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无时不刻不充斥满铅灰色,漫天席卷的白色朔风,是岁月摩挲的痕迹。
迷茫的大雪可以让人失去方向,零点的气温可以让人心生畏惧,而无止境的梦境仅仅只是是碎月的开始。
愿这场梦,永远都做不完。
愿这碎月,永远都不消散。
一般的,在零下5摄氏度左右的气温下,正常的男生都是4件衣服,一件棉毛衫,两件毛衣和一件羽绒服或者大衣的外套。尽管是这样的穿着,但不免还是会在晨风中发抖的。
路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就连行驶过的脚踏车都难把它们碾碎。
辰海和所有人一样,在风中哆嗦着身体,是不是还会感叹两句:“哎,今天真冷。”
但唯一不同的地方是,辰海只穿了两件衣服。
我作为辰海最好的朋友,当然会为他担心,这小子整天就只知道装潇洒,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要是感冒了我看他还笑得出来哦。
绿茵操场上站着矩阵队形的学生队伍,望着在高空摇曳的国旗,所有人都一副无所事事的表情望着司仪台上的主任讲一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大部分的人都因为昨天晚上补作业到凌晨,所以躲在人群中打着瞌睡,而剩下某些男生的则是站在原地,幻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或者盯着某些年轻的女老师看个不停。
整个操场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坟场,毫无生气,除了个别女老师聚在一起讨论一些周末最新观看的婆媳电视剧之类的话题。也有部分敬业的老师还拿着几本作业站在寒冷的晨风中批改作业。
当司仪台上的主任讲完一大串废话之后,所有的学生懒懒得伸出手,然后随意地拍几下,说好听了是给那个主任一些面子,说不好听了就是被老师逼的。
而后,所有的学生都排着齐刷刷的队伍走回班级。
不知道为什么,我顿时感觉热了起来,气温回升了?不会吧,天气预报明明说今天最高温度才2摄氏度啊?难道我听错了……
我回到座位上,喝了一口水就把围巾给拿了下来,同时脱下了外套,塞在了课桌的最里面。
“凌若辰,你过来。”英语老师站在门口叫道。我知道一定没有什么好事情,所以我瞪了婳玲两眼。因为我估计今天早晨我给婳玲抄作业的事情被英语老师发现了。
英语老师最变态了,每次批作业都会对照每个人的答案,查看是否有抄袭的。而婳玲恰好就坐在我的后面,被英语老师发现应该也是不可避免的了吧……
今早和往常一样,我围着那条周末刚买的新买的围巾,是黑白格子的。我喜欢淡色,对于那些深蓝或者土棕等等的颜色,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看着不舒服,那就更别说戴着了。
前座的韩嵩阳每早总是第一个到教室的,他会在那里等我来,然后等我把作业拿出来的时候,他就抢过去对着昨晚的那些变态的数学题或者化学题。而我后面的婳玲则是毫不客气地夺走我的物理试卷,然后把空了一大片的选择填空做完,然后给我的同桌杨澜抄抄,当然,有时候抄我的。
而我后面婳玲的同桌阚少,一大早到了教室就是和晟男聊天,顺势拿走我的作业或者婳玲已经抄好的作业填几个选择填空就算完事了,因为阚少的成绩并不好,或许可以说是很差,每次考试结束以后,只要看看阚少在我班的排名就知道我班有多少人了。
我每次都会主动提供作业给我周围的人抄袭,所以这也引起了我班某些爱打小报告的家伙的一些注意,比如说我班人见人鄙视,人见人想揍他的严泽勇。
班里只要一有风吹草动的情况,严泽勇就会撅着自己的大屁股走到办公室里向老师报告情况。有一段时间班里没有人敢抄作业,因为他早上来的的很早,他每时每刻都在监视着班里人的一举一动,导致大部分人都拿着作业冲到实验楼的厕所里去抄。直到有一天早上……
严泽勇和往常一样摆着一副猥琐的样子监视着班里的每一个人。
直到我到了班级,和后座的婳玲说“昨天的英语作业好多哦,练习册要写两个练习”的时候,班里很多人都傻了,因为平时都是做一个练习,但是昨天英语老师布置了两个练习,这也凸显了我班同学不喜欢记作业的习惯……
顿时,那些没有写的人都拿起练习册抢着我的练习册抄袭。
我当时第一反应时:要是班主任进来了怎么办。
当然,严泽勇也没有写。他冲到人堆里,看着我的作业在那本皱巴巴的练习册上“涂鸦”(因为严泽勇的字特别难看)。我冲着他大吼“找死啊!敢动我的作业!”
