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仪最怕别人挠痒,偏偏程凝抓住了她这个弱点就不放,直笑得沈清仪眼里含了泪,连连告饶,程凝这才放过她。
“好姐姐,你饶了我吧!”
程凝这才收了手,给她解释道:“我也是在院内见到了我大哥才知道的,你休要乱说!”
沈清仪点点头,笑道:“知道啦,我要是想去告发你,我自己就得先在那泥潭里滚上两滚,我又是何苦?”
“算你识相!”
程凝性格爽朗,和一般的内宅女子都不同,笑起来丝毫没有心机,沈清仪和她说着话,心里也觉得非常的舒畅,久违的不用去猜测对方的心思,不用去担心对方的算计。
“清仪,你母亲可曾给你定了亲?”
几番交谈下来,程凝非常喜欢这个与众不同的沈小姐,便也开了玩笑的心思。
沈清仪摇摇头,她曾经都是那个德行了,大夫人怎么可能会给她定什么亲事?
“我今年才十二岁,不急不急。”
程凝以为她害羞,故意调侃道:“我大哥今年十八岁,尚未定亲,不如你嫁给我大哥怎么样?”
“噗……”
沈清仪正在喝茶,冷不防的被她这句没心没肺的话吓到,确认了旁边没人,这才收敛起了玩笑心思,郑重道:“这话不可乱说了,现在周围没有人,我可以当做没有听见。若是被人听到了去,我成什么人了?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我说了算的道理?”
程凝只是开了一句玩笑,却见她如此认真的反驳,想着她的话也不无道理,遂赶紧道歉道:“是我无状了,我不该拿你的闺誉开玩笑。”
两人正说着话,一小丫头过来回禀道:“程小姐,七小姐,夫人命奴婢来告诉一声,宴会开始了。”
程凝和沈清仪到席的时候,花厅已经很多人了。中间用屏障将外男和女眷隔开,年长的男子由侯爷和二老爷在外接待,花厅只留下年轻的小辈,由三老爷、八少爷和表少爷陈修文作陪。
大夫人、二夫人和三夫人分坐在老夫人两侧,然后是程夫人、谢府的谢夫人,还有几位沈清仪认不出来。不过她知道这位谢府的谢夫人和二夫人却是姑嫂关系,和韩王府也是沾亲带故,所以也算是侯府的座上宾。
“我娘旁边那位是我的二姑姑,就是韩王府的王妃,也是你们府里大姑爷的嫡母。”
程凝本该和要好的嫡出小姐坐到一桌,可是她却偏偏舍了她们,和沈清仪挤在一起。她低声的向沈清仪一一介绍着这京城的贵妇圈子,并将里面复杂的关系网将给她听。
沈清仪看向那位传说中尊贵无比的程府嫡女,韩王府的王妃娘娘,发现她雍容大气,贵气非凡,但是眉眼神态间却自带着一股不足之气,又发现她经常蹙眉,沈清仪便料到,这个王妃娘娘恐怕是有什么不足之症,才导致她精神不振,对于其他贵妇人的招呼都爱答不理。
“二姑母都过来了,不知道那位病西施有没有过来?”程凝自言自语的看了看男宾和女宾中间的屏障,好像要透过它看穿对面。
沈清仪不解的看着她,难道病西施说的不是女子吗?怎的程凝不看女宾的席位却看向男宾席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