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贱婢,主意竟打到咱家头上来了,不知死活的东西,来人,把这贱婢给我拿下。”
“是。”
等候已久的痕云、痕月上前擒住了青衣,见她张嘴想要咬舌自尽,一颗石子快速的飞入她的嘴里。
听见“咔嚓”一声,青衣牙齿断裂,顿时满嘴的鲜血。
痕云,痕月冷眼旁观,押着她随着来福一起往倚霞殿走去。
“皇上。”来福公公走进倚霞殿,跪在地上双手捧着布偶献了上去。
皇上拿起布偶,递到禹以柔面前。
“不是要看吗?这就是那布偶。”
禹以柔接了过来,想着馨儿和自己说过的话,认真的看着那做布偶的料子,雪白银亮,柔软光滑,应该就是馨儿说的银雪蚕丝锦,再把布偶凑进鼻间深吸了一口气。
果然,淡淡的芳香萦绕鼻间,确认后,禹以柔方才开口“父皇,这不像宁妃娘娘的女红。”
皇上冷眼一瞟“难道她不可以让别人做吗?”
要不是这个男人现在是这具身体的爹,又是皇上的身份,禹以柔真想一掌拍死他,嫁到这样的男人,还不如嫁给一头猪,同样仍了个冷眼给他,转身走到梅妃面前。
“母妃,您看看,宁妃娘娘的女红我见过,不是这样的,而且这字迹也不对啊。”漂亮的小脸满是愁容,默了几秒后,又道“母妃,这布偶怎么这么香啊?”
梅妃听闻,也把布偶凑到鼻间闻了闻“是有一股清香的味道,皇上,您闻闻是不是。”
布偶又转到皇上手中,闻后,脸色越发的肃穆起来“这是凌月国进贡过来的芸香墨。如此贵重之物用来做这等肮脏之事,简直暴残天物。”
禹以柔低头不语,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没有她什么事了,一切就要看梅妃的了。
梅妃几番欲语又止,看得皇上着实心急。
“爱妃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是,皇上,臣妾只是有些事想不通罢了。”
“何事想不通?”
“臣妾在想,这芸香墨本就是稀贵之物,一共就那么几盒,可据臣妾所知,宁妃那里并没有啊。”
明白人对话往往话只要讲五成,而禹以柔也成功的看到皇上的脸更黑了。
“嗯,说下去。”好重的命令语气。
梅妃此时显得有些慌乱不安,但还是状着胆子说了出来“皇上,您看看那做布偶的缎子,可是凌月国进贡的银雪蚕丝锦?”
经梅妃这么一提,皇上这才正视到布偶,当看清布料时,当下大怒,手中的茶盏狠劲的摔在地上粉碎。
怎么不是,这珍贵的银雪蚕丝锦大禹国只有一匹,当初他念在皇后治理后宫辛苦,特意奖赏给她的,她到好,却用这来害人。
内殿所有人皆跪在地上。
“皇上息怒。”
“父皇息怒。”
见皇上不语,来福这时也颤颤巍巍的抬起了头“皇上,奴才有事禀报。”
“说。”
“方才奴才去取布偶回来的路上,遇上一个宫女,她故意撞到老奴的身上,之后老奴发现她是来偷奴才衣袖里的布偶的。”
皇上听后,更怒,龙袖重甩,愤然站起“是谁这么大胆?”
“奴才已经让御林军擒住她了,此时正在殿外。”
“给我带进来。”
青衣被押进来时已经满嘴是血,嘴也因红肿而变形,跪在地上,低垂着头。
“把头抬起来。”皇上发话。
青衣听后身子不禁瑟瑟发抖,静了几秒后,仍是抬了起来。
皇上看清宫女的模样,气的一口气提不上来,重重的跌在床上。
“父皇。”
“皇上。”
禹以柔和梅妃奔了过去,一个帮皇上拍着背后,一个抚着胸口顺气。
缓过神来的皇上一把推开了俩人,重新站了起来,指着青衣问。
“是谁派你来的,为何要偷布偶?”
