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执枪大将知道这是天庭正神,赶忙进去通报了江神,不到一刻的工夫,只见一老者慢慢走了出来,是头戴素白纱巾,身披素白羽衣,手执一暗黄拐杖,脚穿高底靴子,腰束金色丝绦。
悬壶子暗自观瞧此人,雪白长须,直接披到了肚子下面,方头大耳,行步安详。
要说此人是谁,乃本地江神,姓伍,叫伍员,字子胥,本是春秋末期吴国大夫,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只因报父兄之仇,伍子胥从楚国逃到吴国,成为吴王阖闾重臣,吴国倚重伍子胥等人之谋,西破强楚、北败徐、鲁、齐,成为诸侯一霸。
后来越国大兴,与吴为难,伍子胥曾多次劝谏吴王夫差杀勾践,夫差不听。夫差急于进图中原,率大军攻齐,伍子胥再度劝谏夫差暂不攻齐而先灭越,遭拒。
夫差听信太宰伯嚭谗言,称伍子胥阴谋倚托齐国反吴,派人让伍子胥在江边自杀,因此被封为江神。
而那常州与苏州相连,所以从杭州到苏州,再从苏州到常州,这段大小江面,通同都归他掌管,而这水府也就是伍江神的府邸。
此次听说天庭的正神到了,连忙出来迎接,毕竟自己不过是个小神,完全不在编制里,而正神是可以上凌霄宝殿,参加蟠桃盛会的存在,见到了悬壶子连忙鞠躬道:“哎呀,上仙啊,恕小神未能远迎,门童还触犯了上仙,多有冒犯,恕罪恕罪。”
悬壶子赶忙说:“无妨,无妨,我们也不要客套,此番我来此,只因有事关系到千万百姓的性命,特来拜访。”
伍子胥一想,哎呀,这事情难办了,这天庭陷落,此番是收到了地府的指令,如今地府连名册都制作完成,这悬壶仙来自必定要我处理此事,我要是答应他,便惹恼了地府,我要是不答应他,兴许就得罪了天庭,等到以后算账我也是吃不了兜着走,怎么办呢?
伍子胥犹豫了许久:“哎呀,你看我这个,上仙有要事自然是到宫中相商,怎么能站在外面呢,快请快请。”说完,便邀请悬壶子到了正殿落座。
喝了几口茶,又扯了一些有的没的,伍子胥先开口:“刚才听了上仙所说,相比是为这江水泛滥而来吧。”
悬壶子道:“对对对!就是这个事情,此番天庭陷落,女娲娘娘派我下界拯救黎民,如今大水要淹常州府,我只能来找你办这个事情。”
伍子胥停了有一刻,回道:“这个,有些难办啊,您不知道,这旨意是地府天齐仁圣大帝所下,您也说了如今是天庭陷落,天齐仁圣大帝执掌幽冥,又总管天地人间吉凶祸福,只因常州府百姓是不论贫富,专为欺诈,而且是作奸犯科无所不做,顾特降神罚,要把这周围几百里的百姓,尽数淹没是鸡犬不留。小神如若不办,有性命之忧啊。”
悬壶子一听是三尸神暴跳,破口大骂:“他爸爸不在家,放他妈/的屁!天界众神都为抵御域外邪魔去了,他黄飞虎个宗桑(常州话:意为畜生)不去帮忙还在这里搞事,妈了个废物!”这悬壶子急得是家乡话都骂出来了。
伍子胥连忙拦着,要是再骂估计黄飞虎就能听到了,到时候自己也跟着倒霉:“上仙息怒,上仙息怒,小仙觉得您的想法是好的,小仙也是十分赞成,只是,实在不能从命啊。”
悬壶子叹口气,摆摆手道:“我知道,此番相比是你无法违背幽冥地府的旨意,不过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保你我二人无事,你意下如何?”
伍子胥一听:“若是能两全齐美自然是好的,只是有一件事,现在四海龙王拍了十几条发水孽龙前来,还有一魴人跟随,您是天庭正神,对上那些孽龙还能讲些情分,可是这魴人乃是上古异兽,恐怕就是您也拿它不得啊。”
悬壶子大笑道:“这有何难,尽管包在本仙身上。”
就这这时,有虾兵来报:“幽冥地府特使前来,已在殿外等候。”
伍子胥赶忙到门外迎接,只见一暗甲铁人,身上的幽冥拘魂铁锁,大叫道:“东岳大帝有令,快速发水,限明日辰时即须起风,如若有误,必将重罚!”说罢转身便走。
悬壶子在殿内抿了一口茶,右手弹指,只见一道灵光飞出,化为一印记刻在了暗甲铁人的身后,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伍子胥听了旨意是赶忙回报,和悬壶子一起商量对策。
悬壶子连连叹气,道:“我常州子民纵有天般过错,上有天道执掌,下有君臣所管,哪里轮得到他幽冥地府做主,今日就算是圣人来此,我也要和他斗一斗法。这有镇压符四张,劳烦派人埋于江中,那孽龙、魴人自然不敢作祟,我再以天庭特使的身份去一趟酆都,那你自然也不用担责。”
伍子胥大喜:“哎呀,这不错,那就劳烦上仙了,小神这就去办。”
随后,悬壶子把四道灵符递给了伍子胥,但是这四道灵符中有一道灵符被做了些手脚。
辞别水府,悬壶子就来到了岸边,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便左手一拍额头,显出了金仙真身,掐诀念咒就来到了幽冥地界。
本身来说,前往幽冥地界是要城隍引路,而悬壶子是速成的仙班,本是不知如何前往地府的,现如今又是白昼,也找不到个引路的鬼魂,但没想正好有一幽冥地府的来使,于是便下了个法术好做传送只用。
转眼间,悬壶子就到了酆都城外,仔细观瞧,周围也有房屋,与世间无二,就是天色昏暗,没有日光,这放眼望去也没人没鬼,空气也十分混浊,如有黄沙飞舞。
再一看,眼前一座宫墙,高耸入云,四周都是黄砖打造,两扇宫门之上,也是黄金门钉以及黄金兽头环,此时门扇打开,走出了百余位力士,身着黄衣,露着大肚子,头顶是紫金冠,腰间悬挂宝剑,手中是长柄钢叉,看上去不伦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