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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章 如人饮水

政务再多,盛泽皇朝开国与褚俊登基大典的进度也是耽误不得的。

对此夏念忙得可所谓焦头烂额,扯着礼部尚书齐翰几乎两人整日都在礼部,足不出屋的忙着。而礼部侍郎与其他官员见皇后亲自坐镇更是半点马虎不得。

整个礼部完全处于忙碌忙碌再忙碌的状态。

夏念是谁,原夏王,她当初处理国政勤勉任劳任怨,将曾经处理国政的尽头全部挪用在忙典礼事宜后,礼部上空漂浮着一朵阴云,每人都感觉泰山压顶般喘不过气。

齐翰身为原齐国小侯爷,面对堂兄的不成器,他自然也是能者多劳。现在夏念没交代的一件事,他都最可能尽快完成,不耽误片刻。

这两人合力,整个礼部虽然在做事上迅速许多,可每个人都是筋疲力尽,也不敢抱怨。

原本众人觉得一个月的时间根本无法准备完成大典的事宜,可自从夏念插手以来,大典事宜的进城可所谓飞速。

即使有人想抱怨也无从抱怨,在他们眼中夏念如同神兵降世,不眠不休。如今看来,大典事宜是可以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甚至是出色的完成。

礼部众人感恩戴德,比起完不成被皇上治罪,只是每天在皇后的带领下累一点也是好的。

江南大汛一事夏念也派了大臣跟着,如有任何事都要先行确认后及时上报,不得耽误。

关于奏折,褚俊讲如今原褚国的大臣也可以像石嵩与陆墨之他们那样书写汇报,果然是一目了然,每日处理起来十分方便快速。

大典的日子越发近了,今日司制房将皇帝与皇后的朝服分别送到淮央宫与月樱宫。

傍晚夏念从礼部回宫,劳累一天的她几乎是摊倒在软榻上,画儿连忙上来给她捶腿,沐若端了茶。

也难怪她会不顾形象的摊在软榻上,每日礼部的疲劳,她无法在大臣面前显露,往往回宫,就再也坚持不住了。

绯蝉在一旁道,“娘娘,司制房今日将皇后的朝服送了来,希望您试过之后若是有不合适的地方,她们好拿回去再改。”

“先放着吧,本宫回头再试。”

不是她不想试,而是夏念真的没了力气,她满负荷数日急需要休息。

“娘娘,晚膳准备好了。”

“不吃了。”夏念挥退画儿,慢慢起身,“画儿,给本宫沐浴更衣,本宫要歇息了。”

小城子似乎还想再劝她去用膳,被画儿阻拦下来,“奴婢这就去给娘娘准备沐浴。”

天还未彻底黑下来,月樱宫寝殿已经熄了灯。

褚俊处理完今日政务过来,之间画儿与沐若等人守在宫外,“怎么都守在宫外,不在里面伺候?”

“奴婢给皇上请安。”

“回皇上的话,娘娘酉时刚过就睡下了。”

褚俊蹙眉,想起齐翰的话怕是真的累到了她。“这样的话朕就不进去了,你们好好伺候着。”

“奴婢恭送皇上。”

回淮央宫的路上,褚俊想起齐翰这两日禀报礼部关于大典准备事宜进度神速,怕是夏念在其中占了绝大部分的功劳。“佟喜,从库房取支人参给皇后送去。”

“喳,奴才立即差人去办。”

月樱宫内夏念一觉到了辰时。

小城子连日来每天都会按照前一天的吩咐叫夏念起身,然后看她阴云密布的脸色黑得像锅底,洗更衣浑浑噩噩的前往礼部。今日,小城子宁愿被骂,也没有再去叫醒她,而是让夏念睡到自然醒。

睡饱的夏念也没了前几日糟糕的心情,整个人看起来洋溢着一种清爽的感觉。

洗漱的时候画儿对她道,“昨晚皇上来过,见娘娘睡下就离开了,没多久佟喜公公送来人参,说是皇上赏赐给您补身体的,清晨膳房的厨子给娘娘用那人参吊了汤煲粥,您喝点。”

“嗯。”昨个傍晚没有吃任何东西,夏念现在真的有些饿了。“去准备准备吧,本宫倒是有些饿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到了大典的前夕,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严肃当中。

想起大婚那日的疲惫,大典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想想夏念都头疼。

大典从凌晨开始,准备事项接种进行。

如今到了六月天已算炎热酷暑,大典是在白日进行,想着夏念都会头疼,幸亏之前的奉天殿告祀天地之礼她无需同行。

夏念身着朝服等在尚宣宫内,褚俊祭天结束会先行前往尚宣宫,与她一同接受百官朝贺。

眼看时辰将至,佟喜引着褚俊与夏念进入尚宣宫正殿,之间红毯高阶之上象征皇权的金雕龙椅富丽堂皇。

而令夏念不解的是,金雕龙椅侧面并未搁置凤椅,那么她要坐在何处?

