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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爆笑校园(1)

室有八条好汉

【商晶】

鱼头是我的大学校友,比我高两级。他本姓余,是我们学院辩论队的头头,所以大家就尊称他为“鱼头”。

鱼头寝室别号“岳阳楼”,取自大文豪范仲淹的《岳阳楼记》。文中有名句曰:“迁客骚人,多会于此”。因为他们寝室平时就是这么互相称呼的:“陈骚人!有你的电话!”或者“江骚人,借我的10块钱什么时候还?”(阿弥陀佛,范仲淹九泉下有知,要是知道他的诗文被歪曲成这般模样,怎能安息啊。)我们之所以仰视“岳阳楼”,关键是他们寝室的八条好汉几乎个个都是我们学院里的风云人物,什么学生会主席、青年志愿者协会会长、记者团团长、“院树”(第一大帅哥)等等。

△一块钱

一日某“骚人”晚归,进了寝室之后发现漆黑一片,鼾声四起。为了不影响别人,他没有开灯,蹑手蹑脚地摸到自己的床边,准备直接脱衣服睡觉。刚脱掉一只裤腿,一枚一块钱的硬币从口袋里滑出来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叮当”一声。

说时迟那时快,另外七个人同时从床上翻身起来高喊:“别动!那一块钱是我的!”

△浴室歌王

一天,一个小师妹去鱼头寝室找陈骚人。鱼头热情招呼她坐下,还给她倒了杯水。小女生问:“陈学长干什么去了?什么时候能回来?”鱼头说:“洗澡去了,三首歌以后就回来。”小女生大惑不解:“为什么要用歌来计量?”鱼头把寝室门打开:“你听,他现在正在唱《小白杨》,下一首是《信仰》,《信仰》唱完了还有一首《为什么你背着我爱别人》就洗完了。每天都是这几首歌,顺序也是死的。”小女生侧耳细听,一阵阵狼嚎一样的歌声从水房方向传来。果然,歌声消失后,“浴室歌王”脚穿拖鞋、手端脸盆出现在走廊的那头。

△唐僧的心里话

鱼头寝室绰号“唐僧”者素以冷峻严肃、沉默寡言著称于世,直至大四都未见他有除学习以外的任何爱好。这天,鱼头寝室全体成员在校外的小酒馆小酌,开始唐僧坚守阵地,可架不住大伙频频劝酒,很快就妥协了。唐僧从被人灌酒演化到自己找酒,渐渐胡言乱语起来。伙计们见情况不妙,这家伙实在喝高了,怕出问题,赶紧把他送到医院去洗胃。

给他洗胃的是一个年轻的护士小姐。洗胃前,唐僧拉住人家的手说什么也不肯松开,不但流利地报出自己的手机号码,还一个劲地问人家叫什么名字:“咱们找个地方单独聊,现在周围人太多了。”鱼头等人忍俊不禁。从医院回来,众人把他架回寝室躺下。唐僧在床上迷迷糊糊听见有人说了一句:“漂亮的护士MM”,他“噌”的一下从上铺光脚跳到地上揪住那个说话的人:“是我先约那个护士MM的!”鱼头等人好说歹说,才把他哄睡着了。

第二天,他清醒过来,鱼头等人告知昨晚的事情,唐僧先是不信,后来就是一声长叹:“可怜我这一世英名!以后还怎么见人呐!”一头翻倒在被子里半天不动弹。

△心愿

江学长住在鱼头斜上铺,才思敏捷,风流倜傥,乃无数小师妹的暗恋对象。有一次在寝室里,江学长发表有关于自己未来婚姻规划的重要讲话。洋洋洒洒数万字,重点却不在老婆,而是后代。令鱼头等人感到意外的是:他坚持一定要女儿,生不出来就超生。

当时,江学长用憧憬的语气说:“我要生个温柔似水的女儿,貌若天仙不说,还要让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重点是学会怎么吸引男人,要让每个见到她的男人都为她神魂颠倒。但是,我的女儿绝对不会轻易爱上谁,她会让那些小傻瓜们被单相思折磨得一个个求生不得、求死不成。这样我就会非常高兴!哈哈哈!”

