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雨凝机械地点点头,又茫然地摇摇头,心里如千万只猫爪在抓,痛得都不知道是啥滋味了。
“都说缘分天注定,缘分未到别勉强……”萧子言的手机偏偏在这个时候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音,在这个僻静的地方,在这个寂静的夜空,这铃声显得格外刺耳。
完了,怎么忘了调成静音?她慌乱得按着手机,越慌却越不知道该按哪个键了。都是那爱操心的老妈,为了让她好好谈恋爱,偷偷给她换了这部新手机,她还没来得及研究,就拿来捉奸了,这倒好,奸人就在眼前,她却反要被捉了。
“子言,你怎么在这儿?”温雨凝依然在伪装她满脸的温柔贤淑摸样。
“嫂子,那个,你们……我,我在约会……等,等男朋友!”看到刘文阳那要杀人的目光,她吓得腿都在不停地哆嗦,“我,去看看……我男朋友来了没有?”
“站住!”腰部被人用匕首顶住了,那锋利的刀尖好像随时都有扎进去的可能,“不想死的就把手机交出来!”
萧子言哆哆嗦嗦地将惹祸的手机从衣兜里掏出来:“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你们放过我吧!”
刘文阳将手机一把夺过来,毫不犹豫地将匕首刺进萧子言的后心!
“刘风,你杀了她?”温雨凝哀嚎一声,掩面瘫倒在地上。
刘文阳狠狠地抽出匕首,表情冷漠地擦拭着上面的血迹:“快走,我们今晚就离开!”
“不,”温雨凝向后缩着身子,“人是你杀的,要走你自己走,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他转过身,将她提溜起来,愤怒地吼道:“你这个蠢女人!不想死的话就快点回去找你爹订船票,我们马上走,还来得及!”
“不,”温雨凝掰开他的手,“我不走,我要等子歌!”
听她说出这句话,刘风震惊了:“雨凝,你说什么,你不会真的爱上他了吧?”继而他哈哈大笑,“雨凝,你是我的,萧子歌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温玉凝惊恐地往后退去,突然被身后的大石头一下子绊倒在地。血,顺着温雨凝的腿间流了下来,她惊恐地抓着他的手臂,哭泣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要出生了!我走不了了,你,快走吧!”
刘风将她抱到大路上,放在路边的岩石上,掏出手机,拨了急救电话,放在她耳边:“马上让急救中心来救你!”他当即原路返回树林。
第二天,清昳的电视台报出这样一条新闻:9月4日,夜晚22时15分,位于岷山国家森林公园紫烟阁路口山坡处发生一起重大森林火灾,经过消防人员、公园员工近一小时的合力扑救,终于将大火扑灭。大火中有一不明身份的年轻女子丧生,女子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目前,警方正在根据女子的遗物辨认死者的身份,有家里丢失子女者,请与警方联系。
温雨凝被送进了仁爱医院,剖腹产下一个八斤多的男婴。萧远山和舒艾琪高兴得一晚没合眼。萧子歌一大早就赶到了医院。萧子言到现在也没有露面,打她的手机,打了一百遍,关机。
舒艾琪急了:“老头子,你打她们学校电话问问,我托人给子言弄了个新手机,是不是不会用,连个电话都打不通了。”
萧远山一个电话打到校长室,校长说萧老师没来上课,也没请假。萧远山也在抱怨:“这子言,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一整夜不知道疯到哪儿去了。”
正在对温雨凝嘘寒问暖的萧子歌心头一凛,刚刚在车上听到本市的早新闻,说岷山公园发生了一起纵火案,一无名女尸无人认领。
萧子歌没有敢将这一消息告诉父母,“妈,你先照顾一下雨凝,我出去一下!”
萧子歌一路驰骋,来到了岷山公园,看了一下事故现场。这么偏僻的地方,深更半夜的,如果不是约会应该不会有人到这儿来。没听说他妹妹有男朋友,看来那女尸是萧子言的可能性不大。
为了彻底打消自己的盲目怀疑的念头,萧子歌还是去了警察局,法医正在鉴定女尸的残颌,初步还原出了,女子的身高和相貌。萧子歌不敢置信地盯着警察还原出的电脑上的画像,如遭雷劈:“不可能,不可能会是子言,不会这么巧,她不可能去那种地方,绝对不可能!”
“不如,去做一下DNA检测吧!这样确信度比较高一些。”看到萧子歌的样子,有些担心,他们也希望这女尸只是一个普通女子。不然,这样的案子落到他们的肩上,压力真的挺大的。
“我希望这件案子尽快侦破!如果……”他看了老戴一眼,“如果检测结果是真的,我请求,暂时不要公开她的身份,我担心我父母……”
“我明白,暂时我们也怕对罪犯打草惊蛇,我们会尽全力去侦查,争取早日破案!”老戴重重地握了一下萧子歌的手。
萧子歌跟着医生走进检验室,一会儿出来。
仁爱医院的温馨病房里,萧子歌站在门外,透过窗户看到父亲和母亲围着妻子和儿子满脸幸福说笑的画面,心里一阵难过。着幸福温馨的时刻,独独缺了子言。自己在风城任职的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子言在照顾着自己的父母和妻儿,怎么一转眼,就遭人杀害了?
萧子歌正在门口踌躇,走廊里传来一声咯咯的笑声:“哎吆,我宝贝儿子出生了也不通知一声,感情没把我这当‘干娘’的人放在眼里?”
萧子歌惊得一回头,看到叶落如满脸笑得如花朵儿乱颤,他勉强扯了扯嘴角:“落如,你来了?”
“哎吆,怎么得了大胖儿子还这幅德行?”叶落如瞅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还不进去看咱媳妇和儿子去?”
“哦!”萧子歌打开门,叶落如跟萧远山和舒艾琪打了招呼,就走到婴儿篮里去抱那个粉嘟嘟的孩子。
“哎!”躺在创上的温雨凝一阵紧张,想要起身,挣得伤口一阵疼痛,咬着牙又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