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云紫离开后,临道总算能过上几天清闲的日子,也就是每天被风见幽香找上门来打一顿而已。这样的小事对于在黑魂世界受尽折磨的他来说不足挂齿,灵梦虽说暂住在临道的家中,但本身喜好摸鱼的巫女也只是每天在饭点准时出现,其余时间则是缩在暖炉中,不是喝茶就是想着怎样从临道手中骗取钱财。
魔理沙到时不时会给临道舔些麻烦,但比起八云紫在时那种无时无刻提心吊胆的感觉来说,魔理沙简直就是天使。
很快一周过去,宴会开始的时间也到了。大早上的雾雨湖上充满着水雾,从中完美女仆十六夜咲夜正在向温泉冢敢来,身边还跟着一刻都闲不下来的芙兰朵露。好不容易得以离开地下室的芙兰朵露兴奋无比,见到什么事物都想要去捏一捏对方的眼睛,但想起了临道对于自己的嘱咐——乖乖的话临道就可以免费当芙兰朵露的玩具这件事。再加上能离开昏暗的地下室。也就忍住了破坏的欲望,老老实实跟着十六夜咲夜来到临道的家中。
红魔馆的打招呼方式依然独特,先是一飞刀扎到临道头上,紧接着便是身体的破碎。直接的痛苦比起风见幽香那个抖s恶魔来说也就是小事。
“大哥哥!我来了哦!”芙兰开心的向着临道挥了挥手。自顾自的就飘到临道的头上落了下来。
飞行这种本能的事情对于吸血鬼来说就和呼吸一般容易,但能有个温暖舒适的座驾,为什么还要飞呢。
芙兰在临道的头上左摇右晃,直到咲夜不满的视线投来才收敛了一些。
“准备已经结束,请各位跟我来。”咲夜朝着一众妖怪人类混合体轻轻鞠躬,对着红魔馆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
一旁不情愿的风见幽香也在希儿的拉扯下一同跟着临道前往红魔馆,在到达的时候妖怪们已经几乎占据了整片空地。不同的妖怪拉帮结派围成自己的小圈子。女仆长则打着一把伞来到蕾米莉亚身后为其遮挡阳光。以蕾米莉亚这种等级的吸血鬼已经不惧怕来自于阳光的伤害,但照在身上总是感觉不舒服,但同样的情况似乎在芙兰朵露身上却没有出现,尽管活了上百年芙兰还是如同好奇的孩子一旁在宴会中四处乱窜给大家伙添着乱。
像八云紫这样的大妖怪自然不会介意,而一般的妖怪也只是敢怒不敢言。毕竟举办宴会的主人盯着,还有临道这个不知道底细的怪物。
不得不说红魔馆的红茶的确是一绝,妖怪们自己带了各种食物,在空地上有说有笑。就算是八云紫也时不时有一些妖怪上前搭话。
“宴会啊。还真是热闹。”临道看了一眼和妖精以及慧音闹成一团的希儿,对着卡琳西发出感慨。风见幽香,卡琳西、临道三人所在的范围内冷冷清清,与其他热闹的人(妖)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解决个异变就这么开心吗?”临道抿了一口茶,坐在地上感慨,完全搞不懂这群妖怪在想些什么。
“毕竟这是幻想乡难得的娱乐。”卡琳西在一旁适时的解释。
“拥有漫长寿命的我们如果不找点什么事情发泄,会发生什么都不好说。”风见幽香依然撑着那把阳伞。“毕竟妖怪的本性就是杀戮与吞噬,而幻想乡内却要求和平与共处。一切的和平只是因为有更强的力量压制着而已。小哥你带来的这东西可以说真正的改变了幻想乡呢。”
“过奖了。”临道向风见幽香举杯致敬,看着周围的环境不由得有些羡慕。因为这种东西自己不配拥有啊。
“临?”声音传来,临道眼前仿佛突然有樱花飘落。“怎么了,不和大家说说话吗?”幽幽子飘到临道的身边,带着妖梦在一旁坐了下来。
“既然有人找你,我也就不打扰你们二人了。”风见幽香好歹也是活了挺长时间的家伙,对于临道的事情也略有耳闻,识趣的带着卡琳西离开了。
“不习惯。”临道转头看了看身边少女冷清的脸庞。幽幽子一脸的平静,挂着那淡淡的微笑。绝对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如果除掉她手中的食物。
不习惯热闹,无论是一开始的sao世界,黑魂世界,亦或者是在深渊中、地下城中。都没有人能与临道同路,这个世界也是一样。唯一美好的回忆,就是那几年与大小姐相处的时光。
“生命总是需要去适应这个世界的,不是吗?你要不要吃?”幽幽子抿嘴轻笑着,同时向临道递来了一个桃子。“西行妖结的果子,我吃着味道挺不错。”
