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大军才到南门,只见一条鲜红地毯铺在石桥路之上分外显眼,两侧站的都是文武百官,口中齐喊道:“神兵天降,大汉有望。”部队列成十个方阵,陆续进入许昌城内,关羽随着众将来到大殿之上,只见一人身披龙凤袍,端坐在龙椅之上,仔细看来,其人身长九尺,须长二尺,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声如洪钟,倒和自己十分相似。二郎神乃天界司法天神,又是玉帝外甥,就先开口问道:“你是何人,又是哪一代哪一朝的皇帝?”那人答道:“本人原是刘备麾下一员猛将,因世人爱戴有加,十日前自立为王,誓为百姓谋福利,造福人间,永葆太平。”关羽越听越不对,站出来大吼道:“何方来的妖怪,竟敢盗用我的姓名,快快出来受死!”悟空也用火眼瞧瞧,却是个人,并非什么妖怪,讲道:“贤弟,此人竟与你长得如此之像,就连五官都如同一个模子里做出来的,真是世间罕见。”座上那厮却赔笑道:“神将切莫心急,先看爱妻一段乐舞,再听我仔细道来。”侧室里姗姗走出来一位妩媚动人的舞娘,只看她红唇轻启,腰肢扭动出一股清香,朦胧里能迷倒无数英雄,就连这些神仙都快控制不住。一曲舞毕,只见她面纱摘下,要来向众位敬酒,天师道:“这不是我的徒儿貂蝉嘛,怎跳出如此轻浮的舞蹈,还不快到后面站着去。”貂蝉在一边拉着他道:“师父,我在这里呢?”悟空又过来瞧瞧,分明是个人呀,难道是双胞胎不成,就是双胞姐妹也未必有如此相像呀。天师自知认错,早回过头来。这一边关羽催那厮答话,那厮就讲道:“我是你的影子,自从你来到地狱之后,就没了依靠,半个月前被人骗了过来,就再也回不去了。”关羽道:“原来如此,不知你们找到出路没有?”那厮道:“若过得一洞口,便能出得去,只是洞内满是千年万年妖怪,自从全真教弟子死在洞内之后,再没人敢提及此事。”关羽道:“你这就带我们去如何?”那厮道:“你们日夜行军,必是非常辛苦,就在此稍作休息,饮完我的美酒,再去不迟。”灭魔大事,怎可有片刻耽误,关羽当即报告了天师,一行人正要出发,却见宫门紧闭,那厮在殿上大喝道:“你们这些自命不凡的神仙,刚刚喝了我的失魂落魄酒,都休想走出我大殿半步。”却说二郎神、鱼叉将、赤脚大仙、金吒、木吒等已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又过一会儿,一个个影子从他们身体之中分离出来,却也各持武器,似要与自己对打,独有貂蝉、天师、夜叉将和悟空没进半滴,却都上去劝阻,哪料到四面围来一群妖魔,关羽抡刀要取影子性命,那厮也倒提一把青龙偃月刀来战,几十员大将困于殿内,外面天兵急忙来攻铁门,却动不得半分根基,又找来一根巨木来撞击,却有无数魂魄杀到,一面战魂魄,一面撞门,情势更加紧急。
却说关羽等将与自己的影子对决,几乎势均力敌,谁也别想赢得了谁,不知何时那跳舞的女子也加入其中,分明是来寻貂蝉较量,独有天师和悟空尚且能抵挡一时,两人相互依靠,终于来到大门边,只见两个擎天力士守住两旁,一个来攻天师,一个来斗大圣,老天师大笔一挥,那力士四脚一翻就躺倒在地,好大圣几棒劈去,另一个也应声倒下,悟空挡住鬼怪,天师使出全力将门闩抽了出来,铁门终于打开,门外天兵如潮水般涌了进来,只见一个个看傻了眼,将自己的将军围住,却不知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悟空和天师走到外面,只见空中一个持判官笔的老者穿着一身道服,正在全真教弟子中大开杀戒,另一个却是个毛猴,场中似有千百个在哪里与天兵天将作一处打拼。这一面见是天师和悟空,都纷纷退避,更没有一个胆敢上前,悟空道:“我还以为自己的影子没来呢?没想到他在外面作威作福。”天师道:“我自恃法力深厚,影子总是和自己形影不离的,哪想到也是如此无能。”悟空道:“你的我早就看到了,只是不方便说而已,咱们先过去瞧瞧再说。”两人分别朝影子飞奔而去,全真教人见又来一个疯癫的师父,更是乱了阵脚,却没想到是来替他们解围的。刚上去天师便被这长得和自己一般模样的东西踢了一脚,接着又有一样宝物对准他射来,天师大惊道:“快避开,这是血水壶。”众人听是血水壶,就纷纷逃命去了,天师在那里掏出宝莲灯,与他消耗。这血水之物遇上了火光,阴阳之道,水火相克,两物相交,必然产生一股蒸汽,不多时,这血水壶敌不过,那人便丢了他,口中念着咒语,天空里忽然阴云密布,下起一场冰刀雪剑来,天师席地而坐也作起法来,这全真教门徒方才明白哪一位是自己的师父,于是都围在他身旁护法,这一边悟空吃紧,与那毛猴大战了三百回合,已累得大汗淋漓。这毛猴似有千万种手段,不但能呼风唤雨,并且每一式都有惊天地泣鬼神之威力,悟空只有招架之功,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硝烟迷漫里,悟空似闻出一股味道,是一种永世难忘的味道,此味极臭,若不是他是天地所生,早就忍耐不住呕呕大吐了起来。悟空道:“魔头,你还不露出你的本来面目,为何执意要坏老孙名声。”吕布道:“我就是为了你不惧天威的名节,才扮了你来教训这邦自以为是的神。”悟空道:“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我自会处理,且把你那一套假仁假义赶快收起来,劝你早早投降为妙,要不然落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吕布道:“你这毛猴先赢了我再说。”魔头早换回他本来面目,一张鬼脸横架于整个天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