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你们厂的资料显示你们的冷饮厂是建国以来全市最大的是吗？好吧！姑且不论你指的是什么年代的事情。我们就现在而言，在现在这个城市的市场上，请问你们厂的产品占全市的比例是多少？”赵西麟的话很透彻，让下面的王亚明很尴尬，“您不说也没关系，相信大家也都清楚。根据我们市场调研的信息，您这个劳服中心出产的产品，仅占全市的百分之七。而这百分之七还是算上你们每年夏天分配给其他厂矿单位的冷饮冷食品福利，您说只要我们注入资金，就会带来丰厚的利润？那么请问这个利润在那里，靠那百分之七的福利吗？”
“呵呵呵！”屋内的众人笑了起来，本身就是一个内部消化的工厂怎么会有市场份额，听到把给其他工厂的福利也给算进来，大家都笑了。王亚明涨红了脸，但是又说不出话来。王会长则在旁边打着圆场。
“唉！西麟啊！亚明的厂子一直都是内部管理，没有市场也是可以理解的。”
“是啊！我这厂子虽然没有进入市场，但是内部消化的能力也是很强的。”王亚明接过王会长的话头补充道。
“OK!能力的确很强，但是恕我直言，如果我手中有这种厂子，这百分之七的市场我是不会放在眼里的。”“呵呵，西麟啊！正是这样你把这个厂子买下不是正合适吗？相信有你的加入，肯定会不止这些的。”“王叔说笑了，如果只是这些我也可能会答应下来。但是，我还是想问问王主任，你们做的是什么？”
“恩？？”王亚明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麟少，亚明的厂子做的自然是冷饮雪糕啊！您怎么会这么问。”李老板也很奇怪的插话道。赵西麟勉强的抽一下嘴角，算是回应。依然看着王亚明，等待他的回答。
王亚明似乎有些明白了，“好吧！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我厂的东西简单，但那是设备有限。我们的技术没有充分使用，只要设备达到，就是做出跟哈格达斯一样的产品也不是不可能。”
“哈，什么根什么丝？”作为行外人的王会长，转头看了看王亚明。“哈根达斯是美国的品牌冷饮，相当于中国的BJ烤鸭一样闻名世界？”王亚明简单的解释道。雪糕和烤鸭能排在一个档次，让周围的人们都恍然大悟。小丽呵呵直乐，笑的陆游很莫名。问之，小丽也没说只是笑。
王亚明的话让一脸严肃酷酷的赵西麟嘴角直抖，不过还是忍住了。“好吧!那就把你的技术算在收购价内。你也说你的设备有限，事实上根据我的观察和了解，你们的设备已经和废铁没有什么区别了。”
“你胡说，我的设备虽然老旧，但是正常生产还是没有问题的。这怎么能跟废铁比呢？”王亚明听到赵把设备比作废铁有些不高兴的反驳道。听到王亚明的话，赵西麟没有多废话直接将画面换到了一台机器上面。机器王亚明很熟悉，那正是工厂内的机器，只不过图片上的机器很新，“SLB80019，苏制轨道式单模制冷机，前苏联1956年生产，于苏联援华期间引进，其产品以大果冰质为主，每小时可生产一千只冰果。我说的对吗？”“没错，这是我们厂的机器。虽然没有图片上的新，但是现在也能做到八百左右的产能。”王亚明点头道。
“恩，就拿一千只的产能来算，这套设备换算成现在的价格大概在二十万左右人民币，注意！我说的是新的苏式同款机器。”说完又换了一款设备的图片，“美国FL1900，最新发布的冷饮设备，无论是冰质，奶质，还是混合型的都可以制造，而价格也不过折合人民币三十万左右。那么，王先生，你觉得换做是你会怎么选择呢？”
赵西麟的话一出，会议室的议论声四起，有说选择苏式的，价格便宜。但是别其他人反驳，与其买一个老旧的机器，还不如多添十万买台美式的。
“哥，要是你买什么样的。”小丽好奇的问道。
“有多少钱就买什么样的，设备只是辅助的，技术才是最宝贵的！”
“哦！”小丽是懂非懂。陆游对王亚明的技术感兴趣了，不过五十万真的是太高了。
“我相信购买何种的大家心里都清楚了，王先生算上你的“技术”和这套老的掉渣的苏联设备，我就要付出五十万。您觉得合适吗？当然如果你说把厂房和地皮算上的话也算勉强。可是据我所知，你们的房产和用地已经抵押给银行了，也就是说我花完这五十万，还要背上银行的债务。我想这里的任何人都不能愿意吧！”
“是啊！要是我也不会买的。谁知道你们把房产和地皮抵押了多少钱。哎！王主任方便透露吗？”李老板附和着赵西麟的话语转身问道。
“这个……。。”抵押多少钱，王亚明是知道的，但是他不敢说。
“王先生不敢说我们也理解，毕竟贷了两百万的贷款已经透支这个厂的所有价值。”赵西麟的这句话让众人冷吸一口气，算上贷款，两百五十万的价格买一个破厂，还真的是够二百五的了。听到赵西麟把自己想保守的秘密说出来，王亚明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好吧！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不隐瞒。的确在卖出这个厂子前，工会已经把这个厂以技术加设备的方式抵押给银行，换来了两百万的贷款用来周转，而现在因为无力偿还才会卖出。那么你们打算按照多少钱的价格收购！”王亚明丧气的说道。
赵西麟冷冷的看着王亚明，“收购？NO！我想王先生没有听清我已经放弃收购了。”“那你说这些废话有什么用？你是在羞辱我们吗？”王亚明愤怒的站起吼道。“羞辱？NO！我只是告诉你，你的厂子一文不值！也不值得我投资。如果说感兴趣的话，那么也就你所在的那块地皮。既然我要买，何不等到你们厂破产清算那一天呢！王叔，今天的交易都结束了，我先走了。改天和家父再来拜访你，告辞！”说完，赵西麟收起笔记本电脑对王会长点点头，转身和身边的人离开了，至于那个愤怒的王主任他已经没有兴趣陪他耗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