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就说说嘛,那个法度和宝竹是什么人呀。”孟娇娇正缠着孟不同打听情况。
原来那一日,二人隔空以音波交手,整个疾风山山众皆受到波及,疾风山的弟子们都是十分的好奇和崇拜。
可一连几日,孟不同却闭口不谈,只是坐镇封山大阵的阵眼之处,连饭食也由韩湘子亲自去送。
昨日,疾风子赶回山中,召集诸位峰主和长老聚会。当晚解开封山大阵。
故而,今日孟娇娇等五人开小灶之时,缠着孟不同追问,只是为了知道一些秘事。
“你这丫头,”孟不同放下筷子,整理了下衣襟,抽出丝巾小心的擦了擦嘴,“好吧,就告诉你们也无妨。”
“爹爹万岁。”孟娇娇搂住孟不同的脖子,大叫了起来。虽然她已经十一岁了,却依然不改可爱调皮的本性。
“好了,好了。话说这雷恩寺乃是梁州最大的寺庙,在整个十三州之地,也是佛家前五的存在。寺中诸位首座皆是金丹境的强者,掌门和几位传功长老,据传都是元婴境的存在。”
“哇。”几人忍不住张大了嘴巴,露出夸张的神情。只有韩湘子有些黯然的点了点头。
“这罗汉堂乃是武僧学武之处,最是强横,现任首座法坤,也不过才继位六载,而上任首座,早已闯过死劫,达到元婴期。罗汉堂的镇堂之宝乃是佛门七十二绝技之一,大力金刚掌,乃是当年佛神释迦摩尼所创最强的武学之一。听说能够学成之人,开山分金,易如反掌。非资质高绝之人不可学。”
“可是十年前,有一俗家弟子集功德,得入罗汉堂成为正式弟子,赐法号宝竹。当时此人资质平平,法坤不愿教授其大力金刚掌。谁知,宝竹居然隐于寺中十年,最后将释迦摩尼佛神所记载的大力金刚掌玉封盗走。要知道,佛神流传下来的玉封,里面可是有佛神所留下来的心得。乃是学习大力金刚掌至巅峰的必备之物。”
“宝竹盗取之时,被人发现。哪知道此人突然功力大增,连伤师兄弟数十人,更是将法坤击败,闯下山去。好在此时法度禅师赶到,谁知法度禅师居然也拿不下宝竹,败了一招,只得种下无相神符,被其逃走。”
“所以,最后雷恩寺震怒,派三位首座下山追寻。宝竹被追到了五次,连战五次,虽然皆败,却完好无损的逃走。可见他的武功之高。至于宝竹的本家,后来去追查,此人只不过是金家十五年前所认的偏房罢了。谁也不知道宝竹的来处。”
“哇,爹,宝竹居然这么厉害,那么这一次掌门和三位大师一起出手,抓住他了吗?”孟娇娇眨着眼睛,接着问道。
“没有,掌门说这人不知道从何处学得的功法,很是古怪,虽然联手将其击败,却拿不住他,如今怕是早已离开扬州,去往化外之地。”
“那这样的话,三位大师还追吗?”姜杉心里清楚,宝竹恐怕就是司马欣,若是让人知道司马欣居然跟自己认识,那肯定不得了。当然要关心一下嘛。
再说了,东西偷了就偷了呗。嘿嘿,这样的高手居然送自己几件礼物,那肯定价值不菲啦,回去好好看一看。
“当然追,只要有无相神符在,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三位大师的手心。大力金刚掌玉封太过珍贵,若是一般的功法,盗也就盗了。佛门七十二绝技,听说如今完好的玉封在佛门手中的,只有五十余件了。近20门绝学流落民间,长此下去,佛门的立足之本就没有了。”
“这么多啊。”孟娇娇只觉得眼前全是小星星,“若是能够给我来几个,那我不就是高手了嘛。”