但是出于大众,我觉得不能为了阻止他一个人而害了大部分人,所以我咽了一口气,对着他说:“好吧,你给我记住,这次我是为了大众的利益才勉强让你这副恶心不垃圾的字写下我的答案的!”
所以,这也成了他的一个把柄,自那以后,关于抄作业的小报告再也没有,但是,他整天仍然拖着一副欠揍的样子在班里跟个鬼似的转悠。
“走吧。”我拉着辰海说,“去打扫啦!再不去就来不及啦。”
辰海总是一副不屑的样子回答道:“知道了,你先去吧,如果过会我不来你就帮我拖地。”
我和辰海的包干区就是实验楼的厕所,每次去打扫的时候,都会有一些其他班级补作业的学生在这片“风水宝地”补作业。
说实话实验楼的厕所并不是很脏,哪像教学楼的啊,每天有无数的学生在里面行走,地上全是脏兮兮的脚印。
这也苦了打扫厕所的值日生啊,每天都要打扫3轮才可以。
实验楼的厕所一般都是些教学楼办公室的老师上的,要不就是某些要面子的学生在下课后跑到实验楼来大号,因为我校的学生都有一个习惯,尽管老师再三强调只有大号的时候在大便槽,但大部分人仍在大便槽里上小号,男厕所一共6个大便槽,想要在课间“人山人海”的厕所里抢个大便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往往要等上五到六个人才可以。
我看看辰海正忙着整理书包,所以就先去了。
教学楼和实验楼虽然相隔不远,但是走过去也要花不少时间,因为我打扫的厕所是在3楼,而我的教师是在5楼,所以我每次都先走到初一所在的三楼再走到包干区。
每次经过初一的教室的时候就觉得当时的生活真美好啊,看他们一大早在班级里面打打闹闹,而他们的班主任一大早来了就是先在办公室里开起热空调,然后拿起梳子和梳妆镜在补妆。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不由感叹一句:哎!这年头老师都是极品。
当走到教学楼的时候就会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因为教学楼的灯一般都是不开的。
在我眼里学校在白天就是一所游乐场,而晚上就是一座超大的鬼屋,很多书上写许多的学校曾经都是一座坟场来着。
记得有一次,阚少(咳咳,刚刚忘了说了,阚少的包干区也在实验楼)和我一起去打扫的时候,当时天还没有亮,楼道里的灯一盏都没有开,我收紧了衣服,然后迈着很小的步子走到无尽的黑暗中,我以为阚少就跟在我后面,可是……
他居然仗着我走在前面,然后跑回去把门给关上了,顿时,原本后面还有一点光的大门也被关了,我一个人在楼道里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走,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尖叫。当我冲过去准备开灯的时候,离我不远处的厕所里走出了一个人影……
我冲着不远处喊道:“啊!你是谁!鬼啊!我告诉你我可是跆拳道黑带(咳咳,其实我压根就没学过跆拳道)!”
慢慢的,他离我原来越近,那个人,居然是辰海!
……
我已经到了实验楼厕所,辰海还没有来,估计还在补作业吧。
我拿起拖把,在水槽里浸湿以后就拿进去拖地了。男厕所的房顶有一个窟窿,里面是水管,辰海一直说万一里面爬出一个鬼怎么办,我每次都是以白眼相对。
而阚少总是把男厕所的灯关掉,我走过去开灯的时候,他就会摆出一副很吓人的表情,像是一个烂掉的柿子似得,好像一摸就会烂掉……他对我说:“你看大便槽里爬出一个人!”
第一次我居然还信了……
已经过了10分多钟了,我估计辰海应该不会来了吧。我拿起手中的拖把,帮他在地上挥了几下就把拖把扔到水槽边关灯走人了。
路过初一老师办公室的时候,我发现他们的窗台上有一盆疑似的大葱的植物,好像快要死了,我在那里莫名其妙的感叹道:哎,这年代怎么都喜欢种大葱啊……
到了班级的时候班级里已经开始收家庭作业了,语文课代表兼班长的高翊莜在讲台前也已经开始扯开嗓子开始领读了。
我排收作业的是夏倩夌,每次来收作业的时候我都会和她开玩笑,今天也不例外:“辛苦了啊,下次请你喝奶茶哦!”
