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都灵院,学校食堂三楼,晚上十点。
华新老师在杨夫孺的公寓足足睡了十个小时,这才苏醒过来。华新醒来以后,因为如常的事情感觉胸闷不舒,心烦意乱,于是他便想和杨夫孺在学校食堂喝酒解愁,一吐心事,二人正准备来个不醉不归,一醉方休。
二人随便在食堂三楼找个僻静的座位,就在这时,一个漂亮的女服务员笑盈盈地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杨老师!华老师!两位想吃点什么?”
杨夫孺看了看菜单,他没有点菜,而是把菜单推送至华新的面前:“华贤弟,你睡了这么长时间,想必早已经饿了,还是你来点吧?还是和以前一样,除了牛肉,我吃什么都行。”
华新的眼睛虽然看着菜单,可他依旧精神恍惚,似乎是对白天体育场上发生的事情心有余悸,因此他看了半天菜单也没有点菜。
“还是我来吧。”杨夫孺从华新的手里接过菜单,吩咐地说道,“服务员!先给我们上四个菜,‘白菜素炒胡萝卜’、‘花心大萝卜’、‘干豆腐炒韭菜’、‘大头菜炒西红柿’。对了,还有一箱啤酒。就先这些吧。”
女服务员微笑地说道:“杨老师?你们不点些肉菜吗?”
“不了,华老师他平时爱吃素,我今天还是随着他吧。”
“好的!”女服务员便走开了。
“且慢!”华新又叫住了女服务员。
“华老师?您还有什么吩咐?”女服务员又转了过来。
“再加四道菜!我今天也想吃回肉!尤其是猪肉!”华新突然生气地说道,“给我们上一个‘红烧排骨’、‘东坡肉’、‘冰糖肘子’和‘烤乳猪’。去吧!”
华新点的四道菜全都是猪肉菜,杨夫孺一看就明白了,心想华新这是恨透了朱达才,于是他也没有阻拦,便向女服务员点了点头。
菜还没有上来,华新便急忙地打开了一瓶啤酒,他先给杨夫孺斟了一杯,自己又倒满了一杯。
“牛兄!这杯酒我敬你!多谢你白天对我的悉心照料!无以为报,先干为敬!”说着,华新举起酒杯便一干而尽。
“不客气!”杨夫孺也回敬了华新一杯酒。
杨夫孺拿起了啤酒再次给华新倒满了,然后他便关切地问道:“华老师?为兄劝你,事已至此,就不要再为白天的事情伤心了!”
华新又举起了杯子,很快他又一干而尽,杨夫孺也跟着干了一杯。华新很快又倒满了啤酒,他刚要喝,这时杨夫孺伸出手拦住了他。
“华老师,你喝酒喝得太急了!这样不行呀!”
“牛兄!你说的没错!正所谓‘快酒伤身’,可要是不喝酒,我实在是心里憋得慌。”说着,华新老师的泪水便再次夺眶而出。
“唉!”杨夫孺叹了口气,“那好吧!咱们俩今天是一醉方休!干!”
“干!”
华新连续干了三杯酒,酒水下肚后,他的烦闷愁结的心情似乎是缓解了许多。
就在这时,一缕温柔,皎洁,似水的月光从食堂的窗外照射了进来。华新不知不觉看了一眼窗外的月亮,由于今天并非阴历十五,因此天空中的月亮是一轮“残月”。看到这里,华新便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如常,他便吟道:
“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愁肠已断无由醉,酒未到,先成泪。”
(出自,宋.范仲淹《御街行·纷纷坠叶飘香砌》)
不一会儿,服务员端着菜陆陆续续地摆满了餐桌,两个人便开始吃了起来。
杨夫孺没客气,拿起了筷子就先夹了一块“东坡肉”便往嘴里送。而华新也跟杨夫孺差不多,他也是先夹了一块“烤乳猪肉”,然而,猪肉到了嘴边,华新手里的筷子却停了下来,筷子上的那块肉却停在了半空中,他还是没有把肉送到自己的嘴里。
杨夫孺一看,明白了,“华老师!你实在要是咽不下去,就不要勉强自己了。”
“不!”华新冲着杨夫孺摇了摇头,“我今天一定要吃回肉!”说着,华新便闭上了眼睛,同时,他急忙把筷子上的那块肉迅速送到了嘴里。
肉到了华新老师的嘴里以后,华新也没有仔细咀嚼,细嚼慢咽,而是来个囫囵吞枣,不辨滋味,愣是把那一大块猪肉硬生生吞进了胃里。
华新吃下了肉,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并举起了酒杯,“牛兄!来!走一个!”
杨夫孺无奈地摇摇头,便跟着喝了一杯啤酒。
就在这时,华新突然感觉一阵阵恶心反胃。
华新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他什么也没说,迅速站起身便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杨夫孺一看,也坐不住了,于是他跟着华新也到了卫生间。
哇——哇——哇
华新还是把刚才吞进肚子里的那块肉连同啤酒一起吐了出来。而杨夫孺也在一旁不时地帮着华新敲打背部,华新吐完以后,他感觉肚里顿时舒服了不少,两个人很快又回到了酒桌上。
“牛兄!实在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华新一边说,一边又看了看桌子上的肉菜,“我从小就一直吃素,吃了将近半辈子的素,让我突然吃肉,我还真是一口也吃不进去。唉!”
“那你就不要勉强自己了。”杨夫孺拿起了筷子夹了些素菜放进了华新的餐具里,他继续说道,“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华老师,你都吃了大半辈子的素,人的习惯和性格是很难改变的。”说着,杨夫孺连忙把四个肉菜都放在了靠近自己的桌子旁边,他又把四个素菜挪到了华新的近前。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华新赞成地冲着杨夫孺点点头,“牛兄!你说的一点不假!一个人的性情是很难改变的。”说着,华新便又感慨地说道:“正所谓,狗走千里吃屎——本性难移;狼行千里吃肉——本性难移;潘金莲偷汉子——本性难移;生姜脱不了辣气——本性难移;牛牵到北京还是牛——本性难移。”
“哈哈哈哈哈哈哈……”杨夫孺一听华新嘴里说了一大堆歇后语,他便哈哈大笑起来,“华老师!你说的一点儿没错!有的时候,一个人与生俱来,多年形成的气质,性格,品质,习惯等等都是无法改变的。”
“可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华新端起了酒杯,“牛兄!我觉得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朱达才这头蠢猪竟然敢抢我的女人,我要报仇,以解我心头之恨!”
“好!”杨夫孺喝了一大口啤酒,“华老师!‘睚眦必报,快意恩仇’正是你的性情使然,这件事情,愚兄我也认为朱达才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这样吧!为兄愿意祝你一臂之力!但不知华老师接下来要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华新夹了一口“花心大萝卜”,边吃边说道,“我发誓!我要让朱达才这个名不符实的校长下台滚蛋!”
“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