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逸本来已经为吴锡写好请功书了,杀掉金军的统帅,这是多大的功劳啊。然后他只高兴了一个晚上,哦,只高兴了几个时辰就闹成了一个笑话,这话谁的心里都不会舒服。
吴锡当然也感觉到了陈云逸那吃人的眼神,也是哭丧个脸:“将军,没办法,晚上这黑灯瞎火的,看不清楚,那人的打扮就是你说的粘罕的打扮。”
陈云逸郁闷了良久,终于还是收回了眼光,一切恢复了正常:“算了,和完颜兀术比起来,这个粘罕就是个废物,杀不杀他也没关系。昨天熬那么晚的夜,大家快些休息吧。”
粘罕虽然是扬言要为拓跋耶乌报仇,但是当天他却率兵退了一百多里下寨。他虽然没用,但是绝对不是个傻子,这辎重损失那么多,又折了一员大将,这要是冒险轻进,那是找死。
岳飞也没有办法带兵追击一下,虽然追击效果很好,但那毕竟是正面冲突,所以他还是只能带着人先回去了。
陈云逸带着他的特种兵却是留在了这里,经过几次战斗,他其实发现如果自己这一帮手下和大部队一起参加大兵团作战的话。不过是在战场上多了30个精兵,根本发挥他们的长处,他们更大的作用是在大战场外。
“嘿,今天的战果不错,灭了两队金兵了。”杀死一支金兵落单小队的最后一个金兵后,刘义高兴地说道。
陈云逸他没有回去,当然是悄悄带兵摸到了粘罕的大营外,一来他还是有心想刺杀粘罕,另外就是消灭一些这样的游离小队,也算是消耗对方吧。
但是陈云逸不知道的是,粘罕虽然在这里扎了个营,但是这里并没有多少军队,而他自己率领了主力部队,在查知岳飞已经离开后,分兵几路,已经到前面去了,正在和宗泽率领的大军大战。
他各派了两支军队分别袭击滑州和郑州,而自己亲自率领五万多人绕道开到开封,准备消灭宗泽的大军。
宗泽分别派大将刘衍和刘达增援这两个地方,自己和帐下其余将领迎战粘罕。
宗泽虽然年老,但是指挥有方,在新年元宵节的时候将粘罕打得大败,粘罕只得真正的后退几百里。而此时陈云逸还在山里和金兵的小部队玩儿。
又过不久,陈云逸终于是接到了来自开封的消息,但是却是个噩耗:宗泽打败粘罕,集合手下众将以及黄河以北的各路义兵准备北伐。结果周密的计划却不被大宋皇帝接纳,开玩笑,北伐把大金灭了迎回五国城那两个皇帝,自己就要失业了。宗泽年事已高,在这心力交猝之下就带着遗憾去了,死前又朝自己的部下喊了三声过河。
陈云逸还得知朝廷就地委任了杜充接替宗泽的职务,那杜充是什么人啊,杀敌他是杀不了一个的,对付自己人却是天下无敌的。
大金又派完颜兀术率军南下,而且还带着他的杀手锏,铁浮屠。
“杜帅,您怎么把宗帅设置的那些防务工事全都撤了啊?”岳飞走进留守府,“宗帅的那些工事攻防一体,是打击金兵的利器啊。”
杜充看到岳飞来了,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扶他坐下,缓缓地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啊。岳飞啊,宗帅设置的那些呢,还是能给敌人可趁之机,而且金兵现在有铁浮屠啊,那根本就是杀人机器,主动出击那是送死啊。我们还是固守险要为好。”
岳飞当然知道他这“固守险要”完全是胡扯,这从古至今就没有一条兵法是固守着险要等别人来打自己的,但是碍于职务的问题,也只得里开的问题。
之后完颜兀术大军南下,杜充绝了黄河堤岸来阻挡金兵,自己难逃,使岳飞的军队陷入困境。
这且不说,且说陈云逸在得知了自己的这30人因为这当中可以说是神逆转的局势变化,居然也成了孤军。手下众人都在考虑下一步怎么走。
“化妆,进入伪齐的都城大名,金兵难下,运粮食其实是很困难的,很大一部分是从伪齐那里来的。我们去那里闹一闹,说不定还有点战果。”陈云逸只得制定这样的计划。
大名也算是个热闹的城市,尤其是在这战争年代。虽然处于伪政府的统治下,但是至少战火没有在这里反复燃烧,所谓的军阀优于流寇,就是这个道理。
在这看起来繁华的城市里秦牧带着几个人正在转悠着。自己这三十人来到这城里,生活当然是首要的,不然饿死了就不能干其他的事了。
“哎,你知道这伪齐的那个官员最有钱?”陈云逸看着刘义,他对于这当中的历史不熟,也不知道。
结果刘义的回答轻松之极:“当然是这伪齐的伪皇帝刘豫了。”
“靠”陈云逸忍不住骂了一声。这要直接去刺杀刘豫抢他的钱吗?虽然很刺激。但是刘豫怎么说也是个皇帝了,身边那么多守卫,怎么可能轻易地把他干掉嘛。
陈云逸几个人又转了几圈,仍然没有收获。几人正无聊的时候,忽然见到前面敲锣打鼓,热闹非凡。
“兄弟,亲问前面那是在干嘛?”陈云逸问路边的一个卖东西的小伙儿。
那小伙露出一脸的怒意:“还不是这什么大名知府五十大寿,正在庆祝呢。前面就他的府上,请了伪齐的许多官员。我们老百姓吃都吃不饱,他们却是大搞浪费,.....”
五十大寿?陈云逸还是第一次听说五十就大寿的,于是决定让这个家伙就活50岁了。
晚上三更天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喧闹的场面,门前堆满了各色的贺礼,坐满了人的府内依然是干杯声不断。
陈云逸带着刘义和吴锡趴在屋顶上,监视着下面的情况。
忽然,陈云逸看到一个穿着灰布长袍,头顶也包着灰布的人坐在其中。这个是多么的刺眼啊。
陈云逸料定这就是那个令千万人诅咒和唾骂的家伙,也是自己最恨的人。
“看见那个穿着灰布长袍的家伙了吗?无论如何都要把他干掉。”陈云逸对吴锡说,他对于吴锡的箭是非常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