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有我听到空怀大师说要从自己身上取两块皮,吓得手脚发软,加之胸束得太紧,呼吸困难,便晕过去了。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解自己胸脯的束带,吃力地半睁眼一看,是永明和尚,在解束带!
“啊!非礼啊!”何有我双手捂胸,大声惊叫。
“我..我..”永明和尚尴尬至极,“我是看你晕了,很难呼吸,才要帮你解开..”
“你..你看到了什么!”
“我..我什么也没看到..”
何有我一看,束带只解开了两圈,还剩一圈,便相信永明和尚说什么也没看到是真的,但无疑他是会摸到的。想到被他摸了,又尴尬又愠怒:“你..你进来干什么!”
“师叔让我来叫你过去。”
“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
“我敲门了,敲了很久,你晕倒了,没听到。”
“你先出去,我穿好衣服就来。”
何有我忽然醒悟,自己的声音已经变成女声了。现在跟永明和尚说了这么久,岂不是让他听出来了?之前在他面前的掩饰都徒劳了!
但看永明和尚的表情,他应该早就知道原委了。他感到尴尬之极,想找条地缝钻进去,双手捂住脸道:“你快出去啦!”
“哦哦!”永明和尚急忙出去,关上门。
何有我又把束带束起,仍是束了三圈,但较之前稍微松些,换了件更宽松的衣服,就忐忑不安地向实验室走去。
空怀大师应该在实验室很久了,什么手术刀、针管、纱布、药水、培养皿、试剂瓶,都已准备妥当。躺椅上已铺上了一次性无纺布布罩。
看到这些,何有我知道自己刚才晕倒的时间是够长的。此时,心头鹿撞,又有些眩晕,手脚发软。
“听永明说你刚才晕倒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不,没有不舒服,应该是没吃早餐血糖低吧。”
“躺下吧。”
何有我早就盼着他说这句话。轻轻挪到躺椅上躺下,闭着眼睛,簌簌发抖。
“放松些,别紧张。”
“大..大师,为什么要从我身上取两块皮啊?”
“一块皮我要封存起来,以后就参照它帮你恢复原样。另一块用来培养。”
“要取多大?”
“不大,一公分见方。”
“要割多深?”
“两毫米。”
“会..会流很多血吗?”
“放心,我会帮你止血的。”
“会打麻醉药吧?”
“这个当然。如果你忍受得了,可以不打。这样取出来的效果会更好。”
“打打打,当然要打,全身麻醉!另一块用来培养什么?”
“这个极其复杂,需要医学博士的知识积累,才能理解。”
“我是医学白痴..”
“那就别问这么多。我是医生,你是病人。病人就必须听医生的话。放松,别胡思乱想!”
何有我想分辩说自己不是病人,他也不是医生,因为他说过作为医生的自己已经死了。但听得出空怀大师有些不耐烦了,就不敢再说话,怕影响了他的心情和手术,最终吃亏的还是自己。
“你觉得自己身上哪部分皮肤最好?——就是你想全身的皮肤都像哪里一样?”
“大..大腿吧。其他地方又黑又粗,有斑有乌蝇屎有疮..”
“好,那两块皮都从大腿上取吧。”
“一边取一块吗?”
“一边取一块,你就要三天后才能走路了。”
“那..那都取一边吧..”
“身子转过来。”
何有我想转过身去,但因太紧张,浑身软弱无力。空怀大师帮忙推了一下,他才转过去。
“把裤子脱下吧。”
“大师,您..您来吧。我手够不着。”
空怀大师将何有我的裤子褪至膝盖。何有我忽然想到空怀大师杀鱼削片,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