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她不会用做蛋糕那般的讨他欢喜。
不然,她不会贴近他的时候,心跳的如此的快。
到底是哪里他做错了?宗政焱看着不远处,“阿瑾,你别那么残忍对待朕……”
宗政楠听着他的声音,转头看了他一眼,“安静一点,若不再安静,就请出去。”
宗政焱撇撇嘴,像是犯错的孩子一般,哀怨的眸子看像他,“楠,救她,救她。”
“嗯。”他还没同意让她死呢!怎么就如此看不开?不就是屠城么!以后还有很多需要她承受的呢!宗政楠心中冷哼。
凌晨。
宗政焱看着面前自己放的一大碗血,“楠,够不够用?”
“你想放血放干死去,我没意见。”宗政楠瞟了他一眼很直接。
周围的御医无不汗颜低头不敢说任何话。
宗政焱听着抿嘴,“朕不会死的。”
这两兄弟其实就是一类人,明明知道对方的一切,明明憎恨对方,可是却不拆穿,然后在同一个屋檐下,继续扮演各自的角色。
两天之后,宗政焱坐在苏瑾的床边,他执起她的手,放在他的脸上捂着,“阿瑾,醒过来,朕等你,一直等你。”他这时候摸到她的翡翠玉镯,他将翡翠玉镯褪了出来,然后放在手中看。
“南隅的玉镯。”宗政焱咬牙,原以为只感觉有毒,但近看才看出竟然产自南隅!他瞬间明白,那深紫色的眸子看向她,带着愤恨!
她是宗政楠从南隅带回来的,已经非完璧之身,那么,她是不是爱上了一个南隅男子?!然后被他要了身子!这男子而且应该是个非富即贵之人!不然不会有这样的一个翡翠玉镯!
但是,这翡翠玉镯是真的有毒!她被利用了还傻傻的守着对那个男人的爱!宗政焱捏着翡翠玉镯的手慢慢收紧。她还不信他!
他而今屠杀了南隅所有人,所以,她认为那个男人也死了是不是?所以她愤恨交加,要杀了他是不是?!
宗政焱眼神变得阴鸷,又黑沉。
“阿瑾,为什么不信朕?为什么?”他的大手捏着那翡翠玉镯,然后移动到床边,他合着强劲的内力,一捏,瞬间,那翡翠玉镯变成了碎沙从他的手中流在地上!
他的眸子血红血红,转头,看着苏瑾,他从怀中取出血玉镯来,慢慢地就套在她的手腕上,大手用力一捏,他浑身的内力集中在那血玉镯上,半晌,他松开了手。
那血玉镯已经稳稳地套在她的手腕。
“除非砍掉你这手,不然,一辈子都脱不掉!”宗政焱冷冷起身,走了出去。
苏瑾只感觉自己一直都处在那冷冷血腥黑暗当中,想要走要离开,可始终被冷冷血腥与无尽的黑暗包围!她想逃脱,可是一步都走不动!她哭泣,她彷徨,可是无人能救她出去!
苏瑾颤抖着身子。
缩成一团。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竟然感觉暖了,有什么暖的热的在慢慢包围她!
“阿瑾,阿瑾……”
苏瑾心头一滞,谁,是谁的声音?
“醒来,朕等着你醒来,只要你醒过来,朕一切都不追究,不追究!”宗政焱看着她,俊脸万分憔悴。
第五天了。
宗政焱由那日的怒气到现在的哀怨,一切的阴晴变化,只因为她。
“阿瑾。”宗政焱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他抱着她,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那眼泪滴落在她的眸上,唇上。
他此番人生的第二次哭。
苏瑾心中颤了颤。
下雨了,天下雨了是么?
苏瑾不禁伸出舌头舔了舔,“苦的……”
宗政焱浑身一怔,他难以相信地看着她,“阿瑾,你说什么?”
“苦的……”她舔了舔唇,他却一下子就吻上去,狠狠地吻着她,下一秒又立即松开,“阿瑾!”
苏瑾伸出手摸上他的脸.他一动不动,呆愣地看着她,哭腔半带,“阿瑾……”她终于醒了!
苏瑾还没有多少意识,只是感觉怎么天就下了苦雨?她摸着,真的摸到了宗政焱那泪滴,意识也慢慢回来,她垂下手,“为什么要救我?”那语气很平淡。
他竟然为她落泪。
苏瑾的心被荡了涟漪,但下一秒,她又压下。他爱的是苏瑾瑜,也是为的苏瑾瑜哭泣的。
“朕无法再忍受没有你的日子。”宗政焱看着她,将眼泪擦掉,“阿瑾,你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苏瑾怔愕,他一个掌握生杀大权的恶魔哭泣个什么啊!
“你,你……你哭什么!”苏瑾实在是忍不住,不知道他的声音哭得很难听吗?
宗政焱倒是欢喜过头,并没有注意她说话。
“别哭了!我又没死!”苏瑾忍不住吼出来。
宗政焱一愣,“朕在替你哭。朕哭了,你往后就不许哭了。”他也不怕被传出去之后被天下人笑话!
苏瑾心颤了颤,“你!”
“别这般折磨朕了,可好?”宗政焱此时收敛了所有情绪,他翻身与她同卧,将她抱在自己的怀中,“朕当时真的心都要碎了,为什么,为什么你的反应会如此的反常?朕要你亲口告诉朕!”
