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0月8日农历九月初一
我像在空中翱翔的风筝,俯视着大地,飘飘荡荡好不逍遥。突然腰中缠着的丝线在被人强烈的拉扯下,我急速的向地面落去,我闭上眼等待那种坠地撞击地面时,剧烈的疼痛感。可是半天没有任何反应,我小心的睁开眼睛。一眼看到那个画着黑凤凰的大屏风,我又到了那个挂着青幔的大宅之内了。
戎白和乌丹并排站在一个大大的沙盘之前,戎白手中拿着一个细长的竹枝,在沙盘中画着,他画完后,扭头对乌丹说:“这就是你的名字,这个是乌,这是丹。”乌丹用手指在掌心中跟着写着这两个字。
戎白把竹枝交给她后,拿着一个T型的木头工具在沙盘上一拉,沙盘立刻平整如新了。乌丹接过竹枝在沙盘上一笔一画的写了起来,可写到一半就停了下来,好像努力思考接下来应该如何下笔。戎白接过竹枝顺着她的笔画把两个字写完整了。乌丹认真观看这两个字好一会,才把沙盘拉平,她取过竹枝迅速的在沙盘上写出和刚刚相同的两个字。戎白像孩子一样开心的说:“对了,你写对了。”乌丹好像也十分高兴,扭头对着戎白微微一笑。
戎白被她的笑容给迷住了,呆立着,半天无话。乌丹却低下头,把沙盘拉平,又写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这时门外有人轻轻的走了进来,是一个十分俏丽的女子,她手中托着一木盘,木盘上是一套折叠的十分平整的衣物。
戎白接过那个木盘,就让婢女退下了。他捧着衣服对乌丹说:“乌丹姑娘,这是我命下人准备的一套衣物,我府中人多眼杂,你穿着这身衣物可以避人耳目,不过这是下人的服饰,希望你不要介意。”
乌丹接过衣物,翻看了一下后说:“这衣服的衣料,好像和那个姑娘不同。”
戎白轻咳了一声,脸上微有些泛红,他解释说:“可能是他们用错布料了。你就将就着穿穿吧。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一步了。”说完不等乌丹说话,就急匆匆的走了。
乌丹抱着衣服,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的背影。
突然我的眼前一黑,到了晚上,月光之下,一身短衣的戎白在院中练剑,墙角边站着两个壮汉正在观看。戎白正练到激处,突然从侧边斜飞入一人,那人一身淡紫色衣裙,手持一柄宝剑,剑锋直指戎白,墙角的那两个壮汉惊呼:“公子小心!”戎白看清楚来人后,大声呵斥道:“你们不要动!”那两人生生的停下了脚步,却异常紧张的观看两人相斗。那淡紫色衣裙的姑娘招招狠辣,直指要害。戎白小心应战,可明显感觉应对的十分勉强,原本他一个人练剑时,我觉得他练的十分熟练,招式好看,没想到一和人对战就感觉原先那些招式徒有其表,却无实力。
两人在院中争斗了多时,戎白气喘吁吁,而那姑娘也是满头大汗。
两人收招后,戎白急忙跑到姑娘面前,焦急的说:“你没事吧!你伤还没好,为什么要过来陪我练剑。”
我仔细一看,果然是乌丹,原来她一直穿黑衣,换了衣服和发型,居然像换了个人一般,看着她微白的脸,我明白她那一头大汗,不是累的,而是伤口疼痛引起的。
乌丹不以为然的说:“这点伤,算不了什么,只是看你的练的太过绵软无力,对敌时很难发挥作用。不过今天我是手下留了情,下次我可不会这么心软了。”
乌丹头也不回的走了,戎白一脸的疑惑,看着他练剑的那两个壮汉这才走过来,一个指了指他的肩上、腋下,另一个在他的后背处点了几下,戎白低头一看,又用手探探后背,这才觉得又羞又愧。我在空中早就看得分明了,乌丹的剑锋扫过他的衣服就是一道裂口,从背后看,他现在穿的就像鱼网装一般。那两个壮汉,相视而笑,可又不敢笑出声,只好和戎白一样敬佩的望着乌丹的背影。
我合上笔记本,昨天晚上的梦,我已经记在上面了,这么下去,我觉得能出一本书了,书名就叫《镜花水月南柯梦》,多牛B。等我赚到钱,就自己当个制片人,把我这些怪梦拍成一部电影,多有意思……
正当我天马行空、胡思乱想之际,一阵尖锐的响铃把我从白日梦中惊醒,我一看,原来是老板的电话。只要不是韩斌就好,最近他有了我弟弟那个忠实的小跟班、告密者,时不时就会翻出我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来折磨我。昨天他发短信问我猫有几条命?我立刻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我小的时候,邻居家有一只小猫,我听说猫有九条命,就把那猫从楼上丢下,还好楼层不高,那猫被我摔的鼻子流血了,邻居到我家告了我一状,我被爸妈狠狠修理了一顿。现在每每回想起来,都觉内疚,责怪自己当时太残忍。不过邻居也是,常常在闲聊时说起这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还没有忘记,我十分希望他能早点得老年痴呆病,不要每次见到我都提这事,让我良心不安。
我松了一口气,接通了老板的电话,电话一通,杨晓晓那变了调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芯芯,是你吗?”
