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低头不语,心里凉凉的,被发现了。虽然没有猜得魂穿,但是也猜得差不多了。他接受不了吗?
他还是喜欢的江黎?
“你没法接受是吗?喜欢的是她?”
看到江黎眼底的小心翼翼,彦司明内心疼的厉害,这个小傻瓜又在想什么,他只是想将事情说清楚。
“不要胡说,我心里爱的是你,不是拿什么一个名字而已。无论你是皇腾婧媛也好,是江黎也罢,我都喜欢。”
“可是,我不是皇腾婧媛。”
“嗯?”
“我不过是一抹孤魂,恰巧进了这具身躯,活了下来。好巧不巧也是叫江黎,大概这是我的前辈子吧,亦或者是我的下辈子。”
彦司明听着江黎断断续续的念叨,停不住主要意思,却也是知道了大概,明白后随即笑了笑,“那就我的黎,这样便好。我只是要你知道,你就是你,喜欢的仅有你。”
“彦司明……”
“想我情动吗?这好像不是地方。”他压着自己的躁动和情绪,有些难忍却无奈,这丫头就是折磨人。
“嘿嘿,这叫魅力。”
江黎顿时觉得心情舒畅了,这样讲开了真好。她内心纠结的有一点就是因为这个身份,如今被彦司明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他还是喜欢她。
“你们要见江权,可以,我带你们去。皇腾婧媛么,你想好怎么和他说?”
皇腾婧媛讶异的看了眼彦司明,他也知道了?随后苦笑,“我只想告诉他,黎儿还在。”
如此,对大家都好。
江权在宫里见过东耀国的皇帝,这二十年未曾回到故土,对这里的一切居然感觉到陌生了,但是却亲切不已。
皇帝是他尊敬的人,他和彦司明的父亲也就是帝王的兄长乃是挚友,他们三人原本就是关系极好的。当初就说过,让他们的孩子结亲,最后定下的彦司明和江黎。无尘的父亲却是无奈又觉得自己亏了,一直想着让江权再生个女儿,好再联姻。
“你这一走二十年,我身边也没有人了,皇兄离世早。我对颜渊照顾不周。这些年亏得你多加照顾。这八年对他历练,将来回了东耀定能一番作为。”
江权感叹,这八年,想疼爱那个孩子却不能表现出来,真是难熬。
偏偏,又要一点点的教他,又不能让人察觉。好载那个孩子学的极快,懂得多。
“他会有出息的,也算是对得起大哥了。”
“是啊皇兄看到颜渊如此,应该是会欣慰的。”皇帝顿了顿,响起江权的妻子,“只是弟妹和那两个侄儿,委屈你了。”
“是命,她离开的唯一心愿就是让黎儿活得好好的。只是如今……”江权心里觉得愧疚,黎儿是否还活着都不知道。
“那个孩子,顶着黎儿的身躯的是?”
“也是个好孩子,我会好好对她。亦如黎儿一般。她对我很好。”
“这就好。”
“西枫国那边?”
江权慢慢收起笑,想起皇腾少谦,不知该说什么,他的本事是他一手教导的。如今,翅膀硬了。
“八年,也算是还了当年西枫国先帝对我妻子的救命之恩。先皇后怎么说也是兰儿的姐姐,我不想再追究那些往事。皇腾少谦野心极大,一心想要吞并中州,但是他却不知道东耀的千百年底蕴,怎么会是轻易撼动的了。”
江权出宫了,去了行宫。
他听闻江黎来了,一同来的还有慕容清阳,只不过皇腾婧媛来做什么?
行宫内。
江权见到了江黎,直接被抱住满怀。
“老爹,呜呜……你还活着!真好,我以为我要给你做小白花了,那我岂不是要一个人呢了……”
江黎心里高兴,一高兴就口不择言,说的江权又喜又恼。看着江黎一把鼻涕一把泪擦在他衣服上,恶寒不已,“司明,将人拉开,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没头没脑,你诅咒你爹呢!”
“没,我这不是说笑呢!老爹长命百岁,千秋万载。”
“行了,见你好好的就好,听无尘说你的毒解开了?看来皇腾少谦也不是无情无心之人。”
“老爹,你怎么知道?”
“你以为你所做的能瞒住我?你和无尘见面,你和无道子见面,就在黎园大摇大摆。爹是考虑到皇腾少谦的举动所以一直不说破,你以为你爹老了!”
乖乖,老爹果然是强大的存在。
“不过,黎儿还是受苦了。这些日子忍受蛊毒之痛,难受得很吧?”
江黎一阵感动,现在什么都不痛了,老爹好好。
“爹,我没事,我很好。只要你没事就好。”
“爹,那个什么叛乱的事情,还有彦司明父母的事情,还有那啥我母亲的事情,怎么回事?无尘不肯说,也说不明白,您应该清楚吧,告诉我们。”
江权看向皇腾婧媛,有些迟疑,这?
“伯父我避开。”慕容清阳以为是因为他在场不方便,于是主动识趣的说要离开,江权却摇头,“我将你当作亲子看待,自然不会避讳。”
言下之意,这屋子里唯一的外人就是皇腾婧媛了。
皇腾婧媛一心想要认爹,如今却被当作外人看待,心里复杂又难忍。
江黎却直言不讳了,这屋子里没有外人,这也是她欠了江黎的。
“爹,她不是外人。”
江权神色一闪,有些疑惑。
“什么?”
江黎不想说,而是看向皇腾婧媛,“你自己说。”
皇腾婧媛忍住泪,一步步走上前,站在江权面前,嘴唇有些发颤。想了想说道,“七岁那年,我摔断了小腿,疼得厉害,您亲自抱着我睡觉哄我,第二日却延误了早朝。”
江权一震。
“十岁那年,我说慕容清阳太吵,要把他嘴巴封起来。您说让他乖乖听话就是用手段将人制服了。而不是用暴力。所以我开始和慕容清阳接触。”
江权眼底突然感觉湿润。
“十三岁,慕容清阳离开,您说,会给我找个好夫婿,我说,非他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