精神建筑中更加聪明。现在,这个时代似乎已经来到,伟大的预言家摩西坐在天堂,欢呼那光荣重大的愿望已经实现,不仅我们这七十位长者,而是所有的主的人民都要成为预言家。毫不奇怪,到了那个时候,有些人,甚至有些好人,因为他们还未达到至善的境地,会嫉妒他们,甚至连乔舒亚也会羡慕他们。现在有些人由于自己的缺点而忧愁,甚至痛苦,他们恐怕由于分歧、甚至很小的分歧而破坏我们的事业。有人说;现时反对的言论又喧嚣一时,一旦当他们分成支派之后,就会分成更多的分支,那就远非现在的情况所能比拟了。愚人蠢语!这个说话的人没有看见,我们虽然有分支,但是都是从一个牢固的根上生出来的;直到许多小的分支把他那个松散的、不听指挥的部队打得七零八落,他才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我们对这些宗派或派别持乐观态度,我不需要那种偏执的胆小的忠诚(上边那个发言人的议论是这部分人思想的代表),最终我们将以胜利的笑声来回答那些心怀叵测的、因我们的分歧而鼓掌叫好的人们,这一切理由都是以以使我相信自己的正确。
若一个城市被四面包围封锁,通往城市的河上时有敌人出没,敌军不断从四面八方入侵,谣言传说敌军马上就要迫近城郊,那时大部分人都将改变往常漠不关心的态度,主动地考虑如何改革,改革那些最重要的最重大的事情了。人们因此互相争辩,推理分析,因书求教,创议,演讲,争论,甚至达到从所未有的高潮。争论的结果是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团结一致,出现了巩固的政府,持谨慎态度的人也对前途乐观和充满信心,这是奇迹,是人们从来没有在书上读到过的。
上、下院的先生们,因此,人们表现了慷慨激昂、英勇赴敌的精神,他们有根据蔑视敌人,他们人数虽少,但英雄气概不亚于罗马城被汉尼拔包围时罗马臣民保卫他们国家的那种精神,虽然汉尼拔驻札军队的那个地盘也并非是以轻微代价夺取的。接着,就是我们可以预见的胜利、成功、幸福。譬如人的身体,要有新鲜的血液、纯正的精神,使精力充沛,体力与智能全面发展。智慧的更新、思想的深奥和灵活都必须以良好的体格为条件,所以人们的精神愉快活泼,不仅能够保卫自己的安全和自由,而且有余力来解决最重大的最难解决的矛盾,有余力发明创造。这不是退化或衰老和凋谢的预兆,而是要褪掉有衰老皱纹的、没有再生力的皮肤,战胜痛苦,恢复青春,走上真理与美德之路、伟大与高尚之路,这是它--命运注定要行的今后的道路。我在想象中似乎看见一个高尚的、坚强有力的国家,在睡醒之后,颤掉她身上的锁链,像巨人一般地站立起来,我想,我看见她象一只鹰,重新恢复了她青春的强壮,睁着燃烧的眼睛,对着正午针芒般的阳光,连眨也不眨一下:她在光辉的天泉里洗净自己的眼睛,去掉视力的翳障。
而那一群胆小怯懦的雀儿们,只喜欢朦胧幽暗,不了解她的意图,嫉妒着,飞来飞去,喋喋不休,聒噪着宗派分裂会在今后一年中出现。
那么,你们要干什么呢?你们是否要把知识的繁花硕果连根铲掉呢?是否要把这个城市里已经出现的光明和每日不断出现的光明都压下去呢?是否要让这廿个人组成寡头集团,垄断知识,给我们制造知识的饥荒呢?是否除了用那个蒲式耳衡量给我们的知识之外,我们就应当一无所知呢?上、下院的先生们,建议你们压制别人的人,也就等于建议让你们自己压制自己;我很快地就要说明这个问题。如果要知道写作自由和言论自由的现实原因,那唯一真实的原因就是你们这个温和的、自由的和人道的政府:上、下院的先生们,自由正是你们的勇敢行为和幸福的计划为我们争取来的,自由是一切伟大思想的孕育者;自由正是启迪我们思想和使我们精神纯净的东西,它对我们的影响就象上天的影响一样。正是自由赋予我们知识,并逐步地扩大和提高,使我们的知识超过先辈、现在,你们不可能降低我们的能力,减少我们的知识,降低我们追求真理的热情,除非你们完全否定自己,即取消你们热爱自由,为创造我们这个国家的真正自由和自由人民而斗争的历史。我们不能再次变得愚昧、野蛮、唯命是从和奴性十足,象你们过去所见的那样;如果这样,你们就必须使自己变为压迫者、独裁者和暴君,这是不可能的,你们正是把我们从那一批人的压迫下解放出来的人。现在,我们的心胸更加开朗,我们树立了探求我们预期的伟大的和正确的事物的思想,这正因为你们把自己的美德传送给了我们。你们不能把人民探求真理的热情压迫下去,除非你们恢复并加强已被废弃的残酷法律--神父可以任意指挥教徒,但如果这样,又谁会紧紧地跟随你们,并且鼓动别人也跟随你们呢?那些拿起武器反对非法征税的人们,反对恢复船舶征税的人们是绝不会跟着你们走的。虽然我并不低估要求免税的辩护,但我更爱和平,如果说和平就是一切的话。给我以自由,让我根据自己的信仰求知、发言、辩论,这是高于一切自由的自由。
如果你们已经发现压制革新的意见,或者压制拒绝按照陈规办事的意见是不公允的、有害的,那么应当怎么办呢?这不是我要谈的内容;我要谈的只是重复我从你们当中一位可敬的人那里学来的东西。
他是一位高尚的和虔诚的勋爵,如果不是他为国家和教会牺牲了他的生命并捐献了他的财产的活,我们今天就不会为了失去这个恩人而哀悼,无疑的,这一场意义重大的辩论应当归功于他。我肯定你们熟知他的一切,但是为了荣誉,为了对他的永远纪念,我要称他为布鲁克勋爵。他写过关于主教制度问题的意见,也顺便讨论了教派与宗派分立的问题,给你们留下了他的临终嘱托,这些语言对你们永远是亲切的、光荣的关怀,充满温和、仁慈的气息。他的遗嘱把爱与和平馈赠给了他的门徒,在我的记忆中,我从来没有听到过比这更为宽仁的、和平的语言了。他劝导我们耐心地、谦虚地听取那些被误解了的人们的意见,尽管他们被加上错误的称谓,但他们是愿意在上帝的教谕下,按照自己信仰的最高原则,过纯洁的生活的。要容纳他们,虽然在某些方面他们与我们有分歧。这本贡献给国会的书即将出版,他以整个生命的价值为之奋斗的内容,他对今后的意见必将为世人看到,这本书本身的价值必然会受到人们的重视,人们会研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