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江黎已经换了一身夜行衣,满意的带着头巾。这一身衣服是像江一搜刮来的,起初江一一定要跟随,她直接就说要和彦司明独处,让这个面瘫的男人闭嘴了。少爷要情调,属下怎么好跟随。
“彦司明,你瞧,这一身打扮是不是很酷?”
看着一身黑衣的男子,长发还来不及束起,满是自信飞扬在夜色中,犹如黑色里一道光芒一样。他鬼使神差的点头,然后一步步走近,伸手给江黎绑头发。
“没有黑衣人披头散发的。”
头皮处是男人特有的温度,绑头发不算复杂,但是彦司明动作很小心,让她感觉到一种被珍惜的味道。心里觉得有些甜甜的,于是干脆的在底下耍无赖,他绑好她偷偷拉开,他再绑她再弄乱。
彦司明最后拿着发带直接将她的头发随便扎了一个辫子,塞进头巾内就带着人前往河道口。对江黎这中无赖行为无语。
江黎心里却觉得有意思,这说明什么?彦司明对她很有耐心,耐心的没有一句责备。虽然,她和他对着干解开发带十几次……多到让她自己都觉得有些无感。可是拉着她往前的男人却没有一句责备,这些天她惊奇地发觉。彦司明除了抵触被她压,似乎并不排斥她的亲近。自从那一个吻之后,这个男人就已经开始接受自己了。
虽然很慢,慢到让她抓狂的地步,可是却还是有进展。
就像现在,他牵着她,自然,和谐。
“前面有人。”
彦司明将人拉到一边躲在暗处,看着前边忽闪的光亮沉声。
如今算是大半夜,但是河道的口子还是布什有人活动,那些身影十分敏捷迅速,一看就是好手。
江黎直接趴在男人背上,探出一个脑袋瞅着那些光亮和来回的人,很像之前第一次上钱傲船的侍卫。看来河道必定有问题,钱傲如此防范定是不想有人接近查探。当初张兴元偷偷摸摸的干过,只是被发觉了,碍于是知府不敢有大动作,警告一番就罢了。张兴元没有那些多好手,敌不过钱傲,于是只能作罢。
如今,江黎却是下了心思要查出个子丑寅卯来,不说是自己第一次任务。单就是心里钱权的语气,摆明了看好戏的态度,她要是真的查不出什么,回京城后还不得被老爹鄙视死。
一想起钱权的笑,江黎就发毛。十二侍卫的事情曝光,她就知道回去定然不会再安逸。江家背后有什么势力估计也要让她知道了。
再者,也许小皇帝也是等着看戏的。这小正太腹黑的很,却将这任务交给她和彦司明,定然是等着看戏的。
这一个个看着,她倍感压力。
彦司明是势在必行的查,她则是不得不查。
名气一旦出来,想要再缩回去当乌龟韬光养晦,简直扯淡。
“这些人有些难办,我们要坐小船进入河道,虽然说小船已经准备好,但是如今却是过不去啊。喂,我说你怎么就不让江一参加?有他在,事半功倍!”
彦司明不悦了,他就是抵触江一,这个男人话不多,而且极为沉默孤僻。可是每做出一件事就让人觉得发怵,单就是教训人的手段,看似普通却伤人要害。那几个看门的侍卫,当初讽刺江黎,如今这手腕已经废了,而且是永久性废了。一个男人被废了双手,整个人也算是完了。
还有,那一身功夫!
彦司明不知道,江黎身边何时有这样的人。但更让他不喜的是,江一的目光总是追逐着江黎,江黎到哪里江一的目光就追随到哪里,如此看着江黎。如此直白,彦司明心里很憋。而且,憋了不是一天两天了。
“江一?不行!”他想也没想,直接一口否决了。
江黎细细的回味着彦司明的话,这话听着怎么有股子酸味儿?
江一也吃醋?这男人对她顶多就是喜欢有好感而已,这样的占有欲是不是太强烈了?
不过,她喜欢。
彦司明不大男子主义,却对他喜欢的十分在意。如今她是他喜欢的,自然不喜欢别的男人多看一眼。就算是江一也是。
江黎一边满意的点头一边感慨,可是老爹似乎近期不打算将江一调回去,估计江一还是要留在她身边的。
“江一是个好手。”江一的功夫她没有试过,但是对他却不怀疑,尤其是还告诉她关于那一晚刺杀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原本是今晚打算告诉她,结果她让江一缓一缓,先跟着彦司明来了。
彦司明听的江黎的称赞,想了想也承认,江一也许功夫很深。但是,也不能如此看着江黎。
“他看你的时间,太多。”
“哈哈——”江黎很不争气的笑了,笑得简直乐趴了。要不是还要顾及着远处的那些人,她这会儿都要咯咯出声。如今,她只能整个人无力的摊在彦司明背上,一手环过他的脖子保持平衡,一边还得捂着嘴巴。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干脆放开手,将自己整个人埋进他的后背,浑身颤抖。
感觉到后背如此一番大动作,他想要张口说什么,却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反正怎么说身后之人都会以为他在掩饰。
“笑够了没。”
江黎拿着彦司明的袖子擦擦嘴巴,上面似乎多了些她的口水,看到黑暗中男人并没有嫌弃才开口低低的说道,“你要是吃醋就直说,爷知道爷的魅力。不过彦司明,你若是连江一也吃醋,那要是你知道爷这些年的生活,你不是直接要掉进醋坛子里?如今咱们也没想到办法绕过那些人,不如就听我说说,这些年的风流事情?”
她也就开个玩笑,原本就想看看他如何应付的。没想到彦司明听了反而是点头,极其认真的将人从背上拉下,把她摁倒到对面的石板上,“说说。”
额……
她无奈了。
难道还真说?
可是眼前的男人似乎不像是玩笑的,彦司明似乎从不开玩笑。于是她整了整嗓子,想了想就从京城最有名的花楼说起,她没有实际接触过,但是原先的记忆一直在,说出个大概还是可以的。只是对面的男人听着听着就神色不悦了。原本就是想了解江黎的那些生活,他一直洁身自爱,不知道江黎的生活是怎样,甚至连同僚说起也是不屑的。如今却有些后悔了,怎么会没有一点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