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况果然和陈云逸预料的一样,那些盗贼哨兵并没有来得及报告,所以刘义守营时是一点问题都没遇到。
进了营地,陈云逸先是安顿好素素,然后就是审问俘虏的事了。像审问这种活的难易程度,得看审问的目标,如果审问的目标有明确的信仰并且意志坚定的话,那是无论如何也是审问不出来什么的,就算是用上现代化的高科技手段也难。其例子在古今中外太多了,而且大多数是我们正在缅怀纪念的人。不过这一个盗贼,陈云逸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信仰,更不可能有什么坚定地意志,所以陈云逸觉得这事轻松之极。
但是事实却和他的想象截然相反,不信众位看官请看下文。
陈云逸先是很直白地问道:“你们的山寨在哪里?还有,你把这一片群山的大致地形给我描绘一下,我重重有赏。”盗贼嘛,出来干这个就是为了钱财,有赏的话,十个中九个就应承了。
结果这个盗贼却是那第十个,只见他不但不回答陈云逸的话,还准备用手去扯自己的舌头,陈云逸连忙让手下把他按住时,这个盗贼的舌头已经被自己抓出血来了。看这架势,幸好陈云逸将他身上的武器都收缴了,不然说不定这盗贼已经把自己舌头割了。
陈云逸也曾听说过古代人做的一些过激行为,比如把自己耳朵割了表示不愿意听某人讲话,把自己活活饿死表示不愿意当谁谁谁的臣子等。这个家伙看起来是准备把自己舌头扯了表示不愿意说话吧。
“这个盗贼头目到底是搞的什么洗脑术,竟然有人会这么死忠于他。”陈云逸自言自语道,“但是不管怎么说,就算是洗脑了,也需要很大的勇气和意志了才能做出割自己舌头的种举动啊。不管怎么说,这个人是个义士,如果降服了或许会有大用。”
想到这里,陈云逸没有以平常审问时那种以死相威胁,也没有加酷刑,更没有将自己会的那些现代化审问手段用在这人身上。只是派人将他好生看押,自己去找刘义商议。
“按照正常情况下,像这种落草为寇的人不会这么死忠。既然他表现出来了这种死忠的话,说明这人确实是个义士,杀之可惜;同时,这个盗贼的首领不是对他有大恩,就是这盗贼首领把握住了他的什么把柄,比如抓住了他什么大亲之人,而这人又大义,所以就像这样了。”刘义分析道。
陈云逸到底没有经历过古代生活,对于这其中的是非曲直,了解的仅限于书本层面,听了刘义的分析,顿时觉得恍然大悟。
“那先生以为,这人会是哪一种呢?”既然刘义分析得头头是道,陈云逸于是继续虚心求教。
“这里的盗贼大多残忍嗜杀,我个人认为是第二种吧。”刘义答得很快,快得让陈云逸觉得他根本没有思考。
不过陈云逸却是将此事记在心上,当天晚上就带着让人后退三十里重新建了个营地。之后每天都在营里跟素素或者刘义聊天,或者去跟那个盗贼俘虏聊天,虽然每次都是他自己一个人说,但是陈云逸却是一直没断过。
陈云逸像这样难到就是乐不思蜀,忘记了剿匪的正事了吗?当然不是,陈云逸每天都派了十几个手下化装成老百姓,到虔州城里的茶楼酒馆等人来人往较多的地方,听人闲谈。
这么过了四五天,终于是有手下报告听到有人谈起此处山上的盗贼头子偷偷抓了一些人到山上的某处秘密关押,而且这些人可能是他的手下的家眷。不过这到底在哪里,陈云逸的手下却是没有办法听来。
不过有了这些消息,陈云逸觉得已经够了。他派人将那个被俘的盗贼带到自己面前,亲自替他解开身上的绳子,同时对他说道:“你的亲人是不是被山上的盗贼首领扣押,你不得已当的盗贼?你为什么宁肯割自己的舌头,也不交代一下山里的情况呢?”
听了这话,那人放声大哭,声音非常悲痛。陈云逸猜测这事情十有八九是这么回事了,见他如此悲痛,也不好打搅。
等他终于收拾住心情时,陈云逸才小声说道:“小人名叫吴锡,本是这附近山上的猎户,射得一手好箭,能百发百中。前几个月,这山上来了一伙盗贼,见我箭法好,便要小人加入他们。小人不从,他们就将小人七十岁的老母亲扣押,扬言如不从他们,就要杀。小人死不打紧,惟恐老母受辱,这是万死不能抵的大罪。”
“哦......”陈云逸终于明白了,这原来是个大孝子啊,只是到底还是有些走错了道路,后面的陈云逸不用他继续说都能猜到,估计这盗贼首领将这吴锡的母亲秘密关押在某处,这吴锡要是背叛了他,那么这吴母恐怕就没命了。
陈云逸也没有再问他这山上的情况,而是扶着他说道:“那你可知道你母亲现在被关押在何处。”
吴锡却是摇摇头:“地点我是知道,只是那里有那寨主的大量心腹把守,地形易守难攻,而且稍有差池,惟恐伤及老母,则是吴锡大罪。”
陈云逸安慰他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你的母亲安然无恙地救出来,只是希望你至少将关押你母亲的地点以及那里的情况说一下,这样行吗?”
吴锡却是低头不语,因为他母亲被关押的地方,他曾经私自侦察过多次,希望将母亲救出,但是最终都是自己将自己的计划否决,因为他觉得自己无论怎么弄都可能伤到母亲,于是渐渐地就失去了信心。只希望自在盗贼表现好点,好让这些盗贼待自己的母亲也好点。现在一个陌生人,看起来是有些本事,但是,自己能不能将母亲的安危寄托在这上呢?他不敢这么快下决定。
陈云逸只是叹了一口气,坐在一旁静静地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