夏倩夌没好气的捏了一下我的本子说:“谁要啊,里面一定有毒,你留给你自己吧。”
我便傻兮兮的回答:“好了,对我的本子温柔一点。”
……
早读课的时候学生一般有一下几种:
第一种:鬼哭狼嚎型。比如二排的黄子笺,读书很大声,而且很快,他的声音足以盖过一整排的人。高翊莜总是回他一句:“黄子笺同志,你是不是肺活量特好啊!”
第二种:友谊天长型。这个典型范例那当然就是我后面的婳玲和阚少啦,他们无时不刻在聊一些奇怪的话题,比如说最近猪肉有没有涨价,关于老太婆烧饭的问题,什么牌子的马桶便宜,或者有时候阚少拿着几个东西在婳玲面前显摆做广告。
第三种:魂不守舍型。比如说读书的页码是100页,晟男就会翻到01页,然后跟着大众动动嘴巴,心中想着昨晚的游戏人物和获得的装备。
第四种:盗梦空间型。坐在后排的那些胆大的同学就敢在早读课上这么做,他们把语文书竖放在自己面前,然后就趴在桌子上开始流口水了,当然,这是最最原始的方法啦,万一书倒了不就惨了么?所以这样类型的同学一般不多。
我漫不经心地翻着语文书,坐在位子上心中不觉地开始抓狂。
因为马上又要默写了。
每次默写的内容都是那么几个,要么就是长的让人眩晕的古诗或者通篇对我们来说是“天书”的文言文,要么就是100多个词语或者加点字(期末考试一共才考4个),有时候老师抱着语文书在讲台前念着念着都会忘掉我们已经默到第几个了。
语文老师在讲台上拿着一本语文教材不停地做着笔记,小部分人在课桌下拿着昨晚的家作垫在自己的大腿上奋笔疾书,个别人在语文书上的人物脸上添几笔,下课后给同学们看看自己课上了力作。我想网上的那个“杜甫很忙”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诞生的吧。大部分人则是趴在课桌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无心看着语文书上的一个个的“黑点”。
过了大概10分钟后,语文老师站了起来:“准备好了吗?”
有些勤奋的孩子早就有了充足的准备,高高的举起了手,于是周围的人也随之举起手,于是,就带动全班一起举手喽。
这就是我班最大的特点,包括读书也是这个样子的,有时候各自读一篇文章的时候,要么一起开始,要么一起结束。
我望着眼前的那张白纸,拿着手中的笔不停地转着,脑子里不停地想着今天要默的东西。一般情况下我七七八八都会默出来的。即使再差第一句总该会写吧。我班就有这样的极品,第一句都写不顺……
今天的貌似有点难哎,好多都不会写的说,我隐约听见我后面的人在交流着。
“舆论怎么写?”
“不知道哇,应该是鱼肉的鱼吧。”
“放屁,你昨天晚上鱼肉吃多了吧你。”(后来,在批改的时候,阚少真的把舆论的舆写成了鱼肉的鱼……)
……
我们每天都在这样的世界里生活着,有欢笑,有痛苦,有欢乐,也有悲伤。
往日那些日子都化为最真实的泡影,在我们的年代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也许,这就是我们所想要的生活。
“啊!”从第四排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声。
恒辉看着王若琳的凳子说:“你的凳子上怎么有红色的东西啊?”
后座的函冶木杉立马凑上去看:“哇!这个红的是什么东西啊,好恶心啊,你是不是拉血了?!”
周小婷还直接明了地说道:“你是不是那个来了啊,你怎么连卫生纸都没带啊?”
顿时,我们周围的人都笑了,王若琳掩着尴尬的面孔拉着周小婷冲向了厕所……恒辉和函冶木杉趴在桌子上大笑,同样,我们那边的人也在笑。
刚上完厕所的叶殒回来见状问怎么回事,许恒辉回答:“王若琳大姨妈来了,她没有带卫生巾,血都流到她的凳子上了!”
叶殒顿了一会说:“你什么时候也变得那么猥琐了?怎么可能?”
函冶木杉走过去说:“是真的,我们都看见的。”
叶殒仍然不信,走到座位上开始做作业,渲承翧走过来说:“哎,你怎么不笑啊?这个很有爆点啊!哈哈!”
