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个将死的人,放弃爱情,不值得。”
“值不值得是我的事,我只知道你要活着,我要你活着。爱情不是生命里的唯一,一定要做樱花吗?为什么不可以是一棵樱花树,花期虽短,可是年年春天,不是依旧灿烂吗?赫,一定要伤我的心吗?你爱我,还要这样伤我的心吗?”
“不是因为你,我有自己做人的原则!”他狠着心,使劲的拉开她的手。
手腕上有红红的勒痕和渗着血的指甲印。
他知道自己推开的是什么,那是一个可以得到心爱女人的机会。
可那样的得到,对他来说太过于残酷,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耻辱。
清悠,我爱你,我要的是你恰好也爱我!
“赫……”许清悠望着樱花落英下的高大背影,心顿时像被什么狠狠的撕裂开,痛得她无法呼吸。
她的确爱着沈辰逸,那个男人教会了她恨,教会了她爱,教会了她什么是生不如死,什么是刻骨铭心。
可是,她也心疼风赫,他就像是她的亲人,早已经融入了她的血液里,无法割舍。
……
“沈夫人,大人过来了!”耳边,明爱的声音打断了许清悠的思绪,将她从痛苦的回忆中拉回了现实。
她用手帕抹了抹眼角,这才回转身,屋子里,不见了俞念恩和魏灵珊,只有风颢和一旁的明爱。
她想,肯定是风颢有什么话要单独跟她讲,而且必定是关于风赫的。禁不住,她心里又是一疼。
“沈夫人如果伤心了,叔叔必定是不会开心的。”风颢神情凝重地看着她,缓缓地说,“就是不希望你伤心,所以才按照叔叔的意愿,把他去世的消息隐瞒了那么久。”
“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她想起那天在樱花树下,她质问他,是不是一定要伤她的心。
肯定,风赫就是因为这句话才做了那样的决定。
“你好,他才能好。这不是谁的错,是宿命……”风颢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一封信,放在矮桌上,推到了许清悠的面前,“这是叔叔写给你的,他是不希望你看到这封信的。但他也知道,这事瞒不住,只能是瞒多一天是一天。他活着,想着你能快乐,死了,想着的还是你的快乐。”
许清悠低头看着信,泪眼模糊,她颤抖着的手将信拿了起来。视线被泪水遮挡住,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她很怕自己的眼泪会弄湿了信纸,于是又放下来,用手帕捂住了脸。很快,手帕就湿透了。
风颢看着她,默默地摸出了自己的手帕递给了她,从她手里将那张湿透的手帕拿了过来,递给了身后的明爱。
他一直都觉得叔叔对许清悠的爱不会比沈辰逸的少,他一直都觉得许清悠很幸运,能被这样两个优秀的男人同时深爱着。
但是,看着眼前伤心不已的女子,想着孤傲离世的叔叔,再想着那个只为许清悠一个人心动的沈门四爷沈辰逸,便又觉得这样的情感纠葛实在是大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