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环山路,占学远抱着熟睡的空灵坐在冷清的客运车里。这里的天气始终比其他城市要早上几个月,窗外已经染起了浓浓的雾。逃亡的生活真的来了,占学远温柔的看着可爱睡颜的空灵,替她拨开遮住睫毛的发丝。
“药品名为‘致死’,是最新的洗脑药物,药品依赖性很强。”白大褂的医生很理智的说出一系列关于药品的专业话语。
“。。。还有救对不对?”占学远尽量用平缓的声音说着,对医生接下来说的话既有期待也有恐惧。
“有的救,不过‘致死’这种药物不仅是洗脑还有另外一种称呼,就是毒品。需要在医院里长期治疗,在价钱方面可能。。。”
“没关系,多少钱我都愿意付。”占学远重燃希望。
长久不了,占学远坐在床前的凳子上看着在病床上昏睡的空灵。这次住院花掉了他一大半的积蓄,学校不能去了,住的地方可能早被人知道了。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就这样消失掉了,占学远把头埋在双手间。“阿远。。。”听到虚弱的声音,占学远猛然抬起头来,看着床上一脸病容的空灵温柔的说:“怎么不多睡会,平常你可最喜欢赖床了。”听到占学远的话,空灵笑了笑,从床单伸出来的小手紧紧握住占学远的手。“我怕你走了,不敢睡了。”看着惹人怜爱的空灵,占学远站起身轻吻了空灵的额头。“不会的,誓言不是说过了吗,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放心吧,再睡会。”空灵点了点头,再次睡去,只是握着占学远的小手紧紧的没有松开。
药性已经消去了,但是要接近一年的时间才能脱去药瘾,太长了。。。他们肯定会找到这里。感受着女孩手心特有的温暖,占学远冷静思考着。事情到了这一地步,连为什么是我们这样的抱怨都没有必要。看刚才医生的表情就知道,弄到那种只有在黑暗市场才能得到的药物,肯定会把我们与犯法扯到一块去。帮空灵脱离危险只是凭着医德,恐怕现在警察已经在路上了,不走不行。
这时窗外响起警笛,亮起只有警车才有的闪光。看到这一切占学远不禁苦笑,来的真是快啊。“空灵,醒醒。”
“啊!阿远,你好色啊。”熟睡的女孩邹着眉头说着梦话。
做的什么梦啊,真是。占学远无奈的笑着,拿出凤蝶‘棕翼’弹出翼刃,划开窗帘编出一条条绳索,把床单包裹的空灵绑在背后。把‘凤蝶’双枪握在手上,占学远深吸一口气对自己说:“再见了,良好平民。”一脚踹开病房门,不顾周围护士病者的惊呼向医院后门跑去。
“丽城到了,各位旅客,丽城到了。”客运车响起单调的女声,占学远背起熟睡的空灵,下了车向远处山林里走去,若是在远处可以看见,山林中树立起了一座令人惊叹的建筑—东姆阿兰斯孤儿院。早在二十年前被一个来自意大利的神秘人出钱建成的欧美风格建筑,随后便在这里开始了孤儿院的慈善活动。占学远便是第一批毕业于孤儿院的学生,这里就是占学远最初的家。
“没想到你以前待的地方环境还挺不错的。”被占学远牵着手的空灵一脸好奇的张望着围墙内的华美建筑。
“是啊,小时候从来没有发现啊。”占学远无比怀念的感叹着,随后他又担心的问:“空灵,现在感觉好点了吗?”之前在山林路上,空灵突然发了毒瘾,完全脱离常人的面目表情,娇小可怜的身躯不停的颤抖,每一句求救的话语都像毒液一样腐蚀着彼此的心脏,想想都觉的可怕。
低下头看到空灵因寒冷而变得红彤彤的脸蛋以及可爱小嘴呼出的热气。占学远俯下身来把空灵抱了起来,空灵并没有反抗,而是手臂挂在占学远的脖子上笑着问:“怎么?想占便宜了?”
占学远笑着摇摇头说:“有暖和点了吗?”
“嗯。”感受到温暖的空灵把头靠在占学远的脸上,暖和的气息让她舒服的闭上眼睛。
“瞌睡了就睡吧,到了会喊你的。”
空灵嗯了一声,却像呓语一样轻柔。寒冷的天气下,从来没有觉的寒冷。
“臭小子,现在知道回来了。受欺负了吧?早叫你带枪去你不带。”很快来到孤儿院门口,在那里站立着一位威严老人,一头白发与西装墨镜的搭配完全不着调,没有拐杖腰杆挺直,硬朗的体格突显出他年轻时的强壮,整体看起来让人忍不住心存敬畏。可是老人一开口,所有形象都荡然无存。
一听到老头说的话,本来还准备来个热泪盈眶相聚的占学远,一瞬间被气的指着老人骂了起来:“白痴老头,要我说多少遍啊。那是玩具枪啊,玩具枪。你让我带出去干嘛?跟小孩对射吗?”
“嗯。。。阿远。到了吗?”空灵已经被吵醒了,揉着眼睛问着占学远。
可是老人看到空灵后惊讶的张大嘴巴,滑稽的样子尽显老人充满皱纹的脸上。随后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让占学远拔枪。
“私生女?!”
“喂!!!老头!给我问清楚情况再说话啊!”
看见占学远气急的样子,老子的惊讶程度更上一层。
“你丫的臭小子,我说怎么学上的好好的就跑了,原来诱拐了这么小的女朋友跑我这避难来了?你想气死我啊!变态!”
“啊啊啊啊啊啊!给我拔枪!老头!我要跟你一决高下!哇啊!”一记脑磕子,是空灵跳着完成的。她气嘟嘟的指着占学远叫他闭嘴,后者很老实的闭嘴了。随后她摆着客气的笑脸走上前来与老人打招呼:“老爷爷好,我叫空灵。天空的空,灵秀的灵。”
“哦哦,叫我浮佩罗夫院长就可以了。这可真是一位懂礼貌的小姑娘啊。哎,我家阿远又呆又蠢的。还要你天天跟着他受苦受难,真是可怜啊。”
某人拳头青筋爆出。
“哪里哪里。您才是,要养育这么一个人面兽心的孩子,真是难为您了。”
某人心里又莫名的爽了一下。
“哎,可怜的小姑娘。”
“呀,可怜的老爷爷。”
“喂,为了可怜的我。”占学远知道自己现在脸色肯定好不到哪里去,但还是强颜欢笑的说:“我们进去再说吧。”
“是呢。”空灵笑着点头。但是,欢乐的气氛很快被打破了。占学远和浮佩罗夫还在笑着走进大门,只留下空灵一人在门口原地不动,她怎么了?并不清楚,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阿。。。远。。。药。。。”仿佛被困小兽的呜咽,寒冷与毒性的交替使她那可怜的身躯剧烈颤抖,比白雾还模糊的手臂伸向她唯一的依靠。
“空灵!”抓住她手的是无时无刻都关注她的占学远,痛苦的声音比以往都要低微:“毒瘾又犯了吗?”
“阿远,药。。。给我药。。。”空灵的眼眸已经失去色彩,麻木空洞的瞳孔只透露出请求解脱的渴望。
“没有的,再忍下,再忍下就好。”占学远只能紧紧抱住空灵,闭着眼睛陪着她一起忍受着。浮佩罗夫站在旁边,墨镜下看不出眼睛的神色,点燃香烟安静的靠在门口等待着,烟雾缭绕。
时间过的好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