“你们这群猥琐的孩子,你们心里不健康!”叶殒没好气地继续埋头写作业。
叶殒,是金牛座的男生,但我觉得他更像是双子座的,因为叶殒具有两面派的个性,有时候会和大众打成一片,有时候也会脱离群众,独自安静着。
初一的时候,我和叶殒是同桌,我们是冤家,整天打架吵架,或许当时还不怎么成熟吧,心中还是一片童稚的气息。现在,我们都长大了,我们不再是以前动不动就吵架的宿敌了。但是他仍然喜欢看动画片……
下节课是化学课,家作也发了下来,我每次都兴奋地拿着自己的作业和韩嵩阳的作业比较谁的错误少,而我旁边的杨澜、后面的婳玲、阚少就没有可比性了,因为他们的成绩都是班里垫底的。
“凌若辰,快来看,阚少作业本上有一行字。”婳玲拿着阚少的作业本给我指着一行老师写的字:你怎么连化学式都写不对,我吐血了!!!
化学老师总是会在作业非常差的本子上写下几句评价。
有一次,婳玲把汽水中的酸的成分写成了稀硫酸,老师在旁边写了一句:同学,合着你是喝硫酸长大的啊!找死!
我至今还记忆犹新。
上课的时候,老师讲题目的时间,我瞥了瞥杨澜的作业,看看她昨晚的“战绩”如何。
但我却发现了一个新的东西:
老师在旁边写着:这么简单的题目都错,你弱爆了!
……
“阚少,认真听课,看着窗外干什么!外面没有美女。”化学老师突然说了一句,全班都笑了,然后接着说:“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说外面没有美女呢?因为啊,上次把书收上来检查课堂笔记的时候我看见阚少的书上写着一句话,美女什么什么,下面的内容我就不说了。”
顿时,班里炸开了锅,而且大部分是男生,都在猜测阚少写的是什么,于是类似于:是美女,给爷笑一个;是美女你胸好大;美女,今天晚上有空吗?等等。
这就是我班男生没人追的最大的一个原因,哎,我班男生真悲剧。
直到下课我才知道阚少写的是:美女洗澡不关窗。
“搞什么啊!一丝爆点都没有,还让我那么兴奋。”晟男看完后把他的化学书放在桌上默默地飘走了。
不久以后,上课的铃声又响起了,总是那首歌,让人听了心烦,没有一点要上课的心情。也或许不是铃声的关系,而是这节课是数学课的关系。
数学老师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有时候在讲特别变态的数学题的时候,婳玲就不不禁感叹:这个女人居然这么坑爹的题目都会做,她是不是不正常啊?
说来也怪,为什么小学的时候语文老师都是女的,数学老师都是男的,而初中的时候语文老师全是男的,而数学老师却全是女的。
数学老师每天上课都是一个特点,今天也一样。
上课铃响了不到1分钟,数学老师迈着小步子走到我班,然后对着数学课代表顾涵说:“顾涵,去把作业抱过来。”
在顾涵去抱作业的这段时间里,数学老师就会扯起嗓子大喊:“昨天的家作没有交的给我往起站。”
我也不清楚这是方言还是她的老师教她的时候就这样叫她这样说话的。
我周围的三个,杨澜、婳玲、阚少每次在站起来的人中总不会少掉他们,因为他们的数学很差,就连解一元一次方程都会出问题。
“没交作业的给我往外走!”数学老师再次扯开了嗓子说道。
每个人都不情愿在大冬天站在教室外补作业,不仅对身体不好,还丢面子,尽管是这样,数学老师也说:“干什么啊?走不动啊?还是怕丢脸啊?你们作业不交脸已经丢尽了,还纠结什么啊!”
