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施主所讲。”
“江施主?”
“江黎,彦施主今早应该见过。”
彦司明当时的心就震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方丈手中的东西,无论如何联想都无法和刚才在斋堂调戏他的江黎联系在一起。
他?
不学无术,吃喝嫖赌,风流好男风。他会懂佛理?
“该不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彦司明不肯死心。
但是方丈却摇头,“此故事,老衲想,世上除江施主外,再无他人。此等精妙故事,老衲前所未闻。”
“江黎!”
江黎啊的一声,这才看向彦司明,“你说什么?”
彦司明没有再问,即便是江黎所想又如何,就算是如方丈大师所言,江黎慧根极深,但是归根到底,劣根性下的癖好,如此人物怎成大业!
更何况,他爹还是江权!
“彦司明?”
“我到了。”
彦司明看也没看马车里的人,直接扔下两个字就掀开车帘跳下马车。江黎趴在马车窗口望去,彦司明走路犹如脚下生风,快的一会儿就没了影。
“少爷,你在马车里怎么左相大人了?奴才怎么看左相大人像是逃似的逃走了?”
江六喜非常疑惑,迷糊的问道。江黎嘴角微抽,她怎么彦司明了?她哪里知道,就说了几句话,连身体都没碰到,她能将他怎么着了!
彦司明,你丫的纯属看不惯我是吧!
“走,回府!好心没好报,送他到门口还不说声谢谢,爷真该将他扔在城门口让他一个人慢慢拖着走。”
哼了声,江黎直接缩回马车内。
江六喜看着左相府的大门打开,而后听的砰的一声重重关上。赶着马车离开,江六喜想,少爷这高调的送人到门口,是个人都吃不消啊!
不过这话他不敢和马车里的主子说,万一惹毛了少爷,他又有的受了。
“江黎,给我站住!”
江黎前脚踏进太师府,后脚还没迈开走向自己的黎园,一声低沉的怒吼响起。
江权从花园另一侧穿过,看着一身慵懒的身影,几乎以为自己眼睛瞎了。明明是该在保国寺的人,居然在府里头晃荡?当他的话是放屁呢!
“我让你在保国寺吃斋三日,你居然今日就回来!你当你爹说的都是瞎的!”
江黎将嘴角的弧度往上拉了好几个档次,露出平生最满意的笑容,转过身迎接江权,“爹啊,您老人家怎么在花园里瞎晃荡。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吗?不过也好,吃饱了是该散散步,多运动有益身心健康。否则您老的肚子估计又要长膘了……”
“怎么说话!问你话,赶紧回答。”
好,既然要听实话,那就说呗,反正明日一早保国寺也会来信,到时候老爹自然也知道。
“您说吃斋这事啊,是这样,方丈大师见我慧根极深,又如此懂佛理,所以认为我没必要留在那里。他老人家说了,以后我都不用去了。”
江黎笑得几乎眯起了眼,心里那叫一个得意,看吧,爷就是干嘛嘛行!连老秃驴也甘拜下风!
“你又惹什么麻烦了?”
江黎原本等着被夸奖,就算是没夸奖好歹也给她个好脸色,结果江权却一脸凝重,直接拧着她的胳膊,有些火了。
“疼,唉唉,疼!爹,我是不是您亲生的,下手这么重!”
江黎甩开江权的“利爪”,开始抱怨。果然男装久了,连老爹也当她是男人,这一手下去,哪里是对付娇滴滴的姑娘!
“你若不是我亲生的,这些年还能让你如此逍遥?你说说你又干了什么,居然让方丈大师都无可奈何将你赶回来。爹不就让你听个禅,你好好的听不就得了,又将保国寺闹成哪样了?”
江权开始担忧明日一早,保国寺小沙弥送来信件,里面内容又是如何如何谴责江黎干的那些混帐事情。一想起这些,江权就觉得头隐隐作痛。
“那就等明日保国寺来信,爹我困了。”江黎直接转身,朝着黎园走去,“六喜,赶紧的,给爷去打理好一切,爷要沐浴!”
望着离去的潇洒背影,江权一晚上失眠了,而江黎洗好喝好吃好,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
她是被吵醒的。
门外头两个人叽叽喳喳,吵个不休。江黎翻来覆去就是回不到原先的梦里,小美人跑了,美男没影了,连睡意都散去了。
“给我进来,爷睡个觉你们吵什么吵!”
门外安静了。
江黎穿好衣服,从内室走出来,直接坐在梳妆台前,江五福赶紧上前帮她束发。
一边洗脸,一边慢慢清醒,江黎看着江五福和江六喜,哼了声,“大清早的,干什么!”
“少爷,快中午了……”
“爷刚起的,不是清早是什么!”
“是,少爷说的是。”江六喜赶紧改口,果然不能和少爷说时间。
“吵什么?”
“少爷,是这样,今早保国寺小沙弥来了,老爷看了信件神色似乎有些郁结。奴才估摸着少爷你在保国寺那一出老爷要问话。等会儿老爷就回来了,奴才正准备告诉你一声。”
“嗯。”
“少爷,还有一件事。”
江黎啪的扔下筷子,瞪了眼江六喜,“说几句话别断断续续,给爷一次性说完。”
江六喜浑身一哆嗦,赶紧开口,“是,就是清澜公子,今晚要在南烟阁举行拍卖会,张文衍说是清澜公子自己执意如此,要将自己给卖了……”
说到最后,江六喜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不敢吱声了。
少爷看中的人,居然敢擅自做主拍卖自己,简直是找死啊!
果然,江黎听完脸色就黑了,黑的跟锅底一般。饭也不吃了,直接朝着外头走去。
心情说不上很坏,但是就是憋得慌,丫的,居然敢在她眼皮子底下玩这么一出!
好你个清澜,当她不存在是么!
“干什么!”
“爷出去!”江黎火气冲冲的说道,连谁也不看就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