此言一出,举座皆哗然。有人说:“阴险至极。”还有人说:“你不会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吧?”

惟有鱼头保持镇定。但见他凝神良久,猛一抬头:“我将来要是生了儿子,一定要从小教育他:千万要小心你江叔叔的女儿!”

△英语梦话

鱼头临铺的刘GG以擅长演舞台剧而拥有众多的“粉丝”,不幸的是在舞台上挥洒自如的他对英语一筹莫展,在大学里前后五次勇考英语四级而未过,人称五朝元老。

第五次成绩发出的那晚,他独自一人在校园里那个不深不浅的湖边徘徊了好久,引起了巡逻的保安的高度警惕,被强行送回寝室。第二天早晨,他瞪着一双兔子样的眼睛在寝室宣布:“从今天开始,我要刻苦学英语!”从此,每天早晨都可以在文化长廊一带见到他背单词。

这天,鱼头对他说:“你现在只要一躺下就睡着,一睡着就开始说梦话。还全是英语,而且声音特大,中气十足!”

刘GG备受鼓舞,心想这是我苦练英语有成效了!于是赶紧问:“我都说啥了,你能听懂吗?”

鱼头说:“挺好懂的。你说来说去都只有一句:myEnglishisverypoor!(我的英语很差劲)”

△喝汤

吃过晚饭,卢学长愁眉苦脸地回到寝室,向众人讲述了他的不幸遭遇:“我买了两个肉包子,第一个包子吃到最后才吃到一点点肉馅,简直是个带馅的馒头。第二个刚咬一口就看见一只苍蝇。”

众人安慰他:“苍蝇虽小,也是块肉啊。人家开个食堂容易吗?有个把苍蝇很正常。”

卢学长气得跳了起来:“别为食堂说话。你们到底和谁是室友啊?知道吗?后来我又打了一碗一块钱的绿豆汤,快喝完的时候发现了一枚一块钱的硬币!”

大家一听这话,立即跳起来:“这还了得!我们绝对不能轻饶了他。”众人蜂拥出门,走出楼道还听见卢学长遥远地呼唤:“冷静点!别把事情闹大!”

事实证明,卢学长的担心完全多余。十分钟后,“岳阳楼”的骚人们每人端一碗绿豆汤回来了,边走还边捞。

我们的爱情戏

【冬亥】

△热情洋溢

老大是我们宿舍最先有女朋友的,定情的时间甚至可以上溯到高一下半年。我们都很服气,说谁让人家年龄比咱们大呢,成熟得早点也是应该的。

老大女朋友每次写来信都爱在信封背面整点酸不溜丢的词儿,例如“我喜欢默默地被你注视默默地注视你,我喜欢深深地被你爱着深深地爱着你”,“今天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每一片雪花都如你的爱落到我心底”。我们说这就叫热情洋溢呢,信封里装不下都冒到外面来了,于是大家就饶有兴趣地传看并过目成诵,而老大总是最后一个看到自己的情书。

多年以后谈起这件事我们都对老大的浪漫故事表示艳羡,老大却心有不甘地说那时候光看着你们整天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地痛饮爱的琼浆,而自己却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大学四年连一点罗曼蒂克的事都没碰上,都是这大大狡猾的现任老婆的“热情洋溢”给闹的。

△黄雀在后

那年冬天老二做了一件轰动校园的事,至今仍在南大校园流传,被誉为浪漫经典。

他用蓝涂料在刷了一米多高的行道树上挨棵写着“王萍我爱你”,来向全世界宣告自己的真情无限。第二天一大早,几乎所有的同学都瞪大了眼睛观看这文革大字报似的壮观一幕,被感动得心潮澎湃,我正在追求的那个女孩子也正式纵身投入了我的怀抱。随后老师们就纷纷出动,追查这场浪漫行为艺术的元凶。结果老二被勒令用白石灰重新刷一遍所有的树木,我也被责令按照“谁污染谁治理”的环保原则,拿把刷子在前面专门负责刷掉“玉”字上的那一点。