在初中三年的生涯中,我在初一的时候就被数学老师罚站在外面补作业,而且下课后还走过来在每个人的臀部重重地踢了一脚,(哎哟我去,当时那个疼啊,就差没叫出声来了……有种骨头被扒下来的感觉,或者更加确切一点,有种被拉下地狱的快感……)——自从那时候我就知道了数学老师是个厉害的家伙,她伤不起啊。
同时,我也想了很久,她从初一教到我现在,我怎么还活着。我时常会感叹:我去,这个女人居然是个人类的妈妈……(我说“人类”这两个字特别大声)
临近中午,天空突然灰了起来,好像快要下雨的样子,哎,可惜了下午的体育课。
其实我挺喜欢体育课的,因为我整天都沉浸在茫茫的题海之中,整个人几乎都要虚脱了,体育课本来就是让我们放松的时段,而且我却享受在跑道上流汗的感觉。
可是相对大部分人并不喜欢体育课,主要原因就是体育老师的关系。
体育老师是个长满胸毛的大汉,哎,也不能算是大汉啦,体育老师的身材很好,可以说大部分男生都很羡慕他的身材。
可尽管在迷人的外表下内心却十分残忍,每次都逼着我们做许多的锻炼,从而导致第二天我班的学生都拖着一副软塌塌的双腿在班里抱怨:体育老师真他妈不是人。
距离午饭时间还有5分钟左右,大部分人已经没有心思上课了,而老师却还在讲桌前卖力地讲课,而我们早就饿的在座位上蠢蠢欲动了,大部分人都会在这个时候拿出自己的饭卡紧紧抓在自己的手心,等待那“动听”的下课铃声。
我以前看见电视里那些人肚子叫的时候,我就觉得匪夷所思,因为我的肚子从来就没有叫过。但是就在这几天,每次都在上午最后一节课的时候肚子莫名的发出“咕咕”的声音。
不知道使我以前的生活太幸福还是现在的生活太辛苦。
当下课铃响起的时候,整个教学楼就像地震一样,无数的脚步声踏在地面上,似乎地上的石子都在震颤。
魏武总是第一个冲出教室的,那时候只要有任何人拉住他,他就有可能把那个人给杀掉。
这似乎已经成为一个习惯了。
魏武冲出教室后就是狂奔向食堂。我想要是有一个长跑比赛,第一名的奖品是一顿大餐的话,那冠军一定可想而知了吧,尽管魏武跑得不快,每次落在班里最后几个,但我想在中途即使她跑不过别人他也早已把其他选手给杀光了。
其实我经常怀疑魏武是不是没吃过饭。
记得有一次,辰海的饭卡就在魏武那里,下课后,魏武和往常一样狂奔向食堂,辰海在后面追他,叫他等等,魏武站在原地3秒后就忍不住又跑起来了……
结果是,辰海的饭卡被魏武扔在了地上,魏武继续自顾自奔向食堂。辰海的饭卡还被人踩了好几脚。
哎,这年代到处都是极品。
我和辰海总是慢慢的朝着食堂走去,我们边走边聊着学校的一些八卦,或者讨论一些假期的活动安排,偶尔也会说说课上的题目。
到了食堂的时候也不用拖着长长队伍后面,只要找个熟人插个队就好了。
天变得更加灰暗了,寒风不时夹杂着走廊的碎纸屑吹起,那些打扫卫生的学生还真是不负责任呐,教导处的难道就没有检查吗?
我不禁抖了一下,而对于只穿2件衣服的辰海来说,他早已哆嗦得说不出话来了。
食堂在冬天从来就不开热空调的,夏天也只是转着积满灰尘的吊扇。我、辰海、顾涵、恒辉、渲承翧和叶殒坐在食堂的餐桌上不停地抱怨“好冷啊”,我边抖着身体边慢慢地夹菜往嘴里送,那菜居然是冷的!只有那一小块白米饭还保留着原有的余温。
“这是什么用餐环境啊!我不吃了!况且这饭菜凉了也就算了,还这么难吃。”恒辉把筷子重重地敲在餐盘上,然后坐在位子上一声不吭。
叶殒拿起筷子夹着恒辉盘中的菜说:“你不吃我吃。”
叶殒虽然是我们几个中身高和体积最小的那个,但是饭量确实我们几个中胃口最大的。
相比之下,虽然恒辉胃口也不小,但是他对于吃却很挑剔。
我问恒辉:“你不吃下午有力气听课么?”
