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夕不以为意,明显不服气,“不就是个相爷,江公子怎么就看上这么一个人。还正直的,如今直的也歪了。”
秦远却不同意,悠悠讲起彦司明的八年为官史,末了感叹,“如此心计的人,岂会是表面一般,暗中的事情不是你我清楚的。他和江公子说不定也不是表面如此简单。不要忘了,江公子身后是太师府!”
顾朝夕这才变脸,再也不多说。
彦司明进了文集馆咳得厉害,那些灰尘漫天飞,一个个搬运工居然是那些主事,越是往里走里头越乱,他远远的看到江黎站在一旁,拿着跟棍子,讲的不亦乐乎。
这模样,活像地主在压榨劳动人民。
彦司明轻咳一声,想让江黎注意到。哪知江黎完全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出现的男人。
“那谁,说你呢!干活利索点,你这么慢以后不准吃肉,白饭伺候。吃的饱了在干活!”
被提名的主事转头哭着一张脸,“下官没吃肉。”
“没吃肉还不赶紧干,再不干以后永远没肉吃。”
彦司明听的笑岔,却又极力忍住,江黎就是有本事将好好的一件事情说的如此有意思。用江黎自己的话说,那叫做幽默。
“大,大人!”
有人惊呼一声,江黎这才后知后觉的回转过来,阳光下沐浴的男人,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魅力。她看得有些晃眼,一步步走出去,“你怎么来了?”
“我若是不来,这礼部估计要被你拆了。”
亏得他来了,这事情动作如此大,看来要告诉皇上。
“你打什么主意?”
“此事要告诉皇上。”
江黎满是得意,将手上的监督活给了别人,带着彦司明离开乱糟糟的地方,边走边说,“不用,明日我会自己去说。真好,见见那小正太。”这小皇帝总是算计她,想看戏,那就好好看。
礼部不乱,她也要弄乱了。
江黎将事情原委讲述一边,而后就等着上面的皇腾少谦定夺了。
等了一会儿,上头就是一阵笑声,江黎忍不住抬头,“比起这些,朕更想知道爱卿和左相的关系。似乎,过了些!”
呃……
“皇上说的什么事,微臣自然是为皇上效力,左相大人亦是。”
“江黎。”皇腾少谦吐出一口气,摆手让全德去关门,紫宸殿一时陷入一片暗色。“左相是朕要重用的人,你如此是想替你爹将人拉过去吗?”
江黎囧了,每个人想到果然就是政治因素,她从来不想参与太师府和左相一派。只要她爹乐意,彦司明和她爹是死对头也无妨。这不妨碍他们相处。
更何况,她越看越觉得左相一派没看头,要是没了彦司明,早就被她爹整垮了。拉上彦司明更好,大家一起做权臣吧。
江黎心里头想想,却不敢说出来,否则就是大罪。
“皇上说的,微臣不懂。”
“你不懂最好,江太师有他的作风,但是你江黎,是想子承父业?”
子承父业,她哪敢承认啊,承认了岂不是完蛋了。于是只能打哈哈,“皇上说笑呢!”
“朕从来不开玩笑。”
呃……江黎的笑容一僵,垮了。不知道怎么接话,小皇帝这是要和她挑明吗?
全德一看气氛不对头,赶紧出来解围,冒着不怕死的危险,“皇上,江侍郎想来是心里想着皇上,不然也不会大加整顿礼部,听说还算是整改的有些模样。”
全德,你丫出现的真是时候啊!
江黎连连点头,不想和皇腾少谦就此撕破脸,这小正太也不知盘算什么,岂能落入陷阱。
“江黎,这一次礼部整改是你的主意?”
“是。”
“那就好好整改,朕拭目以待,明年到时候给朕一个惊喜。”
明年,明年要做什么?皇腾少谦没明说,却是将话题一转,指着一张堆满奏折的桌子,说道,“这些似乎积压太久,爱卿辛苦一下。”
尼玛,是谁忌讳权臣的。如今要她处理奏折又是做什么!说一套做一套,永远不知道那一句是真的,果然是帝王心,深不可测。
比起女人心海底针还要过分!
等江黎处理完,皇腾少谦也正好停下动作,将桌面的奏折一摊,让全德好好整理。站起来朝着外头走去,“跟上来。”
江黎只得好好跟着,皇腾少谦有一句没一句的文问话,却是让她警惕不已,一个个都是陷阱啊。
“当初说的修葺皇陵的事情,如今也正好开始,等明年开春完工。”
“皇上要修葺皇陵?”
“不错,这些年不注意,是该修修。”
所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不过这一次江黎失算了,这事情没她什么事情,直接交给彦司明负责。一同管理的还有秦远。
秦远接到圣旨时也是有些回不过神,修葺皇陵那可是大事,一般都是交给重要的人。他一个新任的尚书,哪有此等荣幸!
“看来圣上对你恩宠眷顾,走运了你!”顾朝夕不再如之前对秦远心存妒忌,放开了之后只有坦荡荡的心。秦远走运,他自然高兴。更何况他们在同一阵线。
“不见得。”秦远却不认同,看着圣旨上的最后几句,若有失误罪责自负。皇陵这种地方,可不是简单的工程,稍不注意有所毁损,那是死罪啊!
“要不去问问江公子?”
顾朝夕和秦远互看一眼,两人一直认同,于是朝着太师府前去。
“没想法。”
她最不愿参合,这两人倒是好干脆问她意见来了,难道她说不可以秦远就不打算接旨了?开玩笑。
“江公子,修葺皇陵应该是为了明年祭祀,但是皇上怎么就想到秦远了?这可是个大差事,江公子在皇上身边当差,应该多少知道些吧?”顾朝夕说着就朝着秦远使眼色,秦远却默不作声,气的顾朝夕翻白眼。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呸,他才不是太监。
“我若是说不行?你还不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