您可能也猜出来了,我的女朋友叫“玉萍”,现在已经是我太太了。而那“王”字上多加的一点,则是我在老二做梦娶媳妇的时候乘黑作的案。

△先抑后扬

老三并不是个尖刻的人,但对自己的女老乡却极端挑剔,常常拿出一副整容师的专业眼光,对“窝边草”进行评点指摘,以达到自己不吃也不让别人有胃口的目的,气得老乡泪水涟涟。

都说我们的生活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同样的道理,我们的生活不是缺少丑,而是缺少指点。在老三的精心指点下,其女老乡的些微缺点也被放得很大,使坚持“爱是过程不是目的”的那帮花心哥们避之惟恐不及,生怕遭遇眼神不济的揶揄。

后来老三就和女老乡“夫妻双双把家还”了。老三有些得意地介绍经验说,股价跌破最低线了,才是建仓的最好时机,这叫逢低吸纳。

△不问自答

老四是个内向腼腆的人,可老实人一旦来激情了,就如老房子着火一样扑救不及。经过半年的总结观察,老四总能在第一时间搜寻到一高挑女孩的背影,然后就默默跟在那女孩后面二十米处,到了自修教室也总是远远地坐在后面独自享受暗恋的愉悦,真正是“不弃不离”了。

弟兄们都说这样下去不行,爱她就要让她知道嘛,不能让她得了便宜还装不觉。老四说我也想大胆表白,可攒了半年的勇气也说不出那仨字。失恋过N次最有经验的老二说那就不要单刀直入了,从“今天你有空吗”入手,只要她开了口,哪怕是说“今天我没空”,也算是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了,从此你就可以对她循循善诱诤诤教导,进行和平演变了。

老二的权威性是不言而喻的,老四也相信这是他多年的血泪教训得出来的正确经验。于是某一天春风轻拂的夜晚,老四沐浴更衣洗手剔甲收拾得精神利落,在众弟兄鼓励的眼光中一鼓作气走到那女孩的面前,彬彬有礼地柔声言道:“今天我没空。”

△始料不及

老五在我们宿舍八条大汉中是最有女人缘的,大一下半年就谈上了一个女朋友,娇小文静温柔妩媚,可就是非常怕羞,不让老五当众表达对她的爱慕。那时候大学生中连个呼机都没有,通讯联系工具仅仅限制在一张嘴上,老五万般无奈,每去女生宿舍楼找女朋友,都在楼下大叫自己的名字:“杨云!杨云!”于是“杨云”就没事人似的跑下楼来,却始终跟老五保持着一段距离走在校园的大路上,真正是“旁若无人”,直到没人看见了才把小手放在老五的手里。

直到一天有个五大三粗的女生应声从宿舍楼里跑出来,含羞带喜地捏着衣角站在了老五面前:“我是杨芸,找我有什么事?”三楼的窗户打开了,五个女生都把脑袋探出来,嬉笑着撒下漫天的月季花瓣,为她们老大的初恋营造了一个无比浪漫缤纷的梦境。

△苦命鸳鸯

老六追女孩子有自己的一套见解,他说不要“偷偷跟在你身后”,一定要让人家一眼就看到自己,才能彻底注意从而喜欢上。于是每天上课他总是姗姗来迟,瞅准班花的位置,然后就落座到其左前方三四米处。三四个星期下来,班花似乎对此也略有知觉了,因为每隔十分钟,老六总会准时地向右后方转过脸来,朝班花送去深情的注视——通过一个寒假的研究,他认为自己右脸朝后回眸一笑的姿态最迷人,最帅气。

眉来眼去得差不多了,老六决定期末考试后进行收获——不能让恋爱耽误考试嘛。于是老六开了一个星期的夜车,花了一个星期菜金请老四老五撮了一顿请求照应,却在第一门考试接应到第一张纸条的时候被残酷捕获。老师愤怒地质问:是谁传给你的?老六习惯性转过脸去,朝右后方四米处极其潇洒地一笑。

于是,那班花在重修课程时发誓:因为苦命,拒当鸳鸯。

你问我算老几?猜去。

最近做人比较囧

【冬亥】

在人的一生中总会有某些难以忘怀的时刻,周围的人脸上荡漾着神秘古怪的微笑,而你则面红耳赤、芒刺在背,躲无处躲,藏无处藏,地面却坚硬如铁裂不出一条缝来可供你容身。这个时候你唯一的希望就是:这只是一场梦而已,或者,当场挂掉算了。

