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太阳刚出,各人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就登上野巨人做的木筏,顺流而下。
“老和尚,你对我真是太好了!”何有我忽然说道,不禁又流下泪来。
“看来老师弟说得不错,以你目前的情况,确实是最有资质学习泪眼婆娑功的。我看你现在已经有相当的功力了,眼泪说来就来了!”空心大师说道。
“不是啊,我是真心的,真心要感谢你,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眼泪不由自主就流下来了。”何有我说道。
“你也不必这么感动啊!我这么做,不是因为对你好,而是,如我老师弟说的,以惩恶扬善为怀!”空心大师说道。
水流不急不缓,木筏平稳前行,不必劳力划桨,只需在转弯时调节方向。日头由山顶走到头顶,木筏仍是在两岸峭壁间悠悠前行。
“老和尚,我发现你今天跟之前不一样。”何有我忽然说道。
“哦,哪里不一样?”空心大师问道。
“你今天比之前帅多了呢,衣服是新的吧?”何有我问道。
“我平时都这样,哪有不一样?衣服对你来说是新的,因为你第一次见到。我跟你认识后,不是在河里,就是在山洞山顶,肯定没有现在帅了!”空心大师说道。
“呵呵,我以为你因为要去见哭梅师太,所以专门穿了新衣服呢。”何有我说道。
“师父,我也是第一次见你穿这件衣服呢。”永明和尚笑道。
“去去去,专心划你的船,别把船翻了,你是记错了!”空心大师说道。
“老和尚,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到?”何有我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想当年,我是逆流而行,划了一整天,才到了智隐寺。顺流要多久,我就不知道了。”空心大师说道,“我且先睡上一觉再说。”说完,便闭上眼睛躺着。
“师父,别睡着了,小心别过了头都不知道。”永明和尚说道。
“放心,过不了头,我用鼻子都能闻到在哪里。”空心大师说道。
木筏继续前行,两岸不再是峭壁,而是延绵低缓的山林。
“到了到了,停靠在前面右手边的石阶旁。”空心大师忽然说道,眼睛仍然闭着。
木筏停靠稳当后,空怀大师和何有我跳上石阶,永明和尚撑着船桨,空心大师却仍闭眼躺着不动。
“师父,你怎么还不下船?”永明和尚问道,“你不是说到了吗?”
“老和尚,你是不敢下来吗?你千万别这时后悔啊!”何有我说道。
“屁话,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怎么会后悔?”空心大师仍闭着眼睛说道,“徒儿,站稳了!”说完,一个鲤鱼打挺,在木筏上站立起来。木筏一阵摇晃,差点将永明和尚摇下水。
“唉唉,你这徒弟,太差劲了!真是辱没师门啊!”空心大师摇头叹道,便跳上石阶。
“小何施主,你待会拜了师,可得要好好学习啊,不要像我这个徒儿一样!”空心大师说道。
“老和尚,你放心,我一定会加倍,不,是加N多倍学习的,不会辜负你和哭梅师太的!”何有我说道,“永明弟弟也不错啊,划了大半天船,一点也不叫累!”
“这算什么!等我们回去,也要他划船,逆流的,能一个人划回去,那才算刚刚及格!”空心大师说道。
永明和尚吐吐舌头,也跳上石阶,将木筏系在一根石柱上。
众人拾级而上,上了一段石阶,一转弯,眼前便见一座寺庙,围墙门楣上书“梅花庵”,两侧对联写着“大千世界,一朵梅花。”
众人走上去,空怀大师在前,走到大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