“......”青衣又垂下了头,没有回话。
“不要以为你不说话朕就不知道,来人,把她押下去,随朕一起去含光殿。”
热闹的倚霞殿随着皇上的离开一下安静了下来。
禹以柔本来想跟着皇上去含光殿看看热闹,可经过外殿时,硬是被蓝馨儿拉了回来。
“你干嘛要拉着我,”禹以柔极其不满的抱怨。
“你去那里干什么,怕皇后不知道是你在后面搞的鬼吗?”换着别人避都避不及,她到好,自己入往枪口上撞。
“切,我还怕她啊,就这事查清了,她自身都难保,还有那闲功夫来对付我。”禹以柔不屑。
蓝馨儿认真喝着手中的茶没有回话,自身难保?怕是未必吧。
皇后焦急的在寝宫里来回的转着,青衣到现在还没回来,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就是不知道事态严重到什么程度。
林嬷嬷正想劝慰,可还没张口,却听见外面的太监高声大喊。
“皇上驾到。”
接着就看到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当看到青衣满嘴是血时皇后身子不稳往后退了几步。
林嬷嬷敢忙上去扶住,毕竟是皇后,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失态也是一秒钟的事,很快便笑脸迎了上去。
“臣妾恭迎皇上,皇上万福。”
经过她身边的皇上“哼”了一声,便径自走到主位做了下来。
“皇后可认识她。”
青衣被御林军押了上去,推在地上。
皇后看了眼平静的回道“回皇上,这是臣妾宫里的宫女青衣。”
皇上嗤讽“哼,不愧是皇后,果然敢做敢当。”
“敢做敢当?皇上,您是什么意思,臣妾不明白?”脸上尽是困扰之色。
“皇后,明人眼前不说暗话,你若从实招来说不定朕会网开一面。”这已经是皇上最大的限度了。
“皇上,有话但说无妨,臣妾身正不怕影子斜。”语声尽怒,凤眸直视着皇上。
一同前往的梅妃见皇后如此模样,心下还是佩服的,就这份临危不乱的气势与倨傲的神态,与自己简直像极了,要不是同为皇上的女人,又有着相同的目的,梅妃想她们很可能会成为无话不谈的闺密,那样的话,也不至于几十年斗的你死我活。
“砰”大力拍在桌上,皇上怒吼“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臣妾无罪,怎么就死到临头了,还望皇上明示。”同样气势的回了过去,当真有一国之后的风范。
皇上从衣袖里的拿出布偶,甩到皇后脚下“自己做的东西,皇后该不会告诉朕不认识吧?”
皇后冷静的捡起布偶,唇角微嘲“皇上,这上面没写臣妾的名字,皇上怎就确认此物是我的。”
“皇后,那布偶上的缎子是前些日子朕赐于你的银雪蚕丝锦,你做何解释?”皇上显然已经怒不可遏。
“呵呵呵”皇后听后狂笑“皇上你仅为这缎子就认定这布偶是我做的,我们几十年的夫妻,竟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你难道都没想过,我是否有拿这缎子送给别人?”
强有力的质问声响彻在殿内,可丝毫没有动摇皇上。
“好,朕现在问你,你可有把这银雪蚕丝锦送给别人。”
皇好负气扭头,干净俐落的回道。
“没有。”
“竟然没有,你还不承认这是出自你手。”
大殿瞬间死寂,见皇后“扑通”一声跪上,脸上有着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皇上是臣妾的夫,竟然您说臣妾有罪,那臣妾就领罪。”
观而不语的梅妃,凌眸微眯,心下又是一声赞叹,好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眸子悄悄的打量着皇上,果然,刚才还满目怒容的男人。此刻却有些动容。
林嬷嬷毕竟跟在皇后娘娘身边几十年,这其中的弯弯饶饶当然看得清楚,也“扑通”一声跪地,不停的朝皇上磕头。
“皇上,皇后娘娘您还不了解吗?她心性高傲,怎能受得了这样的污蔑,她是负气才这样说的,老奴拿贱命担保,此事绝和皇后娘娘无关,恳请皇上明察啊。”
皇后见林嬷嬷如此,大喝“嬷嬷,你起来,皇上竟然定了我的罪,我认就是了,左不过就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