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以柔是性格大条了些,喜欢简单的活着,但却不代表她没有脑子,哭声一下大了起来,推开梅妃。
“母妃,在您眼里柔儿就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傻子吗?我竟不知,我的亲生母妃是这般的看我。”随后疏落的行了告退礼“母妃,儿臣该死,不该来打搅您,儿臣告退。”
见女儿真的生气,梅妃以为自己真的误会了她,讨好的拉回了她。“好好好,是母妃的错,母妃的柔儿是全天下最聪慧的女子。”
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蓝馨儿痛哭流涕啊,那十几本宫斗文没白给她看啊,还真的学到了一些。
禹以柔吸了吸鼻子,噘嘴问“那母妃救是不救?”
梅妃没回,温柔的扶着她坐下“柔儿,你和母妃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母妃宁妃娘娘曾经有恩于你。甚至这些年也没见你和她走动过呢?”
“回母妃,早些年柔儿还是会去看宁妃娘娘的,可后来宁妃娘娘不让柔儿去了。”
“哦,这是为什么?”这勾起了梅妃的好奇。
“宁妃娘娘说我虽不是她亲生,可竟然是皇上的孩子,和您又同为皇上的妃子,自然也是她的孩子,还说您不在宫中,她照顾我是天经地意的,我之前还和宁妃娘娘说等母妃回来一定把她对我的好告诉您,可是......可是宁妃娘娘不让我说。”
“哦,为什么不让你说。”其实梅妃对宁妃存在一直没怎么上心,可听到自己女儿转诉的话,一时竟对宁妃产生了好感。
“宁妃娘娘说,母妃您受父皇恩宠多年,早已被皇后视为肉中钉眼中刺,若让皇后再看见您和别的嫔妃在一起,怕是皇后又会去父皇那去嚼舌根。说您仗着荣宠在后宫拉帮结派孤立于她,与其给您添下不必要的麻烦,还不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宁妃娘娘还说,她出身低微,自然配不上与您称姐道妹,更不愿落人口食说她巴结于您,说后宫有个容身之所让她安度今生就好,其它并无多求。”
一翻话下来,蓝馨儿像看怪物一样盯着禹以柔,眼睛狠狠眨了几下,确定是她本人没错,真太让人意外了,她一直知道以柔聪明,但人却过于善良,性子也大咧直爽,担心她不适合这皇宫的勾心斗角。
可到今天她才发现,她家的以柔不是缺心眼,只是她不屑用那些心眼,可一但用起来,那水准可不比自己低,看看人家这话说的多漂亮,把皇后狠狠的踩了几脚,再把自己的母妃抬的那么高贵,更妙的是把宁妃尊大做低,安守本分的形象塑造的极其完美。
这一刻,蓝馨儿承认自己有眼不识泰山,把明珠看成鱼目了。 梅妃听后,对宁妃又是多了几分好感,是个有自知知明的女人,对皇后又恼上了几分,这女人十几年来一直和自己做对,这件事本来她就觉得有蹊跷,只是事不关己,也就打算高高挂起。
如今见女儿哭成这般模样着实不忍,再加上宁妃曾有恩于自己的女儿,她也再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揉了揉女儿的头发,声音甚是无奈“如今物证是从宁妃寝宫搜出来的,你让我好好想想。”
禹以柔高兴的抱着梅妃“母妃,您这是答应了,谢谢母妃,您是天底下最好的母妃了。”
“你这傻孩子,快回去吧,让母妃好好想想。”
“是,柔儿告退。”
而后,蓝馨儿也随身行礼。
“臣女告退。”
俩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梅妃的寝宫,长廊下,蓝馨儿手肘捅了捅眼睛红肿的禹以柔。
“行啊,没看出来啊。”
禹以柔头一扬得意的说“切,本公主是善良,可不代表会任人欺负,心眼也确实是少,但也不代表没有啊。”
“呵呵呵,看把你得意的。”有些无语的摇头。
俩人一路互掐回宫。
刚踏进殿门口,就看见三尊门神杵在那。
“咦,怎么没看见蓝墨尘啊。”禹以柔有些失望了。
“怎么,一小时不见,如隔三年啊?”
