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边疆,一片绿油油的茶园,一群美丽的少女,展着灵巧的双手,在采摘着嫩绿的新芽。
一位白色衣裙的女子风尘仆仆地走了过来:“请问各位姐姐,去云雾山的路怎么走?”
“云雾山?”一女子抬起头打量着面前柔柔弱弱的女子,“妹子想去云雾山?”
看着女子惊讶的神情,这云雾山有这么可怕么?何皑月笑笑:“是啊!我想去找一位静悟大师!”
“好吧!”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女子指指前面云雾缭绕的山峰,“顺着前面的路一直往前走,就到达了山顶,在一块巨石下左转,前面会有一座悬索桥,”女子停顿了一下,“桥的对面应该有一座道观,但是还从来没有人走过去那座桥。”
“谢谢大姐!”何皑月转身顺着那条蜿蜒的小路向山上走去。
“妹子,山路很难走,如果走不下去了你就回来!”女子好心的在后面提醒。
何皑月回头向她感激地挥了挥手。
山路比想象中的要艰难,越走越窄,越走越陡,最后就没有路了,只能顺着岩石攀附。
何皑月雪白的手紧紧地抠着岩石的缝隙,脚下试探性的踩踩,看是否牢固了?她知道脚下就是万丈深渊,她不敢回头看,生怕一回头就会失去了攀登的勇气。
抬头看看高耸入云的山峰,望不到边际,难怪这珈洛练就了这高深莫测的武功,天天生活在这如此险绝的境地,一般凡人肉胎哪是他的对手?
手上传来一阵刺痛,血,顺着皓腕滴落下来,一定是被砾石划破了,她不敢细看,硬撑着继续攀岩。
集中精神,还有几步之遥,她已经看到了峰顶。希望就在眼前了,坚持住,可是,怎么,她的手抖得厉害,浑身没有了一点儿力气。她将手上的手掌用力拍在凸起的利石上,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她不禁“啊!”了一声。
记得小时候妈妈跟她说过,为了一个人,她上山采草药,遇到了一条毒蛇,差点儿从悬崖上掉了下来。
还好啊,她没有遇到天敌,她不能如此的娇弱。在努力一点点,上面好像有棵小树,足够承受她身体的重量,马上要抓到了,只要能抓到那棵小树……哗啦,一声巨响,脚下的石头松动了,何皑月惊恐的奋力抓着手上的利石。
整个身子悬浮在空中,手上噬心的疼痛让她直想放弃,可是,她能吗?如果能放弃,她就不会千里迢迢跑到这儿来受这份罪了。
人生就是如此的奇怪,几个月前,秋岁走了,她也想放弃生命。可是,现在,她还活着,秋岁的大仇还未报,她不能放弃!
烈日当空,火红的太阳想要将人的水分吸收干,血,不知道滴了多少,何皑月感觉到越来越疲倦,她的上下眼皮在不停地打架,她想睡着,安安静静地睡上一觉。
意识越来越模糊,何皑月实在是坚持不住了,这样险恶的地方,是不会有人来救她的,她的眼前冒出了好多人。大傻,她微笑着,我要去找秋岁了,你再也不能阻止我去找她了……
仿佛她嗅到了薄荷的香气,仿佛她看到了微笑的千秋岁。“秋岁,我来了,你的月月来了……”
一阵响雷划破了沉静得可怕的天空,大雨浇在身上透心的凉,何皑月悠悠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了悬崖上方的一块巨石上。
“秋岁?”她一个激灵坐起来,受伤的手已经被包扎好,不再那么蚀骨的疼痛。一定是有人救了她。明明,她嗅到了薄荷的香气,明明她看到了熟悉的人,难道是去地狱一趟,又被秋岁送了回来。对,他一定是让她替他复仇。他不允许她轻易的死去,她不能去死!
挣扎着爬起来,继续向前走,向左转,是一座桥,两边没有栏杆的桥,像是天桥,横空悬挂在两座山峰之间。
雨雾迷蒙中,望不到对岸的风景,她只有走下去。完全依靠着双臂的平衡,闭着眼睛向前走,她已经不再害怕了,都已经死过一次了,老天还让她活着。她还害怕什么?
真没想到,出奇的轻松,她就过了那座天桥。回头望去,她是因为不在乎了生死才走了过来,如果,心中还有顾虑,如果心中还有牵挂,她是过不了这座桥的!
那边暴雨初歇,这边风平浪静,山峰的最顶端,一片紫气笼罩下,一座道观展现在眼前。跟静云师太的道观有神似之处,建筑的布局又好像一点儿都不一样。
“有人吗?”空荡荡的大院子里,何皑月的声音震得旁边的钟鼓嗡嗡作响。
一位灰色道袍的年轻人走了出来,诧异的看着她:“施主您……”
“请问云悟长老在吗?”
年轻道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施主一路走来,身体已经羸弱不堪,还是先随贫道去厢房歇息吧!”
“我想找云悟长老!”这道人聋了怎么的,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这个……施主您必须休息”
“我,我……”看到他澄净透明的眼睛,忽然之间何皑月感觉到无力争辩了。她咬咬牙,“好,我去休息!”跟着那道人走去东边的厢房。
“施主你请便!”道人替她打开房门,转身就走。
何皑月看到干净的房间,东墙边一张整洁的创。创上竟叠着几件整洁的衣服。是女人衣服!何皑月打开,汉族女子的长裙,素净雅致,还真符合她的风格。
道人送来了温水,何皑月看了他一眼,他慌忙低下头:“这是贫道熬制的草药水,有温血驱寒的作用,施主请慢用,一会儿贫道来给施主把把脉象。”
何皑月没招了,只好照着做。
那道人给她把了脉,面色凝重:“何施主您一路劳累,外伤加内伤,又感了风寒,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进行休养调理!”
何皑月坐起来:“道长,我还有急事,您让我走吧!”
“师傅吩咐您必须静养,否则……”
“否则怎么样?”
“你所求之事必然无果而终!”年轻道人走了,何皑月一下子瘫倒在创上。一个月?千秋集团会乱成个什么样子?清昳会乱成什么样子?难道这云悟道长跟他的徒弟侯万年蛇鼠一窝,合谋想毁了千秋集团?她感到自己掉进了一个陷阱里,怎么也爬不出去!
喝了一杯茶,静心一想,不可能,静云师太和云悟道长是多少年的师兄妹,怎么判断失误?静云师太又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一定不会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