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不可否认，伤了他的心，她也会痛。
可对不起三个字，她只是在心里说了，嘴里却一个字都没讲出来。
“换衣服。”夏雨橙轻轻推开了他，过去打开了纸盒，里面是一套黑色的连衣裙。
离开R国，她再没穿过黑色的衣服了，因为风颢不许。
这会把黑色的连衣裙拎了起来，她的心莫名的有了一点颤动。原来她并不是一个无情的冷漠的女人。
潜意识里，她明明知道再也没有比他更宝贵的人了，明明知道伤害了他，最痛的那个是自己，可还是忍不住会伤害他，这是为什么？
只因为记忆里没有他的存在吗？
换好了衣服，夏雨橙看了一眼风颢，他正把黑色的西装外套穿在身上。
她出去让小爱帮她把梳头发，挽一个发髻。
窗扇是拉开的，对着回廊，刚好看得见那个精致的小花园。屋檐下，清风吹拂，长长的枝条随着风儿轻盈地摇曳着。
“我刚才跟木子发火了……”夏雨橙幽幽地说。
小爱愣了下，小心翼翼地梳着头发：“夫人，没关系的，我们做错了事，说错了话，你尽管责罚我们。”
夏雨橙叹息了一声：“好像是我的过错。”
“我们跟随夫人，夫人如果真的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那也是我们的错。夫人，木子姐姐明白的，你不必感到内疚。”
“我以前不会这样吧？”
小爱看着镜子里的夏雨橙笑了下：“夫人，我妈妈说，任性的女人是因为身边有个男人疼爱着，宠出来的。大人对夫人的宠爱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所以任性是夫人的福气。”
“你可真会说话。”夏雨橙苍白的脸颊上有了一抹笑，“我以后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过说真的，比起在R国的时候，我的脾气现在算是好的了。”
“夫人是因为不记得以前了，没关系，慢慢来。我总觉得，你能够恢复记忆的，我从不怀疑这一点。”
夏雨橙回头：“真的？”
“是真的，夫人。上天总不会让你辜负了大人的深爱。”小爱也清楚这样的夏雨橙有时候会伤了风颢的心。
所以，她说着安慰的话，可也真的希望夏雨橙可以早日恢复记忆。
“好了吗？”风颢走了过来。
“好了大人，夫人的头发已经梳好了。”
夏雨橙摸了摸发髻，站了起来，小爱又帮她整理了一下裙摆。
……
风宅的大门外停着一长串的黑色的轿车，所有的人，都是一身黑衣。
“石原长老多大年纪了？”上了车，夏雨橙问。
“七十五岁！”风颢沉声回答。
车子启动了，夏雨橙绞尽脑汁想着说些什么来安慰风颢。可的确不是她所擅长的，只好一言不发了。
如果是以前的她，必定是善解人意的，她皱皱眉头，把手伸过去，覆盖住了他的手背。
风颢猛地吸了一口气，把她微凉的小手握在了手心里，那股子狠劲就像是能把她给捏碎了。
“凡人皆有一死！”她低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