“没事,过会和函冶木杉去小店啃鸡腿去。”恒辉说。
顾涵说:“哎?函冶木杉呢?他好像还欠我一顿饭钱来着。”
辰海指了指女生的方向:“看嘛,他们在那边,女生后面,哇,周小婷就在他前面哦。”
渲承翧激动地看向那里说道:“是吗?!嘿嘿,我过会要好好坑坑他,哈哈。”
“你就快吃吧,我们可都快吃完了。”我指着渲承翧餐盘里的饭说。
渲承翧吃饭很慢,每次都是大家都吃完了在等他,他还依然慢悠悠地细嚼慢咽着。
恒辉站了起来,拿起餐盘说:“我先去小店了。”
说完,恒辉直直地走向了食堂旁边的小店……
食堂旁边的小店说好听点是学生们的餐食天堂,我估计整个店面连15个平方都没有,但是中午在里面用餐的学生却是数不胜数,我在初中混了这么多年我只去过几次,而且都是去买餐巾纸(……),在我印象里小店里乌烟瘴气地,有时候把我挤得喘不过气来。我觉得菜市场都没这里热闹。
记得上次我去小店买餐巾纸的时候,阚少和晟男也在里面,因为我很少去,所以他们两个看见我好像异常激动,拍着我的肩膀说:“哟,这不是凌若辰吗?我们认识的哇。”我不厌其烦地甩开他们:“你们吃你们的大餐去,我买餐巾纸呢。”
说也奇怪,大众吃的都是泡面、鸡排和炸鸡腿之类的东西,阚少和晟男每次混在小店都吃一些5毛左右的零食,我看着就反胃,同时还心酸,这两个人是不是特穷啊?
但事实却正好与我想的相反,阚少是个富二代。
作为富二代的阚少整天吃些这样的东西,我觉得更心酸了。
柜台的人很多,要想挤个地方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有些素质低的人甚至就直接把你给撞走了。
结果搞了半天我还是没买到。
当我空着手从小店里走出来的时候,周小婷从旁边的文具店走出来,看着我说:“看你这样子,是啥都没买到吧……”
我白了她两眼,“你说呢……”
“嘿!你的帽子里有一个零食袋子。”周小婷从我的帽子里拿出了一包锅巴的零食包装袋,在我眼前晃了晃,“怎么会有这个?”
“……我知道了,一定是阚少放进去的,靠!看我过会他回来我不把他的手剁了!”
周小婷:“……”
我吃完饭刚坐在位子上,婳玲就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刚刚叶殒对我说他你睡觉什么的。”
“什么?”我问,“他说什么?”
婳玲大力地挥了挥手:“哎……不是啊,我也不知道,你自己去问叶殒吧。”
我站了起来走向叶殒,嘴里还默念着:莫名其妙。
“喂,刚刚你和婳玲说什么了?”我走到叶殒的课桌前问。
叶殒一副无辜的样子望着我,这是叶殒的特点,每次有人质问他的时候就会一副无辜的表情看着对方,我想要是再咬一下自己的手指头那就绝了。
“我没说什么啊。”叶殒仍然一副无辜的样子。
我看了看叶殒旁边的黎凡,然后继续说:“你不是和婳玲说你我睡觉什么的吗?”
黎凡顿时把头凑了过来:“什么什么什么什么什么啊?叶殒,你是不是说要和凌若辰睡觉啊?”
“说实话,我也是这么理解的。”我朝黎凡点了点头。
叶殒瞬间恢复了原有的表情:“你想和我睡觉可以啊,就怕晚上我把你从床上给踹下去……”
后面的恒辉见状把头凑了过来:“哎哟,叶殒,你眼光不错嘛,你和凌若辰同床共枕。”
我没好气得朝恒辉瞟了一个大白眼,而叶殒则朝着恒辉大叫了一声:“你再在那里胡说信不信我两巴掌扇死你!?”
班里人都笑了。
这时候,刚吃完饭的渲承翧走进班级看见班里人都在笑就问了几句:“什么情况?”
我朝着全班大喊一声:“啊!叶殒说他要和我睡觉。”
班里人又笑了。
叶殒慌忙朝着班里解释:“不是不是,我是说如果凌若辰想和我睡的话我没意见,我就怕我把他从床上给踹下来了!”
可能是班里的笑声太大了吧,这句话就这样被淹没在了茫茫的笑海之中。
可能是班里的人因为听见了这句话而笑得更大声了吧。
可能是他们根本就不在因为这件事而笑。
因为,这个时代,是充满欢笑的时代不需要太多的理由来让每个人欢乐,因为我们就是快乐的。
这个时代就像一枚硕大无比的针,我们每个人就是其中的一个小小的针眼,生活伴随着那长长的丝线穿过我们每个人,直到永远;这个时代就像是永不停息的溪流,我们每个人就是其中的一滴小小的水珠,它顺这那条叫做生活的流向,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