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乐言把此事回去跟小舒等人一说,大家都欢天喜地的。看着毛乐言手上拿着的卖身契,大家都红了眼睛。就是这张卖身契,让他们被烙上奴婢的印记。如今虽说也是奴婢,跟着毛乐言,大家心里却不如之前委屈了。
菈威与粉儿出去做事后,小舒看着毛乐言,大胆地问道:“小主,或许,我们不该叫您小主?”
她这话,等同直接怀疑毛乐言的身份,其实小舒跟在毛雪莲身边这么久,心中早就怀疑了,自从那日上吊后,她便像是换了性子一般,虽然之后小舒为她找了许多借口,但是都不能解释她为何性格突变。最后,她大胆地猜想过借尸还魂,但是也能被她否定,因为这件事情着实太过荒谬,虽然她不能说世间没有鬼,但是至少她没有亲眼看见过,不能相信这个可能性。
毛乐言也知道定然瞒不过小舒,因为小舒性子聪慧,心细如尘,迟早一定会疑心的。粉儿的性子大大咧咧,留在毛雪莲身边的时间也不是很长,她倒是未必会知道的。所以,毛乐言便把对庆王的那一番话说给小舒听,这也就解释了她为何与雪莲容貌相似,但是却性格截然不同了。
小舒嘘唏地问道;“那小主到底去了哪里?”
毛乐言自然不会告诉她真正的毛雪莲已经一命呜呼,只道:“她如今另有归宿,放心吧,她过得很好。”其实毛雪莲过得并不好,因为在她看来,死只是为了要庆王爷回心转意,对她多加怜惜,她并非是真的万念俱灰。在王府这么久,旁的手段学不到,倒学了这么低劣的争宠手法,真是枉费了太妃的疼爱。
小舒笑道:“那么,以后我们都叫您小姐吧,离开这王府之后,无论是身还是心,你都不再是王府的姬妾了!”
这个姬妾的头衔让毛乐言郁闷了许久,她道:“只盼着早日解脱了。”
在宁妃入门之前,庆王已经说服了太妃让毛乐言搬出去。房子也找到了,就在王府后两条街。那所房子也不小,挺大的,亭台楼阁,花园荷塘,有三个苑子,一个苑子四个房间,一个苑子就够他们住了。
最重要的是这所房子,是庆王送给她的,感激她当日说服了太妃回来,又为王府挽回声誉。其实,他也不是一个不懂得感恩的人。
这么一来,毛乐言的银子就省出来了,有了这笔银子,她对以后的生活倒也没那么担忧。
告别了太妃,毛乐言便正式搬出去了。
刚安定下来,她便想着回去接毛五夫人过府。但是毛乐言没想到无论她怎么劝,毛五夫人都不愿意离开毛乐言,她泛着苍白的笑容告诉毛乐言: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终被无情弃,不能羞。
她的意思毛乐言明白,就是在那个骚动的春日,她春心萌动,遇上这位少年郎,她决定要把自己守了十几年的处女之身给他,好吧,嫁给他,就算被无情地抛弃了,也是她的命了。换言之,她要守着这个无情的男人,苦自己一辈子。
痴情的女子一般都是油盐不进的,任凭毛乐言说尽现代的大道理,毛五夫人都只是痴痴地念着她的情诗。毛乐言气得真想用个榔头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塞的是棉花还是杂草,咋就不说人话呢?
只是她也尊重她,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旁人或许觉得她傻,但是她自己不觉得,旁人便不能说些什么。
离开毛府之后,毛乐言有些忧伤,在这时空里,她没有任何亲人,就算她试图把毛雪莲的娘亲当成自己的亲人,可终究没有那份感情在。毛家其他的人则更加的淡薄。
“姐姐,等会!”身后传来毛雪雁的喊声,她停住脚步,回头看她。
毛雪雁一路小跑过来,脸颊发红,她站在毛乐言面前,有些扭捏地问道:“姐姐为什么没有跟你一同回来?”
她口中的姐夫,既然是庆王了。若是换做往日,她定然是唤作王爷而不会称呼姐夫,但是今日有求于乐言,所以才乖巧地唤了一声姐夫,可见她年纪虽少,却也懂得显屈后伸。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毛乐言想起那日庆王与她回府,毛雪雁就像十月的芥菜一般起了心。看着毛雪雁少女红润白皙的脸蛋,心中叹息,这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吗?为什么都喜欢那个自大猪?
她道:“他忙着呢,你找他有事?”
毛雪雁有些失望地摇摇头,“没事,就是问问,关心一下姐夫嘛,下次你再回来的时候,把我姐夫喊上,你就说雪雁妹妹想他了!”
毛乐言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话她是打死也不会说的,她道:“王爷事情很多,未必有时间过来。你若是想见他,自己到庆王府找他吧!”