夏念本就是不想接受百官朝贺的,因为她从心底就不想天下人认为,她舍不得弃置权利,从而还要接受百官朝拜。

可褚俊的想法与她不同,褚俊认为即使夏念如今虽为皇后,但原夏国君王的身份并不曾改变。跟何况两国是合二为一,褚俊称帝只不过顺意天命,男子称帝而已。

此刻殿外鸣鞭三响,礼乐声起,褚俊牵着她的手走进金雕龙椅,“褚俊……”

“我说过,要用半壁江山换你倾国一笑。”

呼吸一窒,夏念顺着褚俊的意思在龙椅另一侧坐下。

殿外百官就绪,行跪拜之礼三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耳畔褚俊低哑沉静的声音响起,昭告天下,“朕今日顺应民意,登基为帝,开辟盛泽皇朝天下。”

之后褚俊宣布从翌年开始称为盛泽元年,册封嫡母王太后张氏为皇太后,封嫡妻原夏氏君王为皇后,长郡主褚曦为长公主,褚灵为灵犀公主。随后是石嵩封为异姓王,诸臣的正式任命等等。

从始至终夏念都端坐于龙椅之上,只见她神情坦然,可内心如何,怕是如人饮水。

等朝臣任命结束,百官谢恩,褚俊方才下旨让众臣起身。

也就是这时百官才发觉,尚宣宫内龙椅之上携手并肩而坐的两人,除去新帝之外还有皇后夏念。

在百官看来,即使他们联合上书请皇上准允皇后摄政是一回事,而与皇帝君临天下又是另一回事。

在褚俊宣布登基那日夏念会出席登基大典,百官并未有任何意义,他们看来只不过是龙椅旁侧设了凤椅。

可他们谁都想不到褚俊竟是恩准皇后夏氏与他共坐龙椅,也就是说共享天下。

虽然有朝臣不满,但他们心里清楚,这天下本就有一半是属于夏念的。

夜晚,尚宣宫内褚俊宴请前来观礼的各国君主、使臣,以及褚俊与夏念的亲朋。

高阶之上正中的位置摆了一处席位,细心地人会发现,席位后面有两张明黄软垫,一左一右摆放着。

来使与朝臣分侧而坐,等候皇帝与皇后的圣驾。

从白日的大典到夜晚的宴请,皇太后张珊英的身影从未出现在众人面前,相对的这位传说中与褚俊不和的太后,自始至终成了盛泽皇朝最大的谜。

褚俊本是派了佟喜三番四次的去西乾宫请张珊英,倒是后者毫不给亲子面子,拒绝出席晚宴。对此褚俊也颇为无奈,最后只得放弃。

若她是执意如此,褚俊也没什么好说的。

当两道身影相携而出进入大殿,褚俊本就英俊不凡,相貌堂堂,如今身着龙袍,头戴金冠,原本温润尔雅的不在,更突出的是他器宇轩昂的姿态,指点江山气吞山河。

他身边的夏念,美若天仙倾国倾城,一袭皇后朝服加身,雍容华贵温良贤淑,一言一行举止大度,当真适合母仪天下。

两人落了座,接受群臣朝拜。

随后,歌舞升起。

廖向玄坐于高阶之下首位,他身侧是娄国之君娄宇,两人时不时攀谈一两句,除此之外的时间廖向玄都会看向高阶之上身着皇后朝服的女子。

没有人知道她坐上皇后的冷暖,那样的至尊之位,怕是不好受的。稍有不慎,怕是跌入万古深渊,粉身碎骨。

即使褚俊对她深爱,以至于共享天下,也不会为了她不再纳妃。

她所追寻的不过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再也无法实现。

可她说,不悔。

锋利的眸光扫来,廖向玄毫不示弱,两道目光相撞,杀意顿生。

肆意的杀意瞬间如泰山压顶,笼罩整个大殿。百官恐惧的望向帝座,他们不明为何皇上会突然动怒,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殿下。

凤眸眯起,夏念对廖向玄轻轻摇头,后者接收到她的请求收回目光,并不是因为畏惧,只是不想让她难做。

执起手边的白玉杯,夏念薄唇微扬,“皇上,臣妾敬您。”

褚俊闻言收回目光平定怒火,歉意的看着她,同样执起白玉杯。

百官见上位的二人伉俪情深,皇上也敛起怒气,感恩的看着皇后,抹了抹两颊不自觉留下的冷汗。

“没事你非要气他作甚。”娄宇自是知道廖向玄与夏念关系的,也明白他心中的不快,只是此刻夏念成为皇后已是事实,他再也无法改变什么,为何不如祝福他们呢,也让那女子好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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