“嚯。”临道眼睛眯了咪,接过桃子咬了起来。由灵魂浇灌的产物,味道又怎么可能差,不过似乎有些不愉快的东西掺杂进来了呢。
“虽然无法融入进去,不过这样的气氛却不讨厌。”临道双手抱头感慨。听着周围的欢声笑语,内心中的压力与郁闷似乎都减轻了不少。
“不讨厌然后就会慢慢变得喜欢。毕竟一开始的我也是这样的呢。”幽幽子将折扇张开,遮住了自己的面庞,亡灵有着生命的厌恶,这是本性。更别说亡灵掌握了控制生死的力量,但在幽幽子身上临道看不到一丝一毫对于生命的漠视。相反,现在的幽幽子虽然平淡,但充满了生机,不想过去所见那般眼里没有光芒,无法露出笑容的样子。
我要做的事情,究竟是不是正确的。看着幽幽子微笑的模样,临道感觉到内心有所动摇。
“一开始决定的事情,现在难道想不做了吗?那之前所准备的一切就这样变成泡沫消散也没有关系可以吗?”西行妖·树的声音不合时宜的传来。
也是啊。
临道摇摇头,迷茫消失,眼神变得更加坚定,都走到成功的门前,又怎么能轻言放弃。
“这就对了伙伴。”西行妖·树归于沉寂。
“大……幽幽子,你和紫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的?”临道想起第一次见到身为亡灵的幽幽子被八云紫带到月球那看到紫受伤而变得对自己冷漠无比的模样心生疑惑。
“嗯~怎么说呢?毕竟是来到人界见到的第一个生灵呢。”幽幽子手指点着下巴,轻抬脖颈思考后回答。
“因为是第一个见到的生灵,所以就和对方成了好朋友是吗?幽幽子你也不怕对方是坏人。”临道叹了口气,如果见到的第一个人是自己就好了,不由得对八云紫有些嫉妒与……羡慕?
“嘛,我能感觉得到紫对我的善意。当然临你也是哦!”幽幽子笑着拍了拍临道肩膀,“所以你对紫平时也不要抱着那么大的恶意了嘛。毕竟都是我的朋友。”
“我尽量。”临道点点头。八云紫所做的事情其实如果站在幽幽子的角度没有任何错误。但对于临道来说……这无关对与错,正义与邪恶,仅仅是二人的目的不同而已。
“哦,有一点我倒是想问问你,我问过紫了但她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幽幽子因为郁闷嘟起脸颊的样子十分可爱。
“临你和紫,为什么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都十分惊讶呢?分明是第一次见面。”幽幽子紧紧盯着临道,“临你可不能像紫那样逃跑我,我会讨厌你的。”
幽幽子使出了杀手锏,对临道造成了即死伤害,临道卒。
“嘛,毕竟第一次见到有脚的亡灵。”那一瞬间,临道脑中思考以千倍速运转。终于想到了合理的答案,同时汗水也从临道后背渗出,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骗人。”幽幽子看见临道闪躲的眼光有些生气,抱着手头偏到一旁。“不想说就算了,毕竟或许,答案会很令人悲伤也说不定呢。”
“……”莫非大小姐想起了什么?临道看着幽幽子,犹豫了一会儿要不要提问,最终还是放弃了询问大小姐是否记得生前事情这个想法。
毕竟很快一切都会结束。那个时候记不记得也就无所谓了。
“惩罚。”幽幽子又转过头来,狡黠的笑容让临道有些慌张。“明年的春天,临你陪我一起赏樱花好不好。”
“临道,明年的春天……我们再来赏樱好不好?”那是一个提出后再也没能完成的约定。
“好。”临道脱口而出,眼中充满着悲伤与怀念。
“那就一言为定。时间到了我会让妖梦来通知你的。”幽幽子一副计谋得逞的样子,没有注意到临道的异样。
“呀呀,说什么这么开心,和我说一下让我也开心开心行不行?”八云紫坐在隙间上突然出现在幽幽子和临道的中间。
“……临!”看着临道一副警戒的模样,幽幽子故作生气。“紫还有你也是,不要一天拿临寻开心!”
“毕竟少年就是这么有趣。”八云紫叹了口气,敌不过幽幽子呢。“不过今天就算了。临道少年你呢?”
“我同意。”一切以大小姐所说为准,临道无奈的点点头。
不情愿的临道,中间作为调和的幽幽子,以及一脸懒散的八云紫。怪物,亡灵,妖怪。构成了一幕奇异的宴会场景,这便是这场冬日宴会留在临道记忆中难得美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