“对了老孟,你说这大力金刚掌比起咱们的射日剑法来,哪个厉害啊?”姜杉的小脑子总是和别人不一样,居然比较起来了。
“自然,那个,怕是不分伯仲吧。”孟不同吞吞吐吐的说道。
鬼才信。姜杉一看孟不同这样子,就知道鬼话连篇,撒谎都不会,太烂。
“吃饭,吃饭。”姜杉不满的嚷道。
回到卧房,姜杉关上门,小心的将床板揭开,露出一个漂亮的木匣子,里面赫然躺着一柄宝剑。那剑柄之上流光溢彩,如鱼游于海,姜杉拿起剑来,猛地一抽,房内突地一亮。
寒气逼人,神采飞扬,令姜杉气息为之一滞。那晚居然没有发现这剑有如此神采。
剑的光华瞬间内敛,白色的剑身宛如一体,古朴的花纹浅浅的刻在剑身之上,如小溪流淌于山涧,溪水反复冲刷着一块大石,大石被冲刷的平滑光亮,其上若隐若现般,有一字不停的沉浮,恰好姜杉识的这字,这是古字:“洛”。
“真是一柄宝剑啊。”就算姜杉再不识货,他也会货比货,这柄剑比起爷爷送的那柄中品灵器宝剑来说,可是强了许多倍。
就那柄中品宝剑,都已经惹得师兄弟们很是眼红了。射日峰弟子的佩剑,都是制式的铁剑,这样的铁剑,已经是利器了,却连灵器也算不上。
可在江湖人的眼中,这种剑,已是宝剑了。
“看来这柄剑应该就叫做洛,不行,得好好藏起来,说不定是什么赃物呢。”随即他还剑入鞘中,室内顿时一暖。
再转头看向那卷绢,那块玉,貌似那夜司马欣的眼中,“洛”就是很普通的一柄剑,而这两件东西远远超过“洛”,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嗯。”姜杉轻哼一声,抓起绢来。这玉看来是看不懂了,至于这绢嘛,先前已经看过,确实是武功秘籍。
既然司马欣如此厉害,那这本秘籍绝对不会差的。《擒空手》,那就练它一练。
姜杉仔细的合上床板,将被子铺平,而那卷绢,则被揣进了怀里。
忙碌完晚餐,裴绍提起剑,去后山练习射日剑法,姜杉拒绝了裴绍的邀请,确定裴绍离开后,姜杉关上后院的大门,在院中打开了“擒空手”秘籍。
就着火光,姜杉努力的背诵绢上的蝇头小字。擒空手共有六式,第一式“擒空一指”,乃是一式指法,共有十八种变化;第二式名为“空空妙手”,乃是一招爪功,共有九种变化;第三式名为“擒空手”,乃是一招吐息的掌法,有四种变化,以阴柔为主;后三式则是属于擒空手的三路延伸,乃是擒空手的杀招,为三招印法。
分别名为“开山印”、“蹈海印”、“翻天印”。乃是霸道的印法,毫无变化。
看着大纲的介绍,姜杉陷入深思,这六招也太少了,缺少变化,看来不一定是什么高明的武功。不过,还是练一练吧。
若是有高人在此,一定会发现,前三式与后三式截然相反,前三式偏柔,重在变化,而后三式则霸道非常,走刚猛一路。
如此反常之事,也只有姜杉这种毫无经验之人,才看不出来。
而在另一边,孟不同的客厅内,坐着一个特殊的客人。
“哎呀,姜师兄,这么晚了,什么事情逼的您非要见我啊?”孟不同笑着说道。
那人见孟不同现身,立刻站了起来,“我的孟师弟,你把我孙子一直放在那降火院,你准备放到什么时候啊。前几次来找你,你说我那孙子太小,心性太差,需要磨砺,好,我都听你的,放进去磨砺。可如今倒好,这都四年多了,我那孙子也该磨砺的够了吧。”
此人正是姜朝,原来二人居然是师兄弟,只是这孟不同却显得极为年轻,姜朝则垂垂老矣,可见二人天赋间的差距。
