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禹以柔终于回神,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回倚霞殿。”
见她身边无一人“就你一个人吗?宫女和蓝小姐呢?”
“宫女跟着烦人。”之后转身指向八角亭“馨儿在亭子里面。”
六只眼睛同时往八角亭里望去,见蓝馨儿一个人站在亭内,一直仰着头看着亭顶,漂亮的脸上挂着疑虑。
“她在看什么?”禹子枫问。
“她在……”
“嘣。”
不等禹以柔回答,亭中突然炸出一声巨响。
“馨儿。”
“馨儿。”
随着喊声的同时,还刮出了一阵强风,禹以柔清楚的看见一个人影嗖的飞了过去。 蓝馨儿还没来得急反应,与爆炸声同时传来的还有一股强大的热流,这股热流重重的击打在她的背上。
然而不受控制的飞出了八角亭,在空中画出了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正当蓝馨儿以为这次小命不保时。
一个温暖的怀抱飞身而来,紧紧的把自己抱在他的怀中,困在怀里的蓝馨儿明显能感受到他心脏的狂跳,身体的僵硬与细微的颤抖。
安然落地后,蓝馨儿撞进了一双猩红慌乱的眸子里,那完美的脸庞不似以前那样的红润,而是惨白的无一丝血色。
从他的眸子里,蓝馨儿能读懂害怕,无助与彷徨,心底不知为什么竟被无数根针在刺一样,疼得厉害。
虽然背上火辣辣的疼,他手也紧紧的按着自己的患处,但她还是轻轻的覆上禹子枫微颤的手,柔声吟起柳月月常对他吟的那首诗,
“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他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在蓝馨儿念完第一句时,禹子枫明显身形颤了下,黑眸里的害怕转为激动。
完美的唇线轻启,微颤的声音滑出“月月,你真的是月月。”
月月这个名字把蓝馨儿的思绪拉了回来,好看的眉头拧成川字,她这是在做什么,让他平静下来有千万做办法,怎么就把这首‘一颗开花的树’吟了出来呢。
尤其是那声月月,她怎么听的就那么堵心呢。
稳住身子,蓝馨儿推开了禹子枫“馨儿谢过三王爷的救命之恩。”
见她要转身离开,禹子枫反抓住蓝馨儿的手“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你明明就是月月。”
蓝馨儿美丽的脸上挂着柔柔的笑“三王爷,您认错人了,我想那个叫月月的姑娘肯定在您心中占着极重的分量,但我是蓝馨儿,不是柳月月。”
想走,手却被他更加用劲的拽住“你怎么知道她姓柳?”
咯噔,蓝馨儿心里漏了几拍,怎么就把姓给出来了呢,唇嗫嚅了几下,本想开口却被一道喝声制止了。
“你们在做什么?”
禹子轩脸色极差的走了过来,冷冷的看着他们相握的手。
这时禹以柔与蓝墨尘也走了过来。
禹以柔跑到禹子轩面前解释,
“大哥,你别误会,刚才这亭子突然塌了下来,还好有三哥救馨儿,不然现在……”
想起刚才的凶险,禹以柔现在都有点脚软,现在想来,真不知道当时怎么就抽风答应做这么危险的事,
禹子轩依旧冷着脸,但视线却往坍塌的八角亭看去,见禹以柔没有说谎,脸色这才好了些。
不着痕迹的夺回蓝馨儿的手,温柔的问道“有没有伤着哪儿?”
“没有,幸亏三王爷及时搭救。“蓝馨儿有些便扭,想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怎么也抽不回来。
接着禹子轩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当众亲妮的刮了下她的鼻子。
“你要乖乖养好身体知不知道,可不能再这么调皮了,不然日后嫁进了王府岂不是让人笑话你这个王妃。”
蓝馨儿有些复杂的看着禹子轩,这是在宣誓他的所有权吗?在告诫自己与禹子枫别做什么出格的事吗?
看来再温和的人也有霸道的一面。 再次“风光”的被送往倚霞殿,蓝馨儿被他们看得心里发毛,心里无比哀嚎的看着同样被看得心里发颤的禹以柔
。
俩人四目相对,纷纷给了彼此一个鄙视的眼神。
蓝馨儿用眼神说:没出息。
禹以柔瞪了回来:你有出息,你有出息怎么也不敢吭声啊?
蓝馨儿:切,你知道什么,我这叫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禹以柔:对,泰山是没变,可惜你的脸色变了。
蓝馨儿火了,又狠狠的瞪了过去:你个死女人不揭我短,你会死啊。
禹以柔也不甘示弱:你到是在我面前长个试试,你怕什么,一个是你哥哥,那俩个王爷都喜欢你,撒个娇不就行了。
蓝馨儿白眼:我们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你见过我撒娇吗?
