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萧子歌在浮云酒吧,以前的“浑天”,自何皑月除夕夜大醉,差点儿出事后,千秋岁就将这个酒吧换人、改名字了。
“说,你要什么条件,尽管开!”萧子歌愤怒的目光盯住他。
“要你身边的那位女子!”
萧子歌怔住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有人让我十天之内必须将那个女人带走,否则我就拿命去交差。”
“那个人是谁?”
“这个,我恐怕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那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你休想!”萧子歌咬着牙站起来。
赵明阴森森地:“那令尊就等着进监狱吧!”
“信不信你今天晚上走不出这浮云酒吧?”萧子歌旁边的人过来威胁。
“你们不想明天新闻上多了一条杀人灭口的罪证,就尽管乱来!”赵明一点儿惧怕的意思都没有。
“你……”萧子歌站起身愤怒地对视着他,真想扇他两巴掌,衣袖被旁边的人拉住:“萧哥,老爷子的声誉要紧!”
萧子歌硬生生的坐回板凳上,望着赵明远去的背影,感觉到自己陷入了一个大大的陷阱,大得他都分不清自己是从哪儿掉进来的。
办公室主任也来找他谈话了:“子歌啊,你被停职,估计心情也很难过,不如这几天你就在家陪陪他,让他宽宽心,工作的事,交给小马就行了!”
看到失魂落魄的在大街上游走的萧子歌。千秋岁停住迈巴赫,摇下车窗:“子歌,快上车!”
“让你看笑话了!”他自嘲的做到后座上。
千秋岁拉下脸,一阵见血:“看来你只有放开云净月!”
“不,我不能将她交给那些人!”想想那个赵明那副嘴脸,萧子歌心里就发慌,他的幕后还不知道有多么强大的对手,会用什么卑劣的手段对付净月。
“你真的对她上心了?你确定不是在与我怄气?”千秋岁感觉到内心一阵酸涩。
萧子歌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点点头:“一开始,我真的是想用她来刺激你,想阻止你和落如的婚礼。可是,最近我发现,我已经越来越离不开她了,她真的了解皑月的脾性,熟悉皑月的一切……”
“那你了解她吗?知道她是谁吗?从哪儿来得吗?”千秋岁生气地打断他,“还有,关键是你们之间,有爱吗?”
萧子歌苦笑:“我真的不想去求证什么了,她是谁并不重要,她爱不爱我也无所谓,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够了!”
“萧子歌,你好糊涂!”千秋岁狠狠捶了一下方向盘,“你就不怕她接近你是另有企图?”
“她不会!”
“不会?为什么你爸的案子会和她有牵连?为什么萧叔叔小心谨慎了半生,会被人家陷害的如此彻底?”千秋岁冷笑,“这几天我一直派人在彻查这个云净月,她的身份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证据?证据呢?”
“现在还没找到……”
“够了!千秋岁你是故意的,你想破坏我们,你是在嫉妒我,你对皑月的死在耿耿于怀!”
“难道我不应该耿耿于怀吗?”千秋岁黑着一张冰冷的脸,将车开到路边缓缓停驻,掏出一支烟,慢慢点燃:“萧子歌,在文晴和月月的事情上你犯下了太多的错误,你不能再继续错下去,伤害这个云净月,你必须离开这个云净月!”
他真的不想提及这个对他来说几乎成为禁忌的话题,他知道,很多事,一旦揭开,就会在对方心里看到一个鲜血淋淋的伤口。可是,今天,事情到了这紧迫的一步,他必须与萧子歌互揭伤疤,而且越痛越好!
车窗外有阴冷的风吹进,萧子歌心里打了个寒颤,想想他那次去千家偷千秋岁的户口本,偶尔听到了赵知秋跟侯军曾的谈话,原来侯军曾一直利用千秋岁的身世在讹诈赵知秋。他狠心利用了文晴去查千秋岁的身世,导致她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他又利用了辛文晴的死去刺激何皑月。说白了,他才是杀死她们的凶手,他所做的一切到底没有逃过千秋岁锐利的法眼。他是找他算账来了!
“能给我一支烟吗?”
萧子歌颤抖着接过千秋岁递过来的烟,狠狠吸了一口:“千秋岁,是你给了我机会,既然你选择了和皑月称兄妹,为什么你不能将她彻底的放弃?”
“我告诉过你,在心里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月月!”
“可是你给了我希望,除夕夜的那晚你将醉酒的她交给我的时候,让我以为我可以完全拥有她的希望!”有两行泪顺着萧子歌的脸滑了下来。
“那晚我遇到了劲敌,我必须将她交到一个我完全信任的人手里!”
“你为什么不将我继续信任下去?”萧子歌呵呵冷笑了几声,声音几乎在咆哮着,“我带她去了美国,知道吗,我想将她强行留在美国,过我们幸福的一生!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辛文晴在那个时候出了事,她杀死了侯军曾,揭开了你的身世之谜!”
“文晴杀死侯军曾不是拜你所赐吗?是你利用了她,她不惜牺牲了自己的身体换来了你所想得到的我的身世之谜。最后不惜赔上自己的性命,你不觉得亏欠她的吗?”千秋岁声音冷冰冰的像地狱阎罗。
“可是她将结果给了你不是吗?”萧子歌声音极度地尖利,“她最后选择了相信你,如果她没有告诉你真相,我也不会彻底的失去皑月!”
“所以,连她的死你都去利用,利用媒体和谣言歪曲事实的力量使皑月失去了对我的信任,最终将皑月逼上了绝路?”
“千秋岁,算你狠!”萧子歌咬着牙,他竟然算的一丝不差!他的唇角卷起一抹苦涩的微笑,“可是,千秋岁,最终我赢了,不是吗,皑月最终信任的是我!她说白云的上面是天堂……她的心里有一片干净的地方为我留着!”
千秋岁好像听到了一个荒谬无比的笑话,突然发出一串大笑:“萧子歌,你还是不了解月月,她是在质问,对你质问,等着你去向她做一个解释!”
萧子歌大叫一声,捂住脸呜呜的哭了起来,原来,他才是最傻的那一个,他从来就没有走进过何皑月的心里去:“千秋岁,你赢了,我输得心服口服!”
“子歌,你错了,我们都输了,失去了月月……”千秋岁的话幽幽飘来,“文晴和月月的事都只是意外,所以我不希望有第三个女子卷进来……子歌,以前我们年轻,错在了互相不信任,或者是太自负,才给了敌人有机可乘,亡羊补牢,只要改正了,以后的岁月还很长很长!”
“可是没有了皑月,我欠她……”
“她那么冰雪聪明,一切自然会明白的!”他的唇角依旧卷起一抹骄傲的微笑。
萧子歌定定地注视着他,千秋岁真的是成熟了,不但看破了生死,还看破了人心,这才是令人可怕的地方!
第一次萧子歌感觉到自己像被剥光了衣服的贼,逃也似的跑下了千秋岁的迈巴赫。
车内的那一个何尝不是呢?千秋岁缓缓闭上眼睛:“月月,原谅我用这样的方式去挽救子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