孟不同给姜朝续上茶水,示意姜朝坐下,笑着说道:“姜老哥,您放心吧,姜杉这孩子我也挺喜欢的,绝不会让他荒废学业的。”
姜朝哪有心情喝茶,面色不渝,直接打断了孟不同的话。
“师弟,老哥可就这么一个有天分的宝贝孙子,如果你们教不了,老头子我带回去教。”
“哎呀,师兄,您才正当壮年,怎么开口闭口就老呢?姜杉这孩子吧,天赋是不错,可是太过桀骜,太过懒惰。当初为了改他的坏习惯,故意将他放入降火院,如今你看,这孩子可是勤快了许多吧。”
“放屁。”姜朝气鼓鼓的说道。
“得得,师兄,当初为了让他学射日剑法,我可是故意骗了他,好让他认真学剑,还派了湘子去教授,你可是知道湘子在剑道上的修为的。可是姜杉倒好,打从我那丫头那里知道,射日剑法是射日峰弟子都在修炼了以后,已经好久没有去学过剑了。你看你,师兄,不是我说你,你们家那孙子,真是被你给宠坏了。”
“你!”姜朝自知孟不同说的在理,不过还是很气愤。
“老哥,俗话说玉不琢不成器,我今日好好的打磨他,才不至于令他误入歧途。”
“我知道,可你看看,咱家那孙子现在才先天三层的修为,四年了,连他爹当初的修为都不如,你叫我能不着急吗?看来我只好想办法,再寻名师!”姜朝嘟着嘴,说道。
“姜师兄,您瞧瞧,您瞧瞧你,你这种心性,可是被你那孙子学了个干干净净。那我们就好好说说,你这孙子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当初来射日峰的时候,确实是先天境界,可被你补了过多的天材地宝,经脉堵塞,内息浑浊不堪,可有此事?”
姜朝不由得脸一红。因为太过爱护,不免拔苗助长。
“师兄,我知道你一直觉得自己天赋差,所以用了很多天地灵物再加上苦练才有今日。您觉得姜杉天赋不错,就想一步登天,可您想过没有,越是天赋高,就越要勤学苦练才有前途啊。”
见姜朝脸色难看,孟不同也不管他,知道今日若不能将这位师兄点醒,来日还会来找自己说项。
“湘子乃是剑道上的奇才,同样的剑法,不同的师父教出来当然会不一样。裴绍那孩子,天资平平,却勤奋刻苦,如今在剑道上的修为,已经远在一般弟子之上了。而姜杉倒好,不知道整套剑法,还记得几招几式?”
“师兄,你可别这么看着我。还有,姜杉这孩子,除了在吃上胆子特别大之外,其他时候总是畏缩,每年的****,他总是有各种借口不参加。甚至,连和师兄弟之间的剑法切磋,也不敢比划,一身武功,不知道到了关键时刻,能够发挥出几层来。”
“罢了,罢了,师弟啊,看来是我这老头子着急干了错事,还请看在咱们多年的交情上,帮帮这孩子吧。”姜朝好似瞬间苍老了许多,眼中无比的失落。
“老哥,我明白,姜家你这一支不能后继无人,放心吧,孩子还小,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这四年来,虽说他不曾好好学艺,可也不是坏事,他身体里堆积的那些天材地宝已被他化了个七七八八,否则,哪会有今日这般稳固的修为啊。”
见姜朝已经被自己说动,孟不同轻声的安慰了起来。毕竟当初乃是同门师兄弟,姜朝当初对他也是照顾有佳,今日师兄有难,做师弟的岂可不帮。
“哎,师弟,你是不知道我现在的压力。其余几房皆有天资高绝之后辈源源不断的出现,而我们这一房,若是哪一天我不在了,也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