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丽!被这个忍者提着的女人,并非锐雯,而是失踪了两天的阿卡丽!
提心吊胆了半天,居然是这种落差巨大的结果,冷冽的人,想仰天一声咆哮,发泄自己的愤怒,可是,提着阿卡丽的忍者,有种莫名的气势,将他的悲愤镇压下去,硬生生的镇压下去。
平静冷漠的眼神,一直盯着破破烂烂的长剑。
均衡教派!这个忍者身上有着均衡教派特有的气息,结合起凯南说过的,危机的时候,大师兄就会传送来,那么眼前的这个忍者……就是真正的暮光之眼了!
招摇撞骗了那么久,正主终于来了。
是来算账的吗?不知道,暮光之眼,眼神很平静,一直盯着破破烂烂的长剑。
这个均衡教派的忍者,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他认出这把破烂长剑的身份了?
一股道不明的奇异气氛,散开来,像是有千言万语,却找不到说出口的契机。
平静,冷漠,暮光之眼,一直在沉默,不说话,而冷冽的人,心中万分忌惮,态度不明,也沉默不语了。
像是世间所有的事情,都与这个忍者无关,他只是一个红尘俗世的旁观者,一个是是非非的裁判员,平静,冷漠,沉稳得像是一块石头。
不过,最终,他还是开口了。
“你非你,他非他,是你,还是他?”
诛邪!奥义!却邪之刃!随着忍者一声断喝,一把无形的剑刃,砸过来,直接砸进灵魂的深处,咔嚓!如同玻璃破碎,世界为之一震,我盖伦如梦醒来,恍若再世为人,愣然,不知所措。
我盖伦回来了?不,我没有离开过,可是,为什么,我会有种旁观自己如行尸走肉的视觉?
那个冷冽的人,是我盖伦吗?
那个杀得遍地尸体,漫天飞血,对芙蓉妹妹恨之入骨的人,真的是我盖伦吗?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低下头来,看着破破烂烂的神秘之剑……至尊魔器,是你在搞鬼吗?
我不知道答案,但是,眼前这个能将我砸醒的忍者,肯定有线索,我迅速抬起头来,想请教,却愕然的发现,他提着阿卡丽,直接转身离开了。
“请问……”
我的言语,被平静的气势给打断了,他没有转身,只留下意味深长的一句,“它非它,它非它,是它,还是它?”
“它”?“它”?我听出是指两个不同的事物,但是,除了神秘之剑,另一个“它”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暮光之眼,明明发现了我的异常,可能,已经知道了至尊魔器的存在,但是,他没有过问,直接提着阿卡丽,转身离开了。
不会吧!想象凯南那个逗比实习生,鸡毛蒜皮的,都要去管一管,至尊魔器出世了,这个暮光之眼,看到了,居然……直接转身离去,不管,不理,不再停留。
均衡教派,不是闲得蛋疼,整日多管闲事的吗?
就在我愣住的时候,突然,嘭一声闷响,我抬头看去。
只见,提着阿卡丽的暮光之眼,倒飞回来,踏,踏,踏,每踏落一脚,都会龟裂出一个深深的脚印,飞溅出漫天的碎石。
一连退了二三十步,暮光之眼才站住身影。
击退了!B级强者,暮光之眼,居然被击退回来了!
远处,一步,一步的,走来了一道身影。
“曾经……我仰望你。”
沉稳的脚步声,很有节奏,慢慢的走来,我看清楚了,来者正是那个……救走乌提斯坦国师的行尸走肉!
面无表情的行尸走肉,已经没有灵魂,只有一团影子,在操控着他的四肢。
一步,一步,缓慢,而又有节奏,影子,来到暮光之眼身前,用俯视的姿态,看着他,看着这个目光平静的忍者。
“如今……你算什么东西?”
一个B级的王者,居然,被轻蔑的俯视……你算什么东西?
傲慢?不,那不是傲慢,而是强大带来的自信,或者说,不是自信,只是事实,事实如此,他只是如实道来,讲述着这么一个事实。
被一个影子俯视,暮光之眼,仍然平静冷漠,但是,太过于平静,反而让人觉得他内心恐怕并非如此的单调。
俯视,就是俯视,纯粹的俯视。
曾经,他仰望这个人,每分每秒,每时每刻,每日每夜……所以,现在,他不介意自己,多俯视个几秒几分钟。
被俯视了许久,平静的暮光之眼,像是不再平静了,他将手中的阿卡丽抛飞出去,不偏不斜,正好往我落下来。
说实话,这个影子,高深莫测,我手持神秘之剑,都没有半点的安全感,心里是不大愿意卷入这种风波的。
但是,想想刚刚欠他一分唤醒的人情,再想想凯南那个逗比实习生,我的双手,就不由自主的伸出去,将阿卡丽接住了。
昏迷不醒的阿卡丽,身体很正常,但是,灵魂有着被百鬼侵蚀的虚弱,看到她这种模样,我不禁担忧起锐雯来。
魔器会制造两个幽灵,这边的光茧是阿卡丽,那巨墙另一边的光茧,肯定就是锐雯了。
就连阿卡丽这种忍者,经过训练的,都被百鬼折磨得灵魂虚弱,一直沉溺在悲伤中的锐雯,精神状态非常差,她能熬得过这种折磨吗?
或者说,心已槁灰的她,会想要熬过去吗?
想到这,我就心里闷堵闷堵的,着急,担忧,芙蓉妹妹,过去那么久都没有动静,她是被那个强大到不可思议的D级强者给打败了吗?
不知道,没有答案……没有答案,就令人越发的着急担忧了。
就在我皱眉的时候,悄然无声的,一股沉重如泥水的气势散开了。
仓啷啷,一阵刀吟声响起,暮光之眼,背插刀剑双鞘,但是,很奇怪,剑鞘是空的,只抽出了一把长刀,有弯弧,如弓,刀身绷紧了力道,一如它的主人。
一个影子,一个忍者。
火药味在散开,却悄无声息。
这就是忍者的对决,安静,越是安静,就越是可怕,没有气浪,没有抖动,甚至就连气势都潜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