毛雪雁双眼顿时发光,“你是说,我可以到王府去找他?”
毛乐言见她这般神情,知道自己闯祸了,连忙道:“如今王爷马上就要娶侧妃入门,这段时间你最好不要去找他。免得给王府添乱。”
毛雪雁应道:“放心吧,妹妹不是这么没分寸的人,况且,真去王府找他,他也未必会见我啊!”
毛乐言心中微微一松,道:“嗯,是啊,他最近是很忙!”
毛雪雁看着毛乐言,祈求地道:“那姐姐,我有空能去你哪里小住吗?”她还不知道毛乐言已经搬出去了,还道她住在王府。
毛乐言笑道:“我如今不住在王府了,王爷说怕我受委屈,给我另外购置了一家房子,我如今是住在外面了!”
毛雪雁羡慕地看着她,“真的?王爷对你可真好!”
毛乐言不想和她纠缠,一个痴心错付的小妹妹,心机是有,可惜资历太少,入了王府是一件坏事。她到底是毛雪莲的妹妹,她不想看着她步那群姬妾的后尘。王府的女子,有几个是真正开心的?
她淡淡地道:“我还有事,先回府了,过些日子再回来看你们!”
毛雪雁点点头,痴痴地道:“好,和姐夫一同回来啊!”
毛乐言没有应答她,径直走了。
搬家之后,她有许多功夫要做,例如她要重新做一套沙发,放在自己的卧室。还有,她不习惯用那种带桶的茅厕,她命人在她们住的听风阁外面挖了一个化粪池,把粪水直接排放到荷塘去。然后再卧室里弄了一个洗澡间和洗手间,用的都是大理石砖面,还镶着暗花。这个时代在建筑方面倒是十分进步,她只消简单一说,那些工匠便都会弄了,而且出来的效果比她预期的还要好。
四个房间都如同毛乐言房间这么建造了,乐得大家跟老鼠似的,议论不停。
如此这般,一间和现代差不多的房间出来了,一套金色锦缎布衣沙发靠窗的位置停放着,分贵妃榻和三人座,还有一张单人的,上面放着同色系的靠枕,一张红木茶几摆放中央,为免看起来不伦不类,所以,茶几上也铺了一张金色的锦缎台布。茶几底下的大理石上,铺着一张红地毯,全部手工制造,在现代不知道要卖多贵,而在这里才不过一钱银子一大块。
一张雕花红木古式大床,被她命人卸去了床架,再取了些木框棉花布条和弹簧做成一张床垫,缝上面料,虽然不如现代的床垫质量好,但是她一个人睡,应该没有问题的。她再命裁缝缝制一套床罩和被套,枕头不要那些硬邦邦的,换上软绵绵的棉花枕头,和被套床罩的颜色一样。
床边摆放着一个衣柜,她定做了一个一人高的全身铜镜,那以后要试新衣服的时候,就不必左看右看了。
菈威羡慕地看着她的床,道:“小姐,你的床好舒服啊,什么时候给菈威也做一张?”
毛乐言气喘吁吁地道:“行,等我空闲下来,一人一张!”她如今正拿着锤子在墙上钉东西,菈威说要帮她,她却说要自己来,大家都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等她做好了,大家定睛一看,原来她在墙上钉了好些木板上去,并且固定好,形状也挺好看的。然后她把一些小饰品放上去,甚至还把一小盘花放上去,整间房子便顿时高雅了起来。
小舒啧啧啧地道:“小姐,称您为巧手也不为过啊!”
毛乐言骄傲地拍拍手,“怎么样,这房子好看吧?”
“住在这里的人,一定很幸福。”小舒笑着道。
毛乐言叹息道:“要是多一台电脑,那就完美了!”
菈威疑惑地问道:“电脑?是什么东西?”毛乐言笑笑道;“是一件很奇怪的东西,但是在这个时候是不该出现的。”
“那什么时候会出现?”粉儿搭腔问道。
“许多年以后吧,或许千年以后也说不定!”毛乐言喝了一杯水,舒服地坐在沙发上。
粉儿嗤笑,“既然是千年以后,那小姐如何得知?真是混话!”
毛乐言不语,脑子似乎又想到些东西要做的,是的,一些很重要的东西,用以抗御地心吸力的东西。
她起身取来炭笔,在一张宣纸上画了一个物体出来,问小舒和粉儿:“你们两人的针线这么好,能给我做出一个这样的东西来吗?”
小舒与粉儿瞧着那张图纸,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啊?看上去这么奇怪的,用来做什么的?”
毛乐言道:“这个叫胸罩,戴的!”
“凶兆?”三人闻言,大惊失色,齐刷刷地看着毛乐言。