△关键人物

当初刚上大学系主任就说了,简约就是美,浓缩的就是精华,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他这么说我们也都觉得很有道理,因为我们系是小系,班是小班,总共八个人一个班,恰好凑两桌麻将。

班里人少有人少的好处,想商量个事情,就随便找家酒店定个包间点俩菜,边吃边谈,方便高效,气氛融洽。但是参加运动会、合唱比赛之类人多力量大型的集体活动,就有点勉为其难了。系里组织红歌比赛,辅导员就亲临我们酒桌掷下严令:“这次合唱咱们实行人海战术,所有人都不得缺席啊!”大家面面相觑,忍俊不禁扑哧一声乐出来:“人海战术?八个人的人海?”

但大家的集体荣誉感还是有的,每次排练都按时出席,没有一个人缺席。总共才八个人,分成四个声部每个声部才两个人呢,缺席一个影响可就太大了。辅导员也来给我们吃定心丸:“你们先排练着吧,比赛前我再给你们请专家来给指导一下。专家啊,绝对的专家,一来就是画龙点睛,就是点石成金,就是化腐朽为神奇。再跟你们交个底儿吧,这位专家是我的同学,还是本次比赛的评委会主席。”

专家来听了我们的排练,大加赞赏,亲自帮我们重新排练了一下,最后还特地把老三叫出来,说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希望你这样的关键人物在关键时刻不要掉链子。老三受宠若惊,激动得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您放心,我一定尽力而为。”

专家点点头:“好的,只要你能保证只张嘴不出声,我看你们班就能进前三。”

△神乎其技

别看我们班人少,但还是颇有些人具有运动天赋的,比如说打扑克,下象棋,睡觉打呼噜。小六出去参加体育活动,回来后就很得意地跟我们显摆:“知道吗,今天一下午,咱兄弟打出了四支老鹰球,六个小鸟球。”大家都大吃一惊啊,一来惊讶于一名普通的大学生竟然也去打高尔夫了,二来惊讶于打得比老虎伍兹水平还高呢:“低于标准杆多少杆?”小六顿时黯然了:“打的是台球。”

这反映的当然还不是小六的最高水平,小刘打台球发挥水平最高的时候,那可真算得上惊天地、泣鬼神呢。小六约老二到学校门口打球,谈好了一局两块钱,可是打了不到两个小时,老板就实在忍不住了,先是跳出来指点:“你这么拿球杆啊……这么瞄准啊……球差这么一点点进不了洞,你就不会拍一下球桌吗?”小六不高兴了,横眉竖目发起火来,说到底是你打球,还是我打球啊?

老板听了,马上乖乖地躲到一边去了。可是过了一个小时实在看不下去了,又过来陪着笑给小六递上一支烟:“老大,您真的不是来踢场子的吗?”小六翻翻白眼:“人家踢场子的有来踢你这种破场子的吗?”老板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那么,还是按小时论价钱吧。您这两块钱太难挣了,跟两块现大洋似的。”

追求答案的岁月

【孙阿木】

△名字

记得大一卷子最初来的时候,他的名字每一次都很不意外地引起了先入为主的亲合力,“卷子”他这特殊的名字仿佛是他的一个随身带着很中用的仆人,总是提前来热场,他还没开讲,就是一片良好的气氛了。这使卷子在社交中一往无前。人家就说这卷子还是一张空白卷子,将来找个女朋友只能叫:答案。班上还有一个女的名字中有一个特别复杂的字:贇。使许多老师突然会不约而同地思念起小字典,以除尴尬。卷子同“名”相怜,对那女生说:你这人真有用处,认识你,顺便还可以认识个生字。

△蝴蝶

卷子有段时间,似乎捡到银子了,一望着人,总会露出一股憨笑,还带一个副产品:酒窝。护士班的天使们就会把头发捋到耳后,纯真地问:卷子你怎么笑得这么迷人啊?卷子也不谦虚:有一天,我梦见自己成了一只无名的大蝴蝶,醒来后嘴角就有了蝴蝶的媚惑。

△小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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