你打我的电话,不是我,还能是谁,不过听她不寻常的声调,我也不敢乱开玩笑。“是啊,杨姐,怎么了?”
“你高大哥的公司出事了,他的一个业务经理,卷了货款跑了,现在已经报案了,你高大哥现在要离开H市,我陪他一起,公司的事情,你就代我处理吧,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不要找我。”她焦急的说完,不等我回话,就挂了电话。
以前不也都是我帮忙打理公司的事情,她天天谈着她的恋爱,什么时候把公司的事情放在心上过,现在高昇的公司出了事,她急成这样,真比自己的公司还用心。也是,她这个小公司,也没有大笔的款子让人卷。目前手上就只有谢东霖公司周年庆这一个项目,客户我都搞定了,还有什么要操心的。就等着时间到了,按部就班的整完就OK了。
我翻开工作记录本,检查一下还有什么我漏掉的环节,偶然翻到日程安排,看到上面写着和江沐洋见面的那个酒店名字,想起那天他说过的话:
……个人的命数虽是注定,但是后天的选择通常会让命格有所改变,但是一意孤行的却大有人在,这就是他的命数。古话说的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高昇说命数如织,当为磐石。我一笑置之,等他应验了,有机会我再把你的命数分析给你听。
……
这些话好像都有玄机,他不说明,我也只能胡乱的揣测。
江沐洋说到高大哥时,话中透出的不祥,我却是听的清楚,他会应验什么事呢?好像高大哥明知到结果,还要一意孤行一般,现在他公司出了这个事情,是不是就是江沐洋口中的应验呢?现在一切还都不明朗,只希望杨姐和高大哥能安然渡过这个劫难。
我还为别人担忧,没想到刚过一周多,十月十八日,我的生日,妈妈的受难日,这一天,却成了我的劫难。
自从二十五岁后,生日对我来说就不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了,这一天的到来只说明一件事,一件让我越来越胆战心惊的事——我又老了一岁!以前和刘冰在一起时,正是青春无敌,恋爱甜蜜的时候,那时的生日,都是惊喜、欢乐、甜蜜的日子,可现在却是忐忑、恐惧、苦涩的时刻,这一天会让我想起以前刘冰的那些奇妙心思,有一年,他告诉我要出差,没办法陪我过生日了,可当我回到家时,满屋子的玫瑰、红烛,他的身上扎着个大大的红色彩带,单腿下跪对我说:“女王,我是你脚下的奴仆,今晚我将用肉体好好的服侍你,如果不满意明天可以继续……”
所以当我拆开桌上那一大篮红玫瑰中的卡片时,见到,“女王,生日快乐!”这句话时,我觉得有点压抑,心中闷闷的。
薇薇今天刚过零晨十二点就发来了一条祝福短信,“宝贝,生日快乐!你又老了一岁!”这个女人真是会在伤口上撒盐。我十分肯定她不是等到十二点给我发的信息,而是十二点还没有睡,她们单位组织泰国七日游,她快活的不要不要的,直说去了泰国才后悔不是个男人,在那个地方,真正是男人的天堂,女人的海洋。
我原本不打算庆祝的,偏偏我的客户谢东霖同志,要求请客吃饭,我不好拂他的面子,只好同意,不过我要求作东,他同意了。可是我万万没想到这个不厚道的家伙,居然挑在了泰纱这么高档的地方。到了包厢后,果然有两个不请自来的家伙,一个是我的亲弟弟朱昊天,一个是打扮的像他是寿星般的韩斌。
我摸了摸钱包,心痛难忍。后悔自己装什么大爷,请什么客。就算请客,也要自己挑地方啊!这下面子有了,钱包要空了。点菜时,我专挑便宜的点,可那二个灾星好像和我过不去似的,专挑贵的点,韩斌我不怪他,他是个富二代,吃惯好的了,可是我的亲弟弟,难道他不了解我的收入情况吗,有必要点个没完吗?我在桌下狠狠的掐着他的大腿,脸上却微笑着说:“昊天,点这么多,你能吃得下吗?”
他被我掐的龇牙咧嘴,可还是嘴硬的说:“难得到这么好的馆子吃饭,我不多吃点,怎么够本。”我被他这上不了台面的话,惊的又羞又恼,气的头晕眼花。你这么没出息我不怪你,但是你要搞搞清楚,今天是谁请客,你想把我吃破产啊!
谢东霖在旁边忍俊不禁的说:“好了,好了,让他点吧,今天我没准备礼物,这一餐我来请,算是送你的生日礼物了!”
我抬头含情脉脉的看着挽救我免于小小破产的恩人,眼中充满了感激之情。在一旁的韩斌酸溜溜的说道:“不就请你吃顿饭,至于吗,我看你不会是想以身相许了吧。”
我回头瞪了他一眼,高声说道:“没错,我就是想以身相许,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单纯的我,怎么能想到这么无心的一句玩笑话,会惹出一场不大不小的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