禹以柔撂摊子:反正我不管,这馊主意是你出的,你现在给我摆平。
三个男人看着眼前眉来眼去的俩个女人都快气死了,真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他们在这里气的半死,但人家当事人却不当一回事。
“砰”禹子轩一掌重重的拍在茶桌上,怒看着禹以柔“柔儿,能给大哥解释一下那八角亭是怎么回事吗?”
禹以柔和蓝馨儿通通吓了跳,不过还是被点名的倒霉了一些,禹以柔讨好外加陪笑。
“呵呵呵,大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我和馨儿只不过在那作画,结果颜料不够,我跑回去拿,然后遇到三哥,结果亭子就塌了。”而后指向禹子枫“不信你问三哥。”
不曾想,禹子枫跟本不买她的帐“我只看到亭子坍塌,其它的什么也不知道。”
逼供正在继续,禹以柔求救的看着蓝馨儿,总不能告诉他们是她们自己绑了炸药,炸自己吧。
蓝馨儿再次堵心的看了眼禹以柔,唉,平时跟自己吵架那嗓门,那气势谁比得过,这一上正场,蔫了。
自然不能说亭子为什么坍塌,怎么坍塌的,唯一的办法也只能唬弄了,虽然极其的不愿,但还是不得不给自己下狠手。
一咬牙,重重的用受伤的背狠狠的往檀木椅背上撞出,NND,那痛感是相当的给力。
“啊”蓝馨儿痛的小脸纠到了一起,额间布满了细汗。
“不想说就不说,谁让你伤害自己的?”禹子枫看着她自残,是又气,又怒,又心疼,要不是碍于大哥的在场,他真想把她拎到腿上狠狠的揍一顿屁股。
而禹子轩、蓝墨尘则快速的串到蓝馨儿的面前,心疼的骂都骂不出来。
“伤到背了吗?”禹子轩急切的问,眼底尽是担忧。
“嗯,有点疼,能不能先让我们去休息啊,我腿还是软的。”
蓝馨儿表情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看得三个男人通通不舍,禹子轩此刻的声音更是轻柔。
“这次就算了,好在你们都没事,下次可再不能依着柔儿胡闹了。”
“嗯。”蓝馨儿柔顺的点头,
看得禹以柔真是火冒三丈啊,这馊主意明明是她出的,最后屎盆子却扣到了自己头上,对,论心计和智慧禹以柔承认比不上她蓝馨儿,可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好不好。
美人计与苦肉计果然是千百年来屡试不爽的计谋啊,唉,看把这三个男人祸害的,以后自己也要学着点。 夜很深,皎白的月光洒在大地上,给整个庭院披上了一层银装,徐徐暖风吹过,吹动了树叶,掀起了衣袂,更魅惑着情丝。
长廊下,一道欣长伟岸的身影,手持的洒壶抬头仰望着那颗明亮又遥远的明月。
整个面容被黑暗笼罩,唯一可见的是那双反射出月光的黑眸,炯亮的黑眸深不见底,仿佛像个深潭,那无边的悲戚与苍凉紧紧的勾着人的魂魄,让看着他的人忍不住跟着他一起悲伤难过。
又猛灌了一口酒,那辛辣的刺激感从口腔一直蔓延到胃里,深邃的眸子此时已经含满晶莹的液体,铁骨傲气的他却怎么也不让泪水滑落。
仰望天空的他薄唇轻掀,沙哑的声音让人听了好不心疼“母妃,明日便是您离世十四年的忌日,您可曾有一星半点的思念枫儿,您说枫儿想您了,就看着月亮,你会在那里对着枫儿微笑,可是枫儿看了十四年了,为何月光还是那般的冷。”
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世人皆知他锦衣玉食、风光无限,可又有谁知,这风光的下面又埋藏着怎样的阴暗,生在帝王家,又是怎样的心酸与无奈。
二十几年来,他的生命除了黑暗就是黑暗,好不容易出现一 温暖也离自己而去。
白日里的那一幕又浮现在脑海,不由自主的再次吟出那首诗。
“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他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这是他们的诗,为什么蓝馨儿会知道,还有那首歌,为何会从她嘴里唱出。
“蓝馨儿你到底是谁?”
远处传来 的脚步声,禹子枫敛了心神,把手中的酒壶放在栏杆上,背对来人负手而立。
“主子。”痕云拱手请安。
“嗯。”
“主子,彩月已传来消息,您猜的不错,皇后果真要在明日端阳家宴上动手。”
“她要做什么?”禹子枫早知道她不会消停,只是没想到她这么的沉不住气,一只血玉银狐就让她失了心智,老情人的力量果真不可小觑。
“皇后准备在家宴上给大王爷酒里下失心散。”
“哼,不愧是皇后,胆识果然不同凡人,你可把我吩咐的事交待给彩月了?”暮莲心明日我就要让你知道什么叫自食恶果。
“主子放心,痕云一切交待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