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是被捉回来的,时间并不长,也就他度过的短短的十四年中的九年而已。他无时无刻不记得他有多么幸福过,可是为什么呢,就那样的被破坏了,无数的剑插向他们的身体,偏偏留下了他。九年里无尽的羞耻与侮辱,他同样记得。所以他要逃,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于是他来了这里。呵,经过他两天的观察,这个呆呆笨笨的女人无疑是他现在最好的挡箭牌,只能这样了,还好她呆呆笨笨的……
“喂,那个,就是你,我师父要见你。”
赤株兴奋地闯进房间,敛了敛自己脸上的表情,装作一副很严肃的表情,可明眼人都能发现她眼中那满满的得意,好像在说:切,叫你吃我的桂花糕,叫你睡我的床,哼哼,我可是有师父罩着的人。
男孩阴郁的看着藏不住小人得志的赤株,推开赤株径自走了出去。
赤株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
“你知道我师父的房间在哪吗?”
男孩没有回答,依旧黑着一张脸向小楼的方向走去。被远远的落在他身后的赤株扁了扁嘴,
“看来还真知道。”
“嘘,你慢点,师父最讨厌别人不礼貌了,上次我闯进去不小心看到师父换衣服就看到师父的脸色都变了,肯定是生气了。不过就白花花的一片,也不好看,至于吗?”
男孩的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还是听从了赤株的建议,礼貌的敲了敲门,毕竟他也怕碰到她的师父换衣服,白花花的,呃……
“进来吧。”
男孩依言进入房间,他左右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只发现了一件事:这个男人不仅有品位还有很好的自律意识。至少在他藏在这的两天,没有发现有人进入他的房间,那就只能证明一件事:房间是他自己打扫的。
忽然,他感觉自己的眼前一黑,才发现赤株的一张大脸放在他的面前正奇怪的看着他,还不待他出言讽刺,赤株就抢先开口了,
“喂,你干嘛呢,师傅都等你好久你好久了。”
这是男孩才发现,窗前已经多了一道淡青色的身影。他懊恼的低下头。之后,他飞快地抬起头来并一把推开赤株依旧摆在他面前的脑袋,不顾赤株气愤的表情弯腰向宇文寒韶行了个礼,
“弟子见过三长老。”
宇文寒韶的目光扫过男孩,淡淡的开口,
“是泫然吧。”
男孩诧异的抬起头,眼中滑过一抹不知名的情绪,
“是。”
宇文寒韶看着男孩的表情悠悠的叹了口气,
“株儿,出去吧。”
赤株张了张口,看见宇文寒韶的表情又识相的没有说话,撅着嘴很不小心的关上门之后走出了小楼。
“什么嘛,又把我赶出来,上次大师兄回来也是这样,这次又是这样,哼,我还没有看见那个臭小孩被修理的样子呢。算了,我去找星月玩去。”
赤株蹦蹦跳跳的走了,而此时,小楼内的对话也正式开始了。
“坐吧。”
宇文寒韶指着自己身旁的座位对着陆泫然说道。
“弟子不敢。”
陆泫然一副十分恭敬的样子。
“唉,你还是怨我们吧?”
宇文寒韶看着陆泫然说道。
陆泫然眼神一暗,却还是一脸恭敬地说道,
“弟子不敢。”
“唉,无论如何那种事情也是不可能忘却的啊,这些年你受苦了。”
陆泫然终于没有再说“弟子不敢”,而是倔强的站在原地挺直了自己的脊背不肯再出声。宇文寒韶见他此装也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道,
“大长老那边的人一直在找你,你若是还想住在这里便住吧,我不会赶你,大长老也应该不会来我这里找你,不过你还是不要住在株儿那里了,在旁边还有一间空房间,去吧。”
陆泫然的目光闪了闪然后说了声“谢谢”之后就走出了小门。与凌云峰沉闷气氛的不同的是赤株这边就欢快热闹多了。
赤株在人头攒动的大街上,左手握着两串糖葫芦,右手拿着一袋臭豆腐一路不紧不慢的走着,转了一个弯,不一会儿,便站到了李府大门前,
“大叔,我来找星月,能进去吗?”
原来赤株要找的的就是那教她做早操的那位李府三小姐啊,不过赤株这句大叔好像有点过分了,人家明明就是一位长得稍微有点着急的年轻小伙嘛。
赤株见“大叔”迟迟不肯出声又出声提醒,
“大叔?”
那看门的护院一脸无奈的对着这个一个月前和自家三小姐熟悉起来并频繁出没叫自己“大叔”的女子说,
“姑娘,我们商量个事呗。”
“啥事?”
“就是姑娘可不可以不要再叫我大叔了。”
“不可以!”
赤株斩钉截铁地说道。
“为什么?!”
护院无比震惊的问。
赤株老神在在的对护院说,
“大叔,不是我非要叫你大叔,是星月说了,年龄大的人都要叫大叔,不然我就成了不礼貌的孩子了。”
护院无语问苍天,赤株看见护院的表情不住的摇了摇头:当初星月一醒来叫自己老爹大叔时,他会不会就是这种表情呢?不过赤株又想:大概不会,毕竟,护院不是她的老爹,你们说是吧?
“星月,你快出来,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一个穿着湖绿色衣衫的女子边伸懒腰边走出房间,嘴中还懒懒地说道,
“嚷嚷嚷,就你能嚷,我爹那一院子的小妾也没有你能嚷。”
忽然,女子耸了耸鼻子,快速的冲到赤株面前抢走赤株手中的纸袋高兴地说道,
“呦嗬,算你这丫头有良心,还知道我好几天没出门了买来臭豆腐孝敬我,是吧?”
赤株尴尬的挠了挠头,
“你又被禁足了?”
李星月抬头白了她一眼,又低下头香甜的吃起臭豆腐来,
“是啊是啊,看在臭豆腐的份上我就饶了你这次,不过我跟你讲,这次我一定不会轻易原谅我爹了,真是的,我不就是在春风楼门口把风家那个风流货,好吧,我承认我是因为他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帅才调戏他的,但这也不能成为我爹把我禁足的理由啊,最最最可恶的是,要不是那家伙告状我爹就不会知道这件事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