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极度绝望的恐惧,袭击着何沃沃的心脏,使他忍不住呜哇一声哭了起来。忽然,丹田有一股气息,如游丝一般,直冲而上,瞬息间到了眼眶,眼眶顿觉阵阵火辣辣,眼泪更是忍不住簌簌地流了下来。那股气息源源不断,从游丝变成一股细绳粗细,朝着口腔直冲上去。何沃沃忍不住张大嘴巴,一股热气直冲而出,喷射到鱼缸玻璃壁上......
于是,乒乒乓乓——!方形的透明鱼缸碎裂了,玻璃片撒了一地。
何沃沃清楚地意识到,他无意间练成了泪眼婆娑功最高一层——第九层!他喜不自胜喃喃道:“哈哈!天不亡我!谢谢老天爷!谢谢老天爷!”
那男子被眼前发生的事怔住了,喃喃道:“哎呀妈啊,怎么这鱼缸的质量这么差!今天就要过完了!今天就要过完了!怎么办?怎么办!不!不行!我今天一定要达到大圆满!一定要!对对,还有浴缸可以用!来来,我抱你到浴缸里去!”说着,伸出手便要去抱何沃沃,一不小心手臂碰到了一块尖利的玻璃,划出一条一指多长的血痕,血流不停,却丝毫不在意。
何沃沃看了,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心道:“好你个疯子!看老子怎么对付你!”便摇头说道:“不不,我不去浴缸,我不去!”
男子着急说道:“不不!必须要去!赶紧的,要赶时间!不然来不及了!”
何沃沃忽然又流下泪来,泪眼婆娑。
那男子忽然紧张万分,问道:“咦!你怎么流泪了?你怎么流泪了!”
何沃沃说道:“我好怕!好怕好怕!”
男子问道:“你怕什么?有我在呢,你怕什么?”
何沃沃说道:“这里好多玻璃碎片啊,我怕!我怕!”
男子说道:“别怕别怕!我帮你扫干净!”说着,便赤手去扫何沃沃身边的玻璃碎片。玻璃碎片划伤他的手、扎进他的肌肤,鲜血直流,他却丝毫不在意。扫干净后,高兴地说道:“你看你看!没有玻璃碎片了,你不用怕了!”
何沃沃仍流泪不止,泪眼婆娑。
男子问道:“你怎么还流泪?你怎么还流泪啊?”
何沃沃说道:“这绳子绑得我好痛!好痛好痛啊!”
男子说道:“哦哦哦!别哭别哭!我帮你解开它!”于是便小心翼翼地将何沃沃身上绑着的绳子解开。
绳子一解开,何沃沃便立即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子,暗暗运力,功力才到了一点点程度,仍然无法再提上去,手脚仍感觉酸软,显是五香软骨烟的药力仍在发挥作用。
何沃沃瞥了一眼墙上架子上的三排透明容器,仍觉得头皮发麻,肚子阵阵抽搐,脊背发凉,便疾步离开房间,来到大厅里。
男子追了上去,叫喊道:“喂喂!你要去哪里?你不能走!”
何沃沃手里仍拿着绳子,想这个疯子仍然很危险,应该把他绑起来。可是,自己此时药力未散,想必不是他的对手。于是,又流下泪来,新泪痕叠旧泪痕,婆婆娑娑。
男子又紧张万分道:“你......你怎么又流泪了?”
何沃沃说道:“我怕!我好怕好怕!”
男子说道:“我已帮你解开绳子,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何沃沃说道:“有......有人想抓我?”
男子问道:“谁想抓你?”
何沃沃说道:“你看!在那里!”指着大厅墙上的一面大镜子。
男子走过去一看,怔了一怔,说道:“别怕!我帮你抓住他!”于是,自己左手按右手,右手抓左手,双脚互踢,一不小心,跌倒在地,仍不停地抓扯滚爬。
何沃沃说道:“用绳子绑住他的手脚吧!别让他跑了!”
男子说道:“好主意!好主意!快把绳子给我!”
何沃沃便将绳子扔过去。
男子接住绳子,迅捷地将自己的双脚缚住,接着就绑自己的双手,不停地缠绕着绳子,眼看绳子缠了十多圈,已是相当牢靠了,何沃沃疾步过去,迅速地将他的手和脚绑在一起,打了个死结。
何沃沃说道:“你真厉害!你已经抓住他了!”
男子得意道:“小菜一碟!我可是拿过柔道亚军的!”
何沃沃心道:“妈啊,幸好把他绑起来了!”
男子问道:“可你为什么还流泪呢?”
何沃沃说道:“我的两个好朋友,一个很胖一个很瘦,不见了,我很担心他们啊!”
男子说道:“别担心!别担心!他们在车库的一辆车尾箱呢!”
何沃沃问道:“啊!那他们死定了,肯定闷死了!你知道车牌号码吗?”
男子说道:“我当然知道!”于是便将车牌号码说了出来。
何沃沃记下号码,眼泪忽然就收住了,义正词严道:“你个王八蛋!疯子!你作恶多端,天理难容!等着制裁吧!”
男子忽然如梦醒来,瞪着何沃沃,如一头猛兽般咆哮着挣扎着。
何沃沃找了个酒瓶,往男子后脑勺重重一敲,男子便晕过去了。然后打了电话报了警,关好窗门,便匆匆往车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