“你......你说什么啊?”红晕爬上了俏脸。
蓝馨儿瞟了她一眼“有能耐没脸红啊。”
“谁......谁脸红了,对,我......是喜欢他,怎么了。”
“喜欢就喜欢呗。大禹国的律法又没有不让自由恋爱这一条,脸红个什么劲啊。”
看着那无比风凉的背影,禹以柔真想脱下鞋砸她。
禹子枫见蓝馨儿走近,急步上前“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没事,梅妃娘娘答应想办法了。”越过他们走进殿内,端起茶桌上的茶在其它人来不急阻止之下喝了个精光。
“那......”禹子枫的手僵在半空,看着那已空的茶盏默默的放下手,暗瞄了眼一旁脸色有点难看的禹子轩。
到是一旁的禹子醇没及时管住自己的嘴。
“那是三哥喝的......”
准备放下茶盏的手僵在空中,靠,这样不是间接接吻了吗,想起了那晚的吻,红晕爬上了脸,顿了几秒后,优雅的放下。
“你们那是什么表情,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好不好,喝杯茶也不行啊?”
禹子轩上前几步,端起了自己没喝的那杯给她“不够这里还有。”
“谢谢。”
对于他对自己的好,蓝馨儿始终无法坦然接受,接过茶盏看向禹子枫。
“是不是查清布偶的来历了?”
沉暗的黑眸里有几丝探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布偶有问题?”
蓝馨儿也不打算瞒他,大方的承认。
“是。”
见他拧眉又要问,蓝馨儿先一步开口“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因为现在我不可能告诉你们,只要记得我不会害你们就好。”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纵始禹子枫心里有千万个疑问也不好问,沉默了几秒,醇雅的声音再次传开。
“制做布偶的布料,用的是今年凌月国进贡的银雪蚕丝锦,字迹暂时还不知是谁的,但那墨汁却很是奇特,竟散发着淡淡的芳香。”
蓝馨儿静静的听着,唇边勾起一 讥笑,果然,暮心莲想不到你换了一个人栽赃,那些致命的漏点却全都在。
“三王爷,一般进贡的物品是不是都要在礼部入帐,然后再送进后宫各司保管?”
“对。”禹子枫点头。
“司衣司管着布料,司宝司管着各种宝物是不是?”各司进出都有明细帐,什么东西流入哪个宫都写的一清二楚,只要去查一查就知道了。
“这是司衣司和司宝司调出来的记录。”
眼前多出了两本帐册,蓝馨儿不由多看了一眼禹子枫,不愧是王爷,这办事的效率也太神速了。
接过帐本翻开,有关这两种东西的流向记得一清二楚。
“芸香墨就是这种带香味的墨汁吗?”
“嗯,不过好几个宫都领过这芸香墨,但银雪蚕丝锦却只有皇后娘娘的含光殿有。”
俩人对视了一眼,心下心照不宣,捧着两本帐本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谢谢你啦,你们回去吧,暂时没你们的事了,困死我了,我睡会儿去。”
几个男人看着那飘走的背影,这才起来两个时辰都不到,又要睡,这睡功也太惊人了。
回到房里的蓝馨儿放好帐本,倒到床上就睡着了,可能真的是感冒了,整个人一下午都晕晕沉沉的,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食案旁,俩人用着早膳,这时梅妃身边的太监求见。
“公主,娘娘让我告诉您等会儿会和皇上一起来看您,让您做好准备。”
“好,我知道了,有劳公公。”
“那奴才先行告退。”太监甩着拂尘弯腰退下。
禹以柔放下手中的筷子,幽怨道“我这眼睛还没好呢,救出宁妃一定要狠狠的宰禹子醇一顿。”
“那你就先记帐上。”蓝馨儿笑着推过面前的洋葱“快涂上去吧,等会儿皇上来了可来不急了。记得按我们说好的行事。”
果然,刚涂上就听到太监在殿外高喊着。
“皇上驾到。”
“砰”食案上的食物全被禹以柔推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不吃,不吃,你们是聋子吗,本公主说的话不管用了是不是。”
还没站远的蓝馨儿被溅了一身菜渍,唇角狠狠的抽了几下,可等看到禹以柔唇角遗留下的汤渍一下笑了起来。
“以柔,把唇角擦干净。”
“啊,哦。”
看着她擦好后,又卖力的表演,蓝馨儿也扑上去与她拉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