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伍行军必须预防敌人侦察飞机发现,三路军队首长决定部队夜里行军白天隐蔽休息,各路义勇军行进之间拉开一定距离,如果发生意外可以首尾照应。
沈贵率领的第一团是三军开路先锋,年轻帅气的华子扬并马于沈贵同行,他的任务是三军总向导,华子扬的父亲是毛皮商贩,他曾经多次随着父亲往返在蒙古和汉人之间作生意,因此他对通往蒙古的路线十分熟悉。
夜里行军只能听见马蹄踏雪的卡卡响声,看不见村庄和树林,华子扬真的成了一张活地图,他刚接触沈贵 有一种很陌生的感觉,一直沉默寡言。从他的口里讲出的都前边是什么地方,这个地方叫什么名,或者是河流,或者是山路一类的话,沈贵对这里路线是一概不知全听华子扬这个向导的,他身为团长脑子里装的是全团的大事小情,也没有多余的话与华子扬说,整个队伍在寂静中前进。
夜深了寒风刺透棉衣,钻进棉袄。骑在马背的战士们被冻得身子抖瑟,有人向沈贵提出要求要下马步行一段路程,借以暖暖身子,沈贵听取了战士们的建议,下令队伍步行前进。
沈贵把战马和缰绳交给警卫兵,和华子扬几乎是并肩前进。沈贵卷烟的手艺不错,他一边走一边卷上两支叶子烟卷,顺手递给华子扬一支,华子扬告诉他说自己不吸烟,沈贵劝他说:“吸一支吧,暖暖身子。”华子扬觉得很冻脸便从沈贵手里接过烟卷放在口里叼上,沈贵划根火柴,两人口里叼的烟被点燃,仅仅这样一点火光,让华子扬觉得脸热乎多了。两个吸着烟卷,慢慢的唠起来。沈贵对华子扬说:“此次队伍西行是听了你的意见,看来你对蒙古一定很熟悉,听说蒙古有一个王公和你父亲是老朋友,能不能把他们的故事给我们讲讲。”华子扬是一个很不健谈的人,团长让他讲讲蒙古王公又不好推辞,就满足了他的要求。华子扬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向沈贵讲起蒙古王公的故事。
富有千倾草原的蒙古王公扎罕图,庄园坐落在黑山臬这块身后群山伏起,门前清水环绕的草原上。几代是蒙古王公的扎罕图,他的富有虽然比不上皇家居临天下乐土,但是现在有的财富足以让子孙后代享乐百年。扎罕图性情刚烈豪爽,为人正直心地善良宽厚,他朋友甚多,涉交广泛,对祖宗留下的基业是分毫不让寸土必守。家中有佣人上百,看护庄园的马队骑士一百多人,这一百多男丁上马能杀善战,枪法弓箭都十分精练,扎罕图有这样一支虎狼骑士官方和土匪不敢骚扰他,他所辖的这片草原算得上太平世界,牧民们安民乐业,草肥水甜牺蓄兴旺。有人算过扎兰图草原上的牛群马群和羊群加在一起是数不清的。扎罕图虽然地大势大财大,伦理道德很有尊仰和信念,身边只有皆发妻子留给他二子二女。大儿子扎兰布善于骑马射箭打枪,性情和扎罕图一样豪爽,和扎罕图不一样的地方是好打抱不平,他不愿意总守在家中,喜欢到外面闯荡天地,扎罕图也让他发挥这个长处,给皮货商向汉人地界押运货物,这样扎兰布就认识了华子扬父亲华青山。由于两人性格相差无几没有多久就结交成好朋友,他们的货队每年要从蒙古到内地往返七八次,华青山也就赚了很多钱,扎兰布把华青山时尔常带到家中作客,扎罕图王公便喜欢上华青山,从此他们成了好朋友。
“九一八”事变后小鬼子很快开进扎罕图王公的草原。扎罕图怎么能容忍东洋豺狼践踏自己的家园,立即号召他辖区内的牧民组织起一支三百多人的队伍,马是他的,枪是他的,子弹不足从热河运回。扎罕图自己家里的一百多骑士和牧民们武装合在一起,由扎兰布为首领每日操练演习,负责保护草原抵抗日本鬼子的侵扰,他们的宗旨是不让东洋鬼子走进草原一步,只要他们敢进草原,那就是来一个杀一个,不论日本队伍有多少人马,都要血战到底,哪怕战斗到只剩下一个人也要拼杀到最后一刻,谁要是屈服日本人要得到牧民们的惩罚。
鬼子的队伍果然出现在扎罕图的草原上,扎罕图的 骑士早以枕戈待命。
