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整个人趴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点头,并不回答。皇腾少谦也不恼,一边批改奏折一边计划着开春后的事情。等日上三竿,让全德备了午膳,直接将半睡半醒的江黎拖起来。
“随朕去吃些,如此懒散,你想让朕将你赶出去?”
“你倒是好,我乐意。”
“朕还真不愿意。”淡淡的看了眼江黎,就直接走出去。她无奈的跟着,看着前头比她还要高出许多的男子,有些惊讶,不过几个月不注意这家伙就这么高了?增高药都没这么快效果。
“你这是吃什么了,居然长个子?我还以为你永远是缩小版的。”
皇腾少谦一个趔趄,差点想骂人,缩小版的!?那是对男人极大侮辱,扬起手朝着江黎的面煽过去,带着狠厉的疾风。江黎吓得立刻闭上眼,傻傻的居然忘记了逃跑。最后,这一掌没有下来,皇腾少谦手掌成拳,停在江黎的耳边,看着闭着眼的她,忽地转身。
“不要挑战朕的耐心,这个年若是不想过,你大可再说试试。”
江黎睁开眼,跟上皇腾少谦的步伐,有些急促又不服气,“没有下一次。”她不屑说话,刚才真是最贱才会一时口快,皇腾少谦就不是开的起玩笑的,她差点就当这男人还是原先的小正太。
是她念旧犯错。
一顿饭吃的闷声不响,皇腾少谦本就食不言,江黎却一改往常,端着白饭一口口往嘴里塞。眼睛滴溜溜的望着外头,像是被囚禁的小鸟一般可怜,全德见皇腾少谦吃了没几口,知道江黎又惹自己主子生气了。可这一次,他没敢插嘴。
今早刚来的消息,和宛那边又闹开了,和宛大王昨夜突然暴毙,死了。
那些所谓的王爷兄弟开始蠢蠢欲动,王后一个人守着和宛皇城,孤立无援。派出去的暗卫没有一个可以联系上二公主,皇腾少谦内心有些焦急。想要年后攻打和宛,突然就觉得皇腾婧媛会不会在这一段时间出现变故。一时,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
江黎以为皇腾少谦还在因为之前的一句话生气,于是更是不愿意说。就这样在诡异的和谐中过去,等到江黎要离宫时,皇腾少谦把她留住了。
“你身上的蛊毒颜色应该越来越淡了,是吗?”
江黎眼睛一眯,有些看不透位上的人,他又想做什么?
皇腾少谦发笑,朝着江黎扔过来一个瓶子,她伸手接住却没有打开,这味道实在不好闻,让她感觉作呕。那种恶心的气味就算是盖着瓶子也是可以闻得出来。
“这是压制你蛊毒的,算算时间刚好一个月,你服下它。”
江黎冷笑,这算是大了一棍子在安慰她?可是有必要么!
“你觉得有意思吗?拿这个想控制我?”
“你可以自己选择,今晚若是不服下,有你受的。蛊毒一个月一次,伴随着你生理周期。若是朕猜得不错,你明日应该会来葵水。”
嗡——
葵水……那种东西,居然要来了?还是从一个男人口中告诉她的,这是怎样诡异的事情。看着皇腾少谦,她吞了口口水,笑得不自然,“你确定?”
你丫又不是女的,你哪知道葵水这玩意儿。
皇腾少谦自不多说话,有些疲倦的合着眼,“回去自己决定,朕不想和你讨论这些。你应该是第一次来葵水吧?到时候疼痛难忍不要怪朕没事先说,若是被人发现你是女子,怪不得朕。朕已经提醒过你。”
江黎华丽丽的听懵了,拿着手中的瓶子,思索不定。皇腾少谦见江黎满是戒备的眼神,心里滑过不舒服,对着其他人,她就可以如此信任?彦司明是,慕容清阳亦是,唯独没有他。
她的眼里,看不到他。
“朕乏了,退下吧。”
江黎怀揣着秘密一般出了宫,一直到回了自己的黎园还是纠结着,是不是该听皇腾少谦的话将这玩意吃了。
尼玛!要无道子帮忙的时候,这老头永远不在!
认个师父就是作死的节奏!
葵水……葵水……她今晚会来葵水么?
她都没有什么感觉啊!皇腾少谦难道这么好心就为了给她这个瓶子?
想不通,睡不着,翻来覆去。上半夜,她在煎熬中度过。
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她第一感觉就是潮湿,干燥的被褥内,她感觉自己处于汪洋中。唯一的念头便是惊悚,底下被子里的自己似乎……湿了。
伸手往下一探,然后缓缓的伸出来,借着微弱的光线她看到鲜红的颜色,有些刺眼。手指一颤,江黎感觉自己悲催了,皇腾少谦这乌鸦嘴……
赶紧将被子掀开,她有些焦急,穿着里衣在屋子里到处转悠,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床上的那抹鲜艳,暗中叫苦。大晚上怎么处理这东西,她一直没有准备任何用物,古代女子怎么处理这玩意?用月事带,是那种棉布长条的东西?可是那玩意儿现在她屋子里没有,她上哪里找去!
突的,肚子一阵钻心的疼痛,江黎捂着自己的小腹跌坐在地,冰凉的地面让她感觉更加难受。真的,很痛!
这种针扎一般一簇簇袭来的疼痛,伴随着蛊毒隐隐作祟,就像是那些虫子在不断啃咬着自己,从上往下钻进肉里,血液开始有燃烧的沸腾。额间慢慢溢出冷汗,她艰难的拿出那个瓶子,打开,把里面的药丸吞下去。此时也顾不得是不是难闻,只要能止疼就好。
就在她以为疼痛已经缓下去之际,又一阵剧痛伴随着痉挛,江黎直接在地上开始打滚。一边滚一边暗骂,皇腾少谦你个混蛋!
第二日。
江黎的屋子大门死死的紧闭,江五福想要进去伺候却被拦住在外头。江黎疼痛一夜过后终于缓过来了,看着自己折腾的地方,再看这些血迹,有些头痛。该怎么办,这些血迹如何销毁?五福若是看见了岂不是露馅了?
而且,月事带没有。她昨晚只好将自己最柔软的锦稠里衣给剪了,一条条叠加然后打了个结,最后绑在自己下面。看上去绝对是相扑的选手,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