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平站起身,拉了下徐玫凤的衣袖说道:“徐玫凤,不用了,这饼干我收下,行李呢,还是我自己打理吧。”
徐玫凤把眉一扬说道:“干嘛,把我当外人呀,我姐姐是你的二嫂,我们也是亲戚,做这点事还客气。”说着就翻箱倒柜地帮沈一平整理起衣物来。沈一平见状也就没再坚持,重新躺回床上。
徐玫凤翻了一会儿,只翻到了一件领口和衣口都起毛的褪了色的红色球衣,一身已露棉花的棉衣裤。沈一平小时候穿的都是兄姐们穿剩下的衣服,长大后就拿父亲的衣服稍加改制穿在身上,所以都破旧不堪。徐玫凤见状便叫了起来:“你的衣服破了都没人帮你补?”
沈一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说:“谁帮我补?我娘她眼睛不好使,看不见。”
“那你姐呢,你那三个姐姐怎么不关心一下你这个弟弟?”
“她们哪会做这些事,她们自己的衣服破了还请她们婆婆缝呢,还会帮我缝?”
“我真弄不懂你们这一家子,说你们家有钱吧,平日里吃的穿的还不如我们这些去你们家做工的长工;说你们家没钱吧,你看你们这姐妹几个一个个娇生惯养,男的不能挑担,女的不会做针线,简直就是一群......”徐玫凤说到这打住了,她知道再说下去话就难听了,她偷眼看了下沈一平,果真沈一平气得眼珠子都迭出来了。
沈一平腾地从床上跳起来,一把抓住徐玫凤的胳膊往门外推:“你是我们家什么人呐,居然在我家说三道四的!你给我出去,给我滚!”沈一平说着就把门狠命地摔上了。
徐玫凤被沈一平的这一举动吓懵了,站在门口不知所措。闻声赶来的沈一平的二嫂美清见徐玫凤傻站在房门口,就走了过来问道:“玫凤,什么事?”徐玫凤见到姐姐,想到刚才被沈一平轰出来的尴尬,脸一阵阵发烫,拔腿就往门外跑去。跑了一半觉得不妥,就又折了回来,对她姐说:“姐,一平他的棉衣裤都破了,你帮他缝缝吧。”美清有些不解,说道:“你又不是不会缝,你怎么不帮他缝呀。”徐玫凤说:“姐,你看他都不让我进他屋,我怎么缝呀。就这样了,拜托你了。我回家了,免得他看见我又要发火。”徐玫凤说着转身走开了。
沈一平自把徐玫凤赶出去后,便有些后悔,觉得自己有些太过份了。徐玫凤说得没错,他们一家子就是一群腐朽败落的寄生虫,都是自私自利只为自己考虑的可怜虫。沈一平想到了自己的将来,想到了自己的兄姐们的冷漠,他的心冷到了冰点。他没有退却的空间,他得努力地生存下去,得不辜负父亲曾经寄予他的厚望。父亲曾经对他说他的二姐和三哥都是没用的人,希望沈一平将来有出息了,尽自己的力照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