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的咒式伴随着古老的符号在半空中盘旋,洛夜下意识的用手去遮挡这过于绚烂的光彩。先行四十八式呈圆环状向洛夜所在的位置冲击,玄奥的思想在脑海里翻滚着。
无数个洛夜的镜像都重复着洛夜相同的动作,只是动作被放慢了,就像是一群蜗牛在不断挣扎着加速,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幻影也算是这周身事物的一类吗?为什么声音却没有受到影响呢。”洛夜的大脑不断分析着从开始以来的经过,“莫非是,是感官上的慢化吗?”
就在洛夜思考的功夫,一道五彩圆环打中了真正的洛夜,洛夜吐了一口血被击飞了几米远,剩余的幻影也在洛夜这一次被重创后逐渐消散,空空荡荡的环境里,又只剩下了鬼夜和洛夜两人,压抑的气息让受伤的洛夜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中了我的先行四十八式——预,你接下来短时间内的动作都会暴露在我的脑海里,我现在是站在未来看你,而你则处在过去的位置想象着未来的我,你是没有胜算的,认输吧,我让你见大人。”
鬼夜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传入洛夜的耳际,他倒在地上的身体不由的颤动了下,眼神中看不到屈服的色调,而是一种所谓的执着与坚持。
洛夜一只手撑着地面,另一手摸着胸口,艰难的站了起来,鬼夜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般继续出手,但他内心中对巫术的认识又上了一个台阶,没有亲自接触,就不会明白,巫术是一种临界于自然与非自然之间的超自然能力,和回路不同的是,巫术是对远古的继承,而回路是对游戏的继承。
随着洛夜的身体站了起来,整个空间领域也发生了变化,这是类似于崩塌的场景,空间正在渐渐崩溃,一个声音的响起也预示着先行领域的消失。
“鬼夜,回来吧,洛夜你进来。”
中年人的声音在空间里回荡,洛夜的眼前依旧是“先行鬼若”四个字眼所映衬的古朴庭院,唯一不同的是,身后的门被关了起来,这是与先行领域之前不一样的地方。
院子里的几株古树透射着这座庭院悠久的历史,而在古树边上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洛夜知道,就是方才与自己短暂交手并压制自己的鬼夜,在两人之间还坐着一个中年人,从远处看去就像是一个悠闲的人,但洛夜清楚,这个中年人就是鬼斩,正统巫术的继承者,也是鬼泣的首领。
“杏子,鬼夜,到门外守着,我和洛夜小友单独聊聊。”
杏子和鬼夜没有丝毫的犹豫,在鬼斩说完话后,便立刻朝着庭院外走去,只是鬼夜在经过洛夜的身边时瞥了他一眼,凌厉的眼神像是在警告他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洛夜露出了苦笑。
“洛夜是吧,我其实并不认识那个小丫头。”
中年人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将苍老的手放在了胸口上,也许这样的姿势会更舒服一点。
“那为什么要把匕首直接放给她,我知道这是你故意疏忽的,不然她不可能顺利拿到匕首。”
中年人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为什么”是我最不喜欢的字眼,不过你是我老朋友交待过要照顾的人,我会回答你的。”
他缓了一口气,接着道:“我并不能推算出任何人十年后的事情,预思的力量远没想象的那样强大,受制于自身巫力的深度,自从百年前发生了一些事后,巫力已经没办法全部继承了,我只能说,算出你整个十年历程的是一个奇人,也是我的至交之一,未来的你一定能见到他。”在中年人谈到那位奇人时,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浓厚。
洛夜没打算放弃追问,他摸了摸鼻子问:“我跟那位奇人前辈有什么关系吗?”
中年人轻叹了一声:“说来话长,他也是受人委托,就是托我照顾你的人,方玄,方老弟。当时为了你的事他可是奔波了许久,最终遇到了我和他共同的至交——奇人,之所以叫他奇人,是因为,我和方老弟至今都不知道他叫什么,他是个悠闲之人,在境界上远高于我和方老弟,为人十分洒脱,唉,只是不知道他现在的踪影了,十年没联系咯。”
一股怅然之感由环境中自然而出。
洛夜面对这样错综复杂的关系,眉头紧锁,他内心里的疑惑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也许你现在心里更加的凌乱了,方玄把所有的事都事先铺好了,只等待你慢慢成长起来,虽然我不知道其内因,但我明白,方老弟一定是为你好,之后的你要怀着感恩的心,而奇人,你就不用去想了,只要知道他是一个对时间领悟至深的人,说是时间之神也不为过,我从来没见过像他那样对时间有着近乎完美的掌控力,不过最多只能推算出一个人十年的未来,却要以自身二十年的寿命为代价,懂了吧,你的人生不只是你自己的,还承载着许多人的期盼,刻意让你来见我,就是让你知道,我们不是你的敌人,都是你的长者,你就放心的走下去吧。”
洛夜的眉间露出了少有的愁绪,这画面只有在他想起若曦的时候才出现过,洛夜小声的说:“就这么简单吗?”
“是啊,简单不好吗?不要被错觉冲昏了头脑,先行领域就是一种错觉,可人生是真切的,不要轻信自己的感官,也许那是错误的,有些事,未来你就会自己明白,我不会多说的,两天后的急速空中飞车也帮你们准备好了,我的生命快到头咯,哈哈。”
中年人爽朗的笑声在死寂的院子里回荡,这是属于内心的歌唱。
洛夜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差点把前辈当成敌人了,我还是想知道,方前辈的事,可以告知吗?”
中年人的手拍了拍肚子:“以后会知道的,记住一件事,概念回路,没有想象那么简单的,不过也不用过于担心,还有,方老弟你很快就能见到了,希望下次还能见到你,洛夜小友。”
中年人的话音刚落,洛夜的身体也已经站在鬼泣主楼之外了,第十一街道的起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