东洋豺狼一支大约有五十匹战马的队伍,在一天大清早逼近了扎罕图王公的庄园,扎罕图父子率四百骑士挥戈上阵,日本兵寡不敌从大败而逃,从此东洋人对扎罕图的草原望而生畏,不敢举易妄动。
一个蒙古的败类,又是扎罕图的族人,他向日本人献策,只要把扎罕图的儿子抓来一个,关押起来,扎罕图就可以乖乖的屈服于日本人。日本人就可以横行草原****掠夺,日本人听了这个败类的话,派人通知扎罕图到指定的地点商谈议和之事。扎罕图最反对和东洋人商谈什么协议之事,他根本不去参加这个会议,因为扎兰布在生意场上打交道,外面的事情懂得特别多,扎罕图就让儿子去参加这个所谓的议和会议。扎罕图告诫儿会议的原则是不许日本人踏进草原一步。扎兰布到了鬼子指定的地点,被鬼子早已安排的士兵抓起来,并且捆绑着用马驮到扎罕图草原,逼扎罕图答应他们的条件,不要阻拦日本的队伍从草原通过,向蒙古地区深入。扎罕图不屈服日本人卑劣的行径,带上自己的武装冲向鬼子讨要儿子扎兰布。鬼子仅有五十匹马队战不过扎罕较图,被扎罕图的骑士们打得狼狈不堪,鬼子队长看见自己人马被杀死大半,阴谋不能得逞,知道扎罕图是不会屈服他们,举起雪亮的刺刀凶残的把扎布兰刺死,扎罕图看见儿子被鬼子队长杀害,奋不顾身的率骑士们冲向鬼子夺回扎兰布的尸体,扎罕图愤怒了,向一头凶猛的狮子在鬼子群举刀横劈,鬼子被他杀得只剩下小队长三个逃命而去。扎罕图的骑士们要把进犯的鬼子一个不留全部消灭,催马去追鬼子小队长他们三人,被扎罕图叫住,他对骑士们说:“放他们回去给日本人送信。”然后台儿子的尸体回庄园,鬼子知道扎罕图王公的厉害从此再也不敢进犯他的草原。扎罕图用自己的武装保卫了自己的家园,儿子惨死这笔血债他时刻记在心里,扎罕图曾经对别人说独木不成林,以后有人拉起抗日武装队伍,他一定参加消灭日本强盗……
华子扬的故事讲完了,沈贵终于明白了华子扬为什么建议几千人的队伍进草原向蒙古人求助的原因,他怎么会知道在大草原这个地已经烧起抗日的火种。战士们经过一段马下步行身子暖和起来,沈贵正准备命令战士重新上马快速前进,突然浪丫妈呀的叫了一声坐在地上,几个战士立刻围上去把浪丫从地上扶起来。沈贵闻声赶过去呼叫浪丫,高俊英把浪丫抱在怀里,过了一会浪丫醒过来,她告诉大家只是眼前冒着金花就晕倒了。现在眼睛明亮了,脑子很清醒,就是要往外吐东西,沈贵的一支胳膊不能用力,用另一只手拉着浪丫,浪丫的手冰一样的凉。
队伍刚步行一阵子,这又耽误了一会儿,后边的耿继周的队伍赶上来,沈贵的一团暂时停止前进,华子扬骑马和耿继周的队伍继续前进,大约十多分钟的时间,张大川带着二团从后边赶上来,黑夜中沈贵听到张大川熟悉的声音,拦住他的战马向前报告浪丫突有病影响了全团的行进,听了沈贵的报告,张大川立刻从马背上跳下来,关切的询问浪丫生病的情况,然后给沈贵下达命令,一团由前队变成后队,跟随大队人马的后边前进。张大川叮嘱沈贵如果浪丫的病情不好或者严重,到前边可以找个村子住下治病,张大川指示沈贵之后催马去赶二团的队伍。
浪丫到底得了什么病高俊英最清楚,他告诉沈贵不要害怕和惊慌,浪丫这是见喜了,他眼睛闪金花,昏迷和呕吐都是阴辰反应。由于队伍行军作战休息不好,造成浪丫怀孕的身子气血不足,才导致这样的严重,高俊英告诉沈贵等队伍到了宿营地后给浪丫增加些营养,再休息休息会很快康复,但是呕吐要持续一段时间。听了高俊英的话沈贵欢喜若狂,一条新的生命在母亲的怀抱里蕴育,这是天大的喜事,他望着天空的群星,向远方的父亲在默默的呼唤,老人家我们沈家有了新的生命,沈贵有儿子了,这一刻沈贵太高兴了,他用一只胳膊把浪丫搂在怀里,给她温暖身体。好一会儿浪丫告诉他自己好了,和原来的感觉一样了,沈贵这才把亲人扶上马背,战士们同样怀着喜悦的心情,分享着团长的幸福,一团的队伍又组织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