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度过,云梵和墨涵每天过着不痛不痒的生活,云梵除了工作就是打游戏,这么大的一个房子只有寂静的存在。客厅里只有那个鱼缸属于墨涵,那些鱼是唯一可以听她说话也不惹她生气的-------动物。
那天墨涵洗完澡急匆匆的跑了出去,嘴里还喊着“完了,完了”云梵一边闷头看档案鼻子里哼出一句“怎么了”“我肚子上有一圈肥肉了”云梵哦了一声“我早就发现了,怎么了”我抓起一个枕头扔向云梵的头“怎么了,你说的轻巧,我会嫁不出去的”“你准备嫁给谁”“恩,都可以,只要是年轻的,有钱的,有颜值的”“哦,那等你睡醒再说”.我还是不死心踮着脚走向云梵.“看看我这件衣服漂亮吗”他用十分之一的眼神瞟了我一眼“可惜有一圈肥肉”“我要杀掉你,云梵”我一字一句的说这次房间里没有任何动静.我于是叹了口气走向我的鱼缸.
云梵的记性挺好的.他总会说:“喂,你的小鱼又死了一条”或“你的小鱼想妈妈了,你给他们喂点吃的吧!”他总能在我忘记喂鱼的时候提醒我,却总不帮我喂,除非我出差了.所以他和我的鱼一点都不亲,我的鱼一见他就躲到假山后面.我给每条鱼都起了名字,每天晚上点名一遍云梵自然不记得,只会说:“黑色那条拉肚子,白色那条红眼病.”他不喜欢多说话但骂人的时候却很毒,我说:’你哪天也念念老张的名字,这个恶人哪‘他箭封尔上级,他走了谁给你饭吃‘’你呀‘云梵正在削一个梨,他把梨高高举起’诺,来食‘
从毕业到现在已经有几年了。他从来不提结婚的事每次被我逼急了她就说’结就结吧,下星期三有空吗‘我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一点结婚的热情便会烟消云散重新和他险入冷战,我只能想成感情是经不起消磨的,结婚只能让它消磨的更快看玩鱼缸我就去看我的电脑。同事介绍了一个HWY刚开始没什么兴趣我都不适合在网上聊了那里都是些十几岁的初中生聊的话题都是和我不相干的话语可渐渐的,我发现这东西的确是一个消磨时光的好方法,于是我也在上面随便说了写无聊的话。
等到网友聚会时顾念邀我去,说我是这个版本的才女想推都推不掉去了。见到一群小朋友十八九岁的男生,女生牵着手互相称老婆和老公想想我和云梵在一起两三年了,只对别人说他是我男朋友,这个世界真的是不同了,吃完饭小朋友们又一起去唱歌我累了缩在一边像倦极了的猫,先告辞一个网名叫浩殇的男生自告奋勇来送我,这让我多少有点感动,快到家了,他向我要了电话,我给了他认真的输进自己的手机说‘我会打给你的’我好笑的问‘你打给我干嘛呀’‘找你玩啊’我不语,过了一会他又说:‘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我大笑:‘小朋友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我不在乎‘‘我开始凶起‘我没兴趣,我不会和你玩游戏,我很烦你不要烦我再见’说完我扭头就走了很远我悄悄回头看见他瘦小的身影还在路灯下。
第二天果然接到了一个电话但不是那个浩殇而是清浊。是聚会上的另一个男生他是HWY上的大侠,众人敬仰我的每个帖子他都回复,时间久了和他有了默契,很多帖子只为等他回复,清浊是那群人里年龄唯一和我相仿,的高高瘦瘦地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也注意到他了.可那天晚上竟没和他说上一句话.电话里他约我吃饭我犹豫了一下.答应了.见面时我问就约我一个人吗?他微微一笑“你不想吗“我不自然的一笑掩饰自己的尴尬.忽然发现自己很久没和男生单独约会了.
清浊和云梵不同.他是那种天生就能讨人欢心的人.他会说笑话懂的气氛会夸我衣服漂亮.我和清浊常常约会把云梵抛在脑后我发现我既喜欢上他了网上流言很多清浊的故事我相信一半是玩笑一半是夸张我问清浊“你不会和我在游戏吧”他笑道“怎么会呢”
云梵还是忙.从毕业到现在他不是在打游戏就是再看档案我甚至找不到和他推牌的机会.那天他又在看档案我问:“云梵,你看鱼缸两条我刚买的鱼吗”“什么鱼”“就是这两条,他抬头看了一下“哦,很漂亮,很胖,像你”我懒得理会他的玩笑。“你知道吗,它们是一种奇怪的品种。是一个商人无意间把两种鱼放在一起而诞生的,它们很容易养却不能再胜于下一代”云梵露出茫然的神色,那又怎么样”“云梵你不觉得”“我们就像这种鱼无意中产生却不会有结果”云梵叹了口气“又来了”“你别谈起这是最后一次了,今天我就搬走”鱼缸我过几天来拿,麻烦你喂一下鱼”我们之间连吵架的程序都省略,我提着行李走了出去给清浊打了个电话。
他接电话的声音永远是那么的阳光明媚“我和云梵分手了,你在哪?”“等一等……你在开玩笑吗?”“不是开玩笑,真的我现在就过去。”他突然变得有一点口吃“不,不……你不知道我这里,要不你先住酒店,我们明天再商量”我冷冷说:“不用了,那钱我用来养老用”我又给浩殇打了个电话。二十分钟后我到达他住的地方他知道我要来早早地在门口迎接我。屁颠屁颠的帮我把箱子提进去他住的地方是两室一厅挺大的。他和另外一个男生合租。“浩殇你把你房间整理出来。袜子拿到厕所去洗一下你住隔壁去房租我付一半”浩殇愣了半分钟“哦,哦”客厅里响起了室友的声音“靠你的妈太厉害了”我就这么住下了,没辞职也没上班,心情好的时候就给他们两做饭,他们说什么也不要我的房租,就这样我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的生活,云梵和清浊也从我的生活消失。
突然有一天,我接到云梵的电话:“我要出差去签合同,明早的飞机,送不送我随便你,那缸鱼只能你自己回去喂”“鱼好吗?我的血鹦鹉还活着吗?”那些鱼我照顾不了你自己回去看吧。”听完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想像鱼缸里的惨相,我不禁黯然神伤。第二天我回了家,急忙奔去看我的鱼缸,我愣住了。一缸红色的游动的鱼五十还是八十条血鹦鹉,把整个鱼缸染成血色,每一条都一样红,一样胖,我再也找不到自己的那两条,我手足无措的站在那儿。有温热的液体从脸颊上流下,背后忽然传来开门声,扭头门正好开了云梵捧着一大束玫瑰花走进来,他的脸应该有灿烂的笑容,可惜我的视线已经模糊。
他走近我,把花放在桌上,牵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我感受到他的心跳低着头抽泣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把头扎进他的怀中泪水滴落在他的衣襟上,云梵轻轻搂着我的肩:“不用说对不起”他低头吻了吻我的眼,云梵将头靠在我耳边说:“我爱你”
如果有天我说分手,你一定不要放手,因为那只是一时的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