苏瑾被他攥着在怀,不能动弹,而他甚为小心地避开她的腹部的伤口。
苏瑾抿了抿唇,脑子里乱得很,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所有的一切,她沉默,没有回答。
宗政焱似是一声叹气,他将她又抱紧了一分,“不想回答,就不回答吧!”
“你几天没沐浴了?”苏瑾忍不住问道。
宗政焱一怔,“朕,着急照顾你……未曾打理朕。”
“下去。”他好强烈的男人味,搅得她心神难定。
“朕稍后再来。”宗政焱说完,立即就出去。
他离开,宗政楠和几个御医就进来。
“这人生,是值得留恋的。”宗政楠替她诊脉,“何必想不开?”
“让他们下去。”苏瑾此时道。
宗政楠淡淡一笑,“你们都下去煎药。”
周围的御医互相看了一眼,然后还是退下了。
“我身上的毒是不是你下的?”苏瑾冷冷问道。
“你都知道了?”宗政楠语气依然淡淡,“可惜,你错了,我没有对你下毒,我还不屑对你下毒。”
苏瑾不明白,摇头,“你说过,我是你的棋子。”
“棋子,我就仅仅说了是棋子而已,你如此敏感作甚?”
苏瑾一怔。
宗政楠见她沉默,道,“你身上的寒毒是从你的翡翠玉镯带来的,并非我下。我只是好奇,为何有人对你下这样阴险的毒,所以,我在旁观。可惜那人一直未曾出现,这令我更加好奇。”
“不会的!”苏瑾咬牙,龙玉华怎么可能会向她下毒!
她忽而想起曾经翡翠玉镯是交给了那个尚食局的管事嬷嬷!苏瑾顿时脑子里上过意思的亮光!难道是那个管事嬷嬷?!
“也许,那人的本意不是对你,而是对焱。毕竟,想焱死的人太多太多,我就是其中一个。”宗政楠非常坦白。
苏瑾愣了一下。
“你也一样不是么?”宗政楠此时一笑。
苏瑾心中颤了颤,“别笑了!”
“至于寿宴上的毒,当我发现的时候,你已经在他面前欢笑了,我只能继续看戏。”宗政楠似是漫不经心说着,却眸子里闪过一丝的恨意。
苏瑾咬牙,寿宴上的毒不是他下?那会是谁下的?难道后宫中也有人想要宗政焱和她的命?所以,对自己下手,也可以趁着机会将他们两人都除掉是吗?
此时宗政楠看到了她放在锦被外的手腕,一怔,下一秒笑了起来,“呵呵,呵呵!”
“你笑什么!”苏瑾皱眉。
“你的翡翠玉镯是被焱拿了吧?”宗政楠收了笑容。
苏瑾一怔,顿时往手腕处一摸,自己正戴着个玉镯的,再摸,手感不对,她立即试着要脱下来,但发现脱不下!
“怎么回事!”苏瑾额上有些细汗沁出。
“别乱动,牵动了伤口就不好了。”宗政楠伸手就点了她的穴道。
“那是血玉镯,焱给你的。”宗政楠道,“他,还真是爱上你了。”
苏瑾抿嘴,“让他还我翡翠玉镯!我不要这个什么血玉镯!”
“他还真舍得。”宗政楠笑了笑,“若换了是我,我绝对不舍得。”
“还请楠王爷细说!”苏瑾动不了,牙齿恨得痒痒。
“依照焱的性子,大概是将你的翡翠玉镯碎了吧!不必问了。”宗政楠道。
“碎了?!”苏瑾胸中极度起伏,宗政焱怎么可以这样处理她的东西!混蛋!
“至于这血玉镯……我们西岱盛传一句话。”宗政楠看着外面,“打造一只血玉镯,必须用心头血,不然不成器。”
苏瑾听着心头一滞。她曾经在南隅苏丞相府中看过关于西岱的书,取心头血极其有技术,用一根细长的银针刺进心脏,等到用力拔出的时候,血就会喷出来,这样的疼痛不会令人死,但是会令人生不如死!没想到这取心头血的方法竟然是用在打造血玉镯之上!
她还以为这什么血玉镯,顶多用手臂上的血流下去,竟然不是!
此时,她想起宗政焱之前道,“这是朕给你亲自打造的血玉镯,朕用朕的血为你护航,为你祛除梦魇,许你一生欢喜,一生无忧!”
苏瑾紧紧闭上眼帘,声音颤颤,“我不要他的血玉镯!帮我脱下来!”
“脱不下。”宗政楠似笑非笑,“我有时候很想知道,他到底是爱着十年前的苏瑾瑜,还是爱着现在的苏瑾瑜,令他疯狂至此!”
苏瑾一怔,这个问题,她也很想知道!但是她也害怕知道!
但是,现在重要的是她要将血玉镯脱下来!她承受不起!
况且,若是龙玉华看到她戴着的是血玉镯而不是他的翡翠玉镯,他怎么看自己!她没有变心,没有!
“帮我,帮我脱下这个血玉镯,无论怎么样,都要脱下来!”苏瑾喊道,她带着哀求,“求你,条件可以任意谈!”
“你已经欠了我很多很